星玄的作战服还在冒烟，右肩那片碳化区域像被烙铁烫过的牛皮，边缘卷曲发黑。他没去碰，只是把左手按在怀表上，灵泉空间的清凉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压着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流。
刚才悟空和天津饭打得天昏地暗，他的血脉跟着沸腾，现在却突然冷了下来。
不是因为战斗结束，是因为——饿了。
不对，是“被猎”的感觉。
他猛地抬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擂台另一侧。比克正从通道里走出来，绿色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尖耳朵一抖一抖，尾巴甩得像根铁鞭。
星玄的太阳穴突地一跳。
不是视觉，不是听觉，是骨头里传来的震感，像是有把刀在血管里刮。他体内的赛亚人血脉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瞬间绷紧，肌肉纤维自发收缩，作战服袖口“刺啦”一声裂开一道口子。
“这家伙……不是来打比赛的。”他低声说。
灵汐抱着小树，正蹲在他脚边数地砖的裂缝。她忽然抬头，奶声奶气地喊：“星星！绿皮哥哥的眼睛在吃人！”
星玄瞳孔一缩。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的瞳孔已经变成琉璃色，盯着比克的方向，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小树的耳朵。
星玄立刻调出灵泉空间的数据面板，将刚才残留的战斗热感图谱调出来，叠加比克的气息波形。天津饭的能量是锐利的锯齿状，悟空的是跳跃的波浪线，而比克的——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斜线，末端带着锯齿状的杂波，像是某种生物在缓慢啃噬猎物。
“杀意……是独立的能量波段？”星玄眯眼，“不是战斗意志的副产品，是主动释放的？”
他想起火影世界里那些写轮眼持有者，精神侵蚀波也是这种低频震荡，专门破坏对手的神经同步率。比克现在释放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同类。”星玄心里有了判断，“这家伙是猎手，不是战士。”
擂台上，小林正坐在角落喘气，额头全是汗。他刚打完预选赛，体力还没恢复，现在看着比克走上来，脸色有点发白。
裁判宣布决赛开始。
比克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小林身上。那一瞬间，星玄的耳膜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灵汐突然哼起歌来：“绿皮哥哥不笑，眼睛黑黑冒泡，尾巴一甩一甩，光弹要把人炸——”
“别唱了。”星玄打断她。
“系统不让我说真话。”她撅嘴，“我只能唱歌。”
星玄没再问。他知道这丫头每次一哼童谣，就是真有大事要发生。
擂台上，比克终于动了。他慢悠悠地走到擂台中央，对着小林勾了勾手指。
小林咬牙站起来，摆出龟派气功的起手式，可手刚抬到一半，比克突然笑了。
不是笑，是嘴角往上扯了一下，像刀划开的口子。
他转身，背对小林，尾巴轻轻一甩。
小林一愣，以为对方轻视他，怒火上涌，猛地冲上去，一记直拳砸向比克后心。
比克头也不回，右手往后一扬，掌心对准地面，一道绿色光流瞬间喷出——
“魔贯光杀炮！”
星玄的指尖已经按在怀表上，灵泉空间的瞬移缓冲程序在0.1秒内加载完毕。他没等光流成型，就在比克转身的瞬间启动了预载指令。
银发炸起，作战服在气爆中撕裂，整个人像一道银色闪电横跨三十米距离。
他的身体比思维更快。
胸膛撞上能量波的刹那，灵泉空间自动释放出一层薄膜，试图缓冲冲击。可那股力量太纯粹了，直接穿透防御，像一柄烧红的铁锥捅进胸口。
“砰！”
星玄整个人被轰飞出去，后背砸在擂台护栏上，金属支架“咔”地弯成V形。他滑落在地，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在作战服残片上。
观众席炸了锅。
“谁？！那家伙是谁？！”
“他替小林挡下了？！”
“疯了吧！那可是比克的魔贯光杀炮！”
小林站在原地，拳头还举着，脸上的怒火已经冻住，变成震惊和茫然。
比克缓缓转身，眯起眼睛看向星玄，嘴角那道冷笑更深了。
“你……不是地球人。”他声音低沉，像砂纸磨过铁板。
星玄没答话，只是慢慢抬起头，嘴角挂着血，咧出一个笑：“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他右手撑地，缓缓站起，作战服碎得只剩半片，露出肩膀上那道碳化的伤。灵泉空间的能量正从怀表边缘渗出，一点点修复皮下组织，可胸口那股撕裂感还在。
比克盯着他，突然开口：“你体内的东西……很熟悉。”
星玄一怔。
“三百年前，有个猴子也这么挡过一击。”比克缓缓抬起手，“然后我把他脑袋拧了下来。”
星玄眯眼。
这不是虚张声势。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真实的杀意，不是针对比赛，不是针对小林，而是——针对“他”。
“你认识赛亚人？”星玄问。
比克没回答，只是尾巴一甩，掌心再次凝聚起绿色光流。
星玄立刻进入战斗姿态，双腿微分，重心下沉。赛亚人血脉在体内轰鸣，越战越强的特性开始生效，刚才那股撕裂感反而刺激了细胞再生。
灵汐突然蹦到他脚边，小声说：“绿皮哥哥要放连招了，尾巴根在抖。”
星玄眼角一抽。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下一击会更快，更狠。
比克的光流还没成型，星玄先动了。
他猛地蹬地，地面炸开一圈裂纹，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上去。银发在气流中向后飘，瞳孔缩成金色竖线，拳头带着破空声直轰比克面门。
比克冷哼一声，抬手格挡。
“砰！”
两人拳头相撞，冲击波横扫全场，观众席前排的遮阳棚“哗啦”一声被掀飞。
星玄借力后跃，落地时脚跟一滑，退了三步才稳住。比克原地不动，只是手臂震了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力气不小。”他低声道，“但你救不了所有人。”
星玄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我不救所有人，我只救该救的。”
比克突然咧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救你自己。”
他双掌合十，绿色能量疯狂汇聚，比刚才粗了三倍的光流在掌心咆哮。
星玄瞳孔一缩。
这一击，不是冲小林，是冲他来的。
灵泉空间的能量纹路在他皮肤下流动，怀表边缘开始发烫。他知道这一下要是硬接，不死也得残。
可他不能退。
退了，任务就失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腿肌肉绷紧，赛亚人血脉全面激活，体表温度飙升，作战服残片“刺啦”全碎。
比克的光流即将推出——
星玄猛地抬手，掌心对准地面，灵泉空间的保鲜区瞬间释放出一枚赤金果，果子在空中炸开，汁液四溅。
比克的瞳孔微缩。
那一瞬间，星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