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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汐在星玄肩头轻轻抽了抽鼻子,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又把脸埋进他的衣领里。她整个人像块电量耗尽的电池,软乎乎地贴着,连呼吸都变得轻得几乎察觉不到。

星玄没动,右手依旧贴在窗框上,目光死死锁住院墙外那道静立的人影。那人没再靠近,也没走,就这么杵在树下,像根被遗忘的木桩。

“你觉不觉得,”他低声开口,“这人有点像那种半夜蹲在别人家楼下,既不表白也不走的痴情人?”

毛小方盘坐在香炉旁,手里捏着半张未画完的符纸,闻言眼皮都没抬:“他是在试探护罩的强度。”

“那咱也别光让他看。”星玄收回手,从怀里摸出三粒金光微闪的糯米,往地上一摆,“总得让他知道,咱家wiFi不是免费蹭的。”

毛小方终于抬头,目光落在他掌心那缕若隐若现的金色能量上。那光不刺眼,却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劲儿,像烧红的铁条刚从炉子里抽出来,烫得空气都微微扭曲。

“你这力气……”他顿了顿,“不是道门的路子,也不是妖气,更不像邪祟。可刚才那一眼,你身上那股劲儿,竟能压住尸气反冲。”

星玄耸肩:“天生的,改不了。不过咱现在不是讲究出身的时候,对吧?你家护罩快没电了,我这野路子能不能借个道?”

毛小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起身,从供桌底下取出一个乌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符纸,边缘焦黑,像是被雷劈过又晒干的树皮。

“雷击桃木灰混的纸,比普通朱砂符耐烧。”他抽出一张,放在案上,“你要是真能把那股劲儿收住,不妨试试画一道天雷符。”

“我不会画啊。”星玄挠头,“我连毛笔都没拿过几回。”

“手势我来引,你跟着走。”毛小方蘸了朱砂,笔尖悬在纸上,“但能量得你自己出。能撑住,符就成了;撑不住,纸烧了事小,反噬伤身。”

星玄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一丝赛亚人能量。那光起初躁动不安,像野马在血管里乱撞,他闭上眼,脑子里突然蹦出龟仙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静气凝神,心如止水,想象你是一颗煮熟的鸡蛋……”

他差点笑出声,赶紧掐自己一把。

毛小方落笔,笔锋一转,星玄立刻顺着那股牵引,将能量缓缓注入笔尖。符纹一寸寸成型,可刚走到第三笔,纸角“刺啦”一声,冒起一缕黑烟。

“收不住?”毛小方皱眉。

“不是。”星玄睁开眼,“是太猛了,像拿消防水枪冲咖啡。”

毛小方沉默两秒,忽然把笔递给他:“你来画,我来引气。”

星玄接过笔,手稳得不像话。他一边回忆毛小方刚才的笔顺,一边控制能量如细流般渗出。这一次,符纸没烧,反而在最后一笔落下时,整张纸泛起金光,雷纹在纸上缓缓游走,像活了过来。

“成了?”他咧嘴。

毛小方没说话,伸手轻轻碰了下符纸,指尖刚触到,整个人猛地一震,像是被电了一下,连胡子都抖了三抖。

“这不是符。”他喃喃道,“这是雷种。”

“雷种?”星玄眨眨眼,“听着像某种限量版盲盒。”

“能引真雷的符胚。”毛小方盯着那张金光流转的符纸,“我画了三十年,最猛的一次,也就让香炉炸了个盖。你这……是打算劈山?”

“劈人就行。”星玄把符纸一折,夹在指间,“外面那位,等得都快长蘑菇了。”

话音未落,院墙外那人影忽然抬手,五指一抓,一道黑气凝成的爪影直扑护罩西南角。光罩微微一颤,裂开一道细纹,像玻璃被敲出裂痕。

“动手。”毛小方低喝。

星玄抬手一甩,符纸飞出,口中喊了句:“借你符纸,还你雷霆!”

符在半空炸开,不是寻常的“噼啪”雷响,而是一声沉闷的轰鸣,一道金色雷柱从天而降,粗得像根电线杆,正正砸在树下人影身上。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人被轰得倒飞出去,撞断两根树枝,落地时已是一团黑烟,滋滋作响。几秒后,黑烟散尽,只剩半片焦黑的道袍碎片挂在树杈上,上面绣着个暗红色的蛇形纹路。

星玄吹了声口哨:“哟,罗候教的工牌?这年头连反派都开始搞统一着装了。”

毛小方走过去捡起碎片,手指摩挲着那蛇纹,脸色沉了下来:“他们盯上这儿了。”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星玄活动了下手腕,“下次别派实习生,直接让主管来谈合作。”

毛小方没接话,转身回屋,把那半片道袍压在香炉底下,又从案上取了张新符纸,铺平。

“再来一道?”星玄凑过去。

“不是再来。”毛小方蘸了朱砂,“是开始。你刚才那一符,虽成,但乱。能量像蛮牛冲进瓷器店,威力有余,控制不足。若想真正融合,得重新来过。”

“重新来?”星玄咧嘴,“我还以为刚才已经通关了。”

“这才第一关。”毛小方笔尖轻点,“你得学会把那股劲儿,收成一线,走经脉,过指尖,落笔如针,穿符如线。不是砸,是绣。”

“绣符?”星玄瞪眼,“我以为道士都是狂草派,没想到还有苏绣传承?”

毛小方不理他,只把笔递过去:“闭眼,调息。记住,你不是在打架,是在写字。写错了,顶多重来;写炸了,咱们都得去地府改简历。”

星玄收了笑,闭上眼。这一次,他不再想着爆发,而是回忆起赛亚人血脉中那种“越战越强”的本能——不是蛮力,是适应,是进化。

他把能量一点点压进经脉,像拧紧水龙头,只留一丝细流。指尖微热,毛小方的手轻轻搭上他手腕,引导笔锋起落。

符纹缓缓成型,这一次,金光不再暴烈,而是如溪流般在纸上流淌。最后一笔落下,符纸轻颤,竟发出一声清鸣,像古琴拨弦。

“成了。”毛小方松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星玄睁开眼,看着那张安静发光的符,忍不住笑:“这回不像雷种了,像充电宝,还是静音款。”

“能用就行。”毛小方将符压在镇纸下,“明日天黑前,多画几张。罗候教既然来了人,就不会只来一次。”

“那你得请我吃宵夜。”星玄搓了搓手,“高强度脑力劳动,消耗大。我这可是跨界融合,按互联网说法,叫‘技术入股’。”

毛小方瞥他一眼:“灶台上有剩粥。”

“……您这福利待遇,跟初创公司一样寒酸。”

“你要嫌少,可以去外面那片林子找罗候教谈入股。”毛小方淡淡道,“听说他们包三餐,还送阴兵编制。”

星玄正要回嘴,忽然察觉肩头一沉。灵汐不知何时醒了条缝,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嘀咕:“星星……我梦见你变成符纸了……还是带二维码那种……扫出来是腊肉优惠券……”

星玄愣了两秒,忍不住笑出声:“这梦挺接地气。”

毛小方看着两人,难得没皱眉。他转身走向供桌,取出一叠新符纸,轻轻摆在案上。

“明晚护罩还得升频。”他说,“你那‘二维码’,得能扫出真雷才行。”

星玄拿起笔,蘸了朱砂,指尖再次凝聚起那缕金色能量。这一次,它不再躁动,而是如呼吸般平稳,顺着笔尖,缓缓流入符纸。

金光在纸上流转,像一条苏醒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