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的手还捏着那枚信号弹，没按下去，也没收起来。星玄看了他一眼，又抬眼望向天空——远处引擎声由远及近，节奏稳定，飞行轨迹毫无掩饰。
“东侧，十五秒后抵达。”星玄开口，声音不高，却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神盾局的运输机，装甲强化型，载员八人，标配脉冲步枪和束缚网发射器。”
尼克·弗瑞从飞行器舱门跃下，风衣下摆被气流卷起，独眼直勾勾盯住星玄：“你不是我们的人。”
“也不是你们的敌人。”星玄摊手，“不然刚才就不会救他。”
托尼·斯塔克的战甲还在半空盘旋，几块组件缓缓归位，发出金属咬合的轻响。他落地时顺手摘下头盔，眉毛一挑：“哦？那你是什么？民间救援队？还是外星间谍培训班优秀毕业生？”
“我是个顾问。”星玄淡定道，“临时的那种，不签合同，不交社保，工资用积分结算。”
托尼愣了两秒，随即笑出声：“这年头连忽悠人都开始玩赛博朋克梗了？贾维斯，扫描他。”
“正在分析。”空中传来机械音，“目标生物结构异常，细胞活性超出人类基准值三倍以上，能量核心位于脊椎末端，疑似非自然进化产物。”
“听听。”托尼一摊手，“活体变异体，自带外星电池，建议当场切片研究，顺便看看能不能给我的反应堆换代。”
星玄没动，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怀表。灵汐立刻心领神会，蹦跶两步跑到托尼面前，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大哥哥！你看这个！亮晶晶的！”
她一把推开怀表盖子。表盘里没有指针，只有一汪流动的银光，像是把整条银河揉碎了倒进去，边缘还飘着细碎的星屑，缓缓旋转。
托尼瞳孔猛地一缩：“等等……这是什么？空间折叠？维度压缩？贾维斯——”
“检测到未知空间结构。”贾维斯语气罕见地迟疑，“内部存在独立生态循环系统，能量层级……无法测定。”
表盖“啪”地合上。星玄收回手：“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你们数据库里的任何一条记录。但我清楚洛基那根权杖是怎么控制人的，也知道他下一步要去哪。”
“说来听听。”弗瑞冷冷道。
“他不会留在纽约。”星玄看向桥面残留的魔法痕迹，“刚才那一战只是开场表演。他在等一个人——或者一个机会，打开更大的门。而你们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他手里那根杖子到底连着哪个鬼地方。”
弗瑞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鹰眼。后者微微点头，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眼神清明。
“他没撒谎。”鹰眼低声说，“我当时……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其中一个，就是那个穿绿袍的家伙。是他让我瞄准救援机的。”
托尼皱眉：“所以你是说，这家伙不仅能救人，还能反向破解心灵控制？”
“不算破解。”星玄纠正，“是共振干扰。他的能量频率有破绽，刚好被我撞上了。”
“撞？”托尼冷笑，“你当这是抽盲盒呢？中奖了就能救英雄？”
“差不多。”星玄耸肩，“毕竟我又不是专业医生，顶多算个野生心理干预师，持证上岗那种。”
灵汐在一旁听得直乐，抱着小树咯咯笑：“星星是江湖郎中！专治各种被绿帽控制！”
托尼嘴角抽了抽：“这孩子……真的是你带的？”
“监护关系存疑。”弗瑞盯着灵汐，“一个两岁小孩，能准确描述洛基的攻击方式？”
话音刚落，灵汐已经蹦到美国队长脚边，伸手就去拽他盾牌的边缘。
“哎呀！”她忽然惊呼，“这块铁要裂啦！”
史蒂夫本能后撤半步，盾牌横在身前：“你说什么？”
“这里！”灵汐指着盾牌侧面一道细微的划痕，“蓝色的坏光要从这儿钻进去！到时候你就举不动啦，‘哐当’一下，盾牌飞了，脑袋开花！”
史蒂夫眉头紧锁：“你怎么知道那是蓝色的能量？”
“梦里看的嘛！”灵汐晃着小腿，“你们打架的时候，总有人忘记举盾牌，然后就被打得满地找牙~”
史蒂夫没说话，但握盾的手松了一分。刚才那一战，他确实发现洛基的魔法冲击对盾牌有轻微侵蚀现象，位置……正好就是那道划痕附近。
托尼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队长，你不会真信这小孩的话吧？”
“她说对了两点。”史蒂夫低声道，“一是攻击颜色，二是侵蚀路径。这些情报，目前只有神盾局高层掌握。”
“巧合。”托尼坚持，“小孩子乱说也能蒙中？那我明天去买彩票。”
“那你要不要试试？”灵汐突然抬头，眨巴着眼睛，“我知道下次开奖号码哦，第一个是七，第二个是——”
“打住！”托尼抬手，“再往下说我就把你塞进实验室做脑部ct。”
“切。”灵汐撇嘴，“小气鬼，还不让剧透呢。”
星玄轻咳两声：“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阻止洛基开启跨维度通道。至于身份问题，等任务结束再解释也不迟。”
“可我现在就需要答案。”弗瑞逼近一步，“你是怎么预判飞行器路线的？神盾局的调度从未对外公开。”
“很简单。”星玄指了指自己耳朵，“我有个朋友，擅长黑进你们的通讯频道。每次你们开会，他都在后台听直播，顺便记笔记。”
“白？”弗瑞眯眼。
“名字不能说。”星玄微笑，“但你可以叫他‘神盾局年度最佳偷听爱好者’。”
托尼翻白眼：“所以你是靠黑客支援，外加一点超自然能力，混进来的？这阵容听着像极了某部烂尾科幻剧。”
“至少比你靠一堆机器人打架靠谱。”星玄淡淡道，“毕竟你上次单挑反派，差点把自己炸成碳基烧烤。”
托尼噎住：“……你查我档案了？”
“公开资料。”星玄笑，“钢铁侠自爆事件，全网热搜前三，想不知道都难。”
现场气氛微妙缓和了一瞬。弗瑞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我可以暂时不拘捕你们。但接下来的行动，你们必须接受监控。”
“没问题。”星玄点头，“不过友情提醒——贾维斯的扫描对我无效，因为它看不懂我的能量体系。”
“那就用人盯。”弗瑞看向美队，“罗杰斯，带他们去临时指挥点。别让他们碰任何设备。”
“明白。”史蒂夫点头，转向星玄，“这边走。”
一行人沿着残破的桥面前行。灵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路过一块焦黑的地面时，忽然停下，弯腰捡起一片碎玻璃。
她对着阳光看了看，嘀咕一句：“嗯……有点脏。”
手指轻轻一抹，玻璃边缘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银光，随即恢复如常。
星玄瞥见这一幕，没说话。他知道，那是她悄悄埋下的星辰标记，用来追踪魔法残留波动。
托尼落后几步，盯着星玄背影，低声问贾维斯：“刚才那块表里的空间，有没有可能是某种微型维度基地？”
“可能性高达87.3%。”贾维斯回应，“建议持续观察其能量波动频率，尤其是情绪激动时的峰值变化。”
“行。”托尼摸了摸下巴，“等他们放松警惕，我再偷偷扫描一次。”
前方，灵汐突然转身，冲他甜甜一笑：“大哥哥，你背后的摄像头……转太快啦！”
托尼猛地一僵：“……我没开摄像头。”
“骗人！”灵汐指着战甲缝隙，“嗡嗡响，还闪红光！我都看见啦！”
托尼：“……”
星玄忍不住笑出声：“别挣扎了，她能看见所有能量源。你战甲里藏十个探测器都没用。”
“这孩子……”托尼喃喃，“简直是个行走的反侦察系统。”
队伍接近临时指挥车时，星玄耳中的骨传导接收器微微震动。
白的声音传来：“检测到德国汉堡出现高浓度魔法波动，时间线吻合，极可能是鹰眼再次被控的前兆。”
星玄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他低头看了眼怀表，表壳边缘泛起一丝温热。
系统提示悄然浮现：【信任值积累达标，解锁“临时盟友”权限】。
远处，神盾局运输机缓缓降落，螺旋桨搅动着残阳下的尘烟。
星玄望着那架飞机，忽然开口：“弗瑞局长。”
“说。”
“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去汉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