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盯着护臂内侧那片几乎看不见的星辰碎屑，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没说话。灵汐坐在池边晃着脚，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偷偷动了手脚。
“这玩意儿现在不只是防沙工具了。”他终于开口，“它记录了沙化能量的波动频率，有点像……wi-Fi信号探测器。”
“那你岂不是能当人形路由器？”灵汐眼睛一亮，“走到哪儿都能连上‘克洛克达尔家宽带’。”
“我是说，既然我们能捕捉它的能量特征，为什么不试着收下来？”他抬起手，护臂表面泛起一层微蓝的光纹，“自然系果实的能力本质是元素化，说白了就是一种高浓度规则能量。我的血脉能吸收战斗中的能量反馈，灵泉能转化生命力——那这种‘非生命态规则能’呢？”
灵汐歪头：“你是想当场薅boss的羊毛，还是一边打一边充电？”
“双修。”星玄点头，“边打边充，打赢了还能带点特产回家。”
她噗嗤笑出声：“你这想法比系统更新还野。”
“系统只是发布任务，又不管副业开发。”他走向灵泉池中央的能量阵列控制台，“四十多个世界穿下来，哪个世界的能量没被我顺过一点？火影查克拉、宝可梦原初之力、漫威方舟反应堆残流……全是电费来源。恶魔果实凭什么特殊？”
“问题是，别人用电，你是直接拆电表。”灵汐飘到他身边，指尖轻点控制屏，“而且这次可不是普通电表，是写着‘禁止触摸’的那种。”
“所以我才要先试。”他调出护臂的数据流，将那段模拟的沙沙果实波动导入系统分析模块，“你看，这波形虽然不稳定，但有规律。就像心跳，哪怕再乱，也能测出血压。”
屏幕上，一串扭曲的波纹缓缓展开，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节奏。
“如果我能用灵泉空间的保鲜层做缓冲区，先把这股能量冻住，再通过赛亚人血脉逐步消化……”他顿了顿，“说不定还能反向解析出自然系的‘登录密码’。”
“哇哦。”灵汐托着下巴，“你要黑进恶魔果实系统？下次是不是准备给红发发个好友申请？”
“别闹。”他敲下确认键，“我只是觉得，既然能克制它，就说明两者之间存在交互可能。克制的本质不是消灭，而是干扰共振频率。那反过来，只要调对频道，就能偷听广播。”
灵汐忽然眯起眼：“等等……外面的风，好像也在播同一个台。”
她转身面向空间边缘，那里是通往次元通道的接口区。一股干燥气流正从缝隙中渗入，带着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无数沙粒在低语。
“沙漠的风不对劲。”她伸手一抓，掌心凝出一缕灰黄色的气旋，“它被反复压缩又释放，像是被人拿去当抽湿机用了好久。”
“干燥因子？”星玄凑近查看。
“不止。”她轻轻一捏，气旋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这里面混着一点点‘能力残留’，就像炒完辣椒的手再去摸脸，辣感还在。”
星玄眼神一动：“也就是说，克洛克达尔的能力运作时，会有微量能量逸散到环境中？”
“对啊。”她咧嘴一笑，“相当于他每天都在往外撒流量包，还不设密码。”
“那咱们就不客气了。”他迅速切换界面，在灵泉池底部启动一个新程序，“把保鲜层改造成‘信号捕获舱’，先接住这些逸散能量，做个样本库。”
“然后呢？”
“然后让灵泉试试能不能吃。”他说得理所当然，“喝矿泉水能补矿物质，喝点‘风干版恶魔果实浓缩液’，说不定能解锁新皮肤。”
灵汐笑得直拍大腿：“你要给灵泉整容？以后它想变成岩浆池还是冰川湖随你挑？”
“我是认真的。”他已经开始布设导能管道，“空间升级到现在四千平，保鲜、储物、能量转化都齐了，就差一个‘异种能源兼容系统’。要是这次能搞定自然系能量吸收，下回碰上闪闪果实、轰雷果实，咱也不慌。”
“野心不小。”她收起嬉笑，认真看了他一眼，“但系统会同意吗？这可是头一次处理规则类外源能量。”
话音刚落，胸口的怀表震动了一下，弹出一行字：【检测到非常规能量介入请求，是否开启风险评估模式？】
星玄毫不犹豫点了“否”。
“它不同意也得同意。”他耸肩，“宿主保护模式都没把我扔出去，这点小操作还能触发自毁程序？再说……”他指了指护臂，“数据源是我们自己采集的，不算入侵，顶多算……学术研究。”
“你管这叫学术？”灵汐翻白眼，“论文题目准备写《论如何合法盗取七武海电力资源》？”
“研究名称我都想好了。”他一边调试参数一边说，“《基于跨位面能量回收技术的可持续发展应用初探》。”
“指导老师是谁？”
“万界修正系统。”他一本正经，“导师评语：叮~恭喜你获得本月最佳脑洞奖，请继续加油。”
灵汐笑得差点从池边滚下去。
与此同时，能量池开始发生变化。乳白色的泉水表面泛起细密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搅动。
星玄将护臂连接到导能槽，缓慢释放那段储存的沙化波动。起初水面只是轻微震颤，随后出现一道淡金色的细线，从池底缓缓升起，如同沉睡的蛇苏醒。
“有反应。”他低声说。
灵汐立刻举起星辰沙漏，轻轻一晃。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瞬，那道金线的移动速度明显变慢，便于观察。
“灵泉在尝试分解它。”她看着数据流，“燥性在降低，但结构很顽固，像是裹了层塑料膜。”
“加点催化剂。”星玄调出另一组程序，引入微量灵泉水雾，“让它以为这是可吸收的生命力。”
雾气落下，金线微微扭曲，随即开始溶解，化作点点微光沉入池底。
“成了？”灵汐问。
“初步兼容。”他松了口气，“至少不会炸。”
“那就加大剂量？”
“不急。”他切断输入，“先标记这批样本为‘SSR级危险品’，等实战验证后再批量进货。”
灵汐点点头，忽然伸手往池中一捞，取出一小团仍在脉动的光团。“我留个种子。”她说着，把它塞进星砂斗篷的夹层，“万一路上断网了，还能热点共享。”
星玄看了她一眼：“你这习惯越来越像情报贩子。”
“那当然。”她得意地扬起小脸，“以后我的外号就叫‘沙漠流量代理’。”
他摇摇头，转而启动自动过滤程序。整个能量池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可以接收外部传来的同类信号。
“接下来就是等。”他说，“等我们踏进阿拉巴斯坦的第一秒，风会带来第一波能量信号，灵泉会自动启动捕获协议。”
“然后呢？”
“然后。”他活动手腕，护臂发出一声轻响，“我们就一边躲沙暴，一边开热点，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克洛克达尔的‘wIFI’改成我们的默认连接。”
灵汐蹦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到时候记得给我分个专属频段，我要用来追剧。”
“你追什么剧？”
“《雨之国爱情故事》。”她眨眨眼，“听说主角是个天天盼下雨的国王女儿，剧情老催泪了。”
星玄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打算用敌人的能量，看敌人的人生苦情戏？”
“这叫精神反制。”她理直气壮，“让他在外面吹风，我在里面嗑糖。”
两人正说着，怀表再次震动，界面跳出一行新提示：【目标世界坐标锁定，穿越程序加载中，预计三十秒后启动。】
空气开始微微扭曲，灵泉池的水面泛起规则的波纹，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星玄最后检查了一遍系统设置，确认能量捕获模块处于待机状态。他抬头看向通道口，那里已经浮现出一片金黄的光影，热浪的气息隐约传来。
灵汐跳上他的肩膀，小手搭成望远镜形状：“前方高能，沙漠限定皮肤即将上线——喂，你说我们到了之后，能不能先找个冷饮摊？”
星玄看了她一眼：“你刚还说要追剧。”
“追剧也要配冰奶茶啊。”她振振有词，“不然怎么体现反派末日来临前的最后宁静？”
他张嘴正要回，突然察觉到怀表的震动频率变了。
原本平稳的读数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跳动，像是有人在远处按下了某个开关。
星玄低头看向能量池，最后一圈涟漪刚刚散尽，水面上倒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
而他的影子，比刚才多了一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