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刚卷起一缕沙尘，还没来得及在空中打个旋儿，星玄的视线已经锁死了人群里那个牵狗的男人。
那条狗叫拉苏，毛色灰黄，耳朵半耷拉着，看起来跟阿尔巴那街头随便捡的流浪犬没啥两样。可星玄知道，这家伙嘴里能喷炮弹，还是带追踪功能的那种——情报上写得清清楚楚：mR.4的宠物，代号“移动火炮”，专干暗杀勾当。
更绝的是旁边那个女人，抱着个破旧玩具熊，穿得像个逃难的寡妇，眼神却冷得像冰窖里的铁钉。她袖口一闪而过的黑色纹身，和昨晚那几个煽动者一模一样。
星玄没动，手指轻轻敲了敲怀表边缘。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像是在看时间，实际上是在给灵汐发信号——就像微信悄悄点了下对方头像，不说话，但意思到了。
灵汐坐在骆驼背上，正用小树枝戳着沙地画圈圈，见状哼了句跑调的童谣：“小熊走一步，坏蛋掉粪坑～”声音奶里奶气，手里的星辰沙漏却微微一颤，时间流速在钟楼方向被压扁了一瞬。
就在这时，拉苏犬耳朵猛地一抖。
星玄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像被弹射出去似的，银发瞬间炸起，金瞳竖立，赛亚人气场轰然爆发。他甚至没等炮弹完全离膛，就已经预判了轨迹。
“砰！”
炮弹出膛的刹那，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一只手掌稳稳接住了高速飞行的铁疙瘩。掌心被高温灼得发黑冒烟，肌肉却迅速蠕动修复，焦皮脱落，新生皮肤眨眼成型。
围观群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星玄站在半空，手里捏着一颗冒着热气的炮弹，冲着mR.4咧嘴一笑：“你家狗是不是忘了吃饭前不能乱喷东西？”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甩，炮弹原路返回，速度比来时快了三倍。
“轰——！”
一声巨响，mR.4的发射装置连同左肩直接炸成碎片，整个人倒飞出去，砸进一堆杂物堆里，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忘嚎：“你们……你们这是违反规则！巴洛克工作社有权……”
“有权个头。”娜美从人群中挤出来，顺手抄起一根晾衣杆，“谁规定恐怖分子还能讲人权了？”
索隆也靠了过来，刀都没拔，只是冷冷盯着另一边钟楼的方向：“还有个藏头露尾的。”
星玄落地时脚步很轻，像是怕吵醒午睡的猫。但他站的位置刚好挡在薇薇面前，影子把她整个罩住。
“下一个？”他抬头看向钟楼阴影处，声音不高，却让空气都震了震。
那女人——miss merry christmas——藏在断墙后，操控着玩具熊抬起右臂。一枚细如牛毛的飞镖悄无声息射出，表面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飞镖刚飞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不是卡住，也不是被风吹偏，就是凭空定格在空中，连颤都不颤一下。
全场安静了一秒。
然后有人小声嘀咕：“这特效做得挺真啊，咋不继续放？”
灵汐晃了晃手中的星辰沙漏，小嘴一嘟：“偷袭不许快进，得按暂停键。”
星玄趁机跃起，右拳凝聚能量，对着钟楼外墙就是一记直击。
“轰隆！”整面石壁应声崩塌，碎石四溅，烟尘冲天。那女人被迫现出身形，踉跄后退，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色。
她还没来得及操控机械熊反击，星玄已经出现在她头顶上方，膝盖带着劲风狠狠砸下。
“咚！”
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被砸进瓦砾堆，当场昏死过去。那只玩具熊脑袋歪了歪，眼珠转了半圈，冒出一缕黑烟，彻底报废。
星玄轻飘飘落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回头看了眼薇薇：“没事吧？”
薇薇摇头，嘴唇有点发白，但站得很稳。她刚才亲眼看见那枚毒镖悬在半空，也听见了灵汐那句“坏蛋掉粪坑”的童谣，心里居然没那么怕了。
“你每次打架都这么……夸张吗？”她问。
“还好吧。”星玄耸耸肩，“上次在宝可梦世界，我徒手接住过火箭队发射的导弹，还是加热款的。”
“真的假的？”路飞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那你岂不是比我的橡胶炮还厉害？”
“你那叫玩具枪。”娜美一把将他拽开，“别在这添乱，人家刚救了我们所有人。”
索隆抱着刀站在一旁，看着星玄掌心最后一丝灼伤愈合，低声说了句：“再生能力……难怪不怕硬碰硬。”
星玄没接话，目光扫过广场四周。虽然两个杀手已经被制服，但他总觉得还有人在看。
就像打游戏时明明清了野区，却总觉得草丛里蹲着个满血刺客。
灵汐跳下骆驼，蹦跶到废墟边，弯腰捡起一只机械熊的左眼，玻璃珠子似的，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这个能拆了当纪念品吗？”她晃着手问。
“你要拿去当糖豆吃我都拦不住。”星玄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但他们不会只派两个人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平民衣服的人突然开始往外跑，嘴里喊着“出事了出事了”，可脚步整齐得像军训踩点。更奇怪的是，他们跑的时候，袖口都有微弱的黑光闪过。
星玄眯起眼：“又是套路。想制造混乱，趁机再动手。”
“要不要我去把他们都定住？”灵汐晃了晃沙漏。
“别。”星玄拦住她，“这次换个玩法。”
他几步走到高台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怀表摘下来，放在地上。然后一脚踩碎。
“咔嚓”一声，金属外壳裂开，里面却没有齿轮，反而浮现出一团流动的水光。
围观群众集体愣住。
“你疯啦？”路飞大叫，“那是你最重要的宝贝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星玄蹲下身，指尖轻点那团水光，“再说，它早就该升级了。”
水光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球形屏障，将整个高台区域笼罩其中。凡是带着敌意靠近的人，刚踏进边界，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摔了个狗啃泥。
“这啥？结界？”娜美瞪大眼。
“临时版灵泉防护罩。”星玄拍拍手站起来，“充一次电能撑八小时，扫码关注还能送限量皮肤。”
薇薇忍不住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卖会员的？”
“不然呢？”星玄冲她眨眨眼，“既然来了，就干到底。顺便让他们知道，咱们这边不止会讲道理。”
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受伤的mR.4被娜美和索隆绑了起来，扔在角落。昏迷的女人也被拖下钟楼，由几名信得过的士兵看管。而那些假装逃跑的间谍，在结界面前无所遁形，一个个被揪了出来。
人群开始自发围拢到高台附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那个发光的罩子……能一直保护我们吗？”
星玄看了眼灵汐。
灵汐点点头，把手里的机械熊眼睛往空中一抛，轻轻一吹。
那颗玻璃珠瞬间化作无数光点，随风散开，落在结界表面，像星星贴纸一样粘住，微微发亮。
“能。”她说，“只要风还在吹，坏蛋的玩具就别想靠近。”
星玄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刚才接炮弹留下的灼痕早已消失，但皮肤底下似乎有股热流在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关卡。
他隐约感觉到，赛亚人血脉又到了突破边缘。
只需要再来一场战斗，哪怕只是擦边。
或者，等下一个真正的狠角色亲自下场。
他抬头望向王宫方向，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这时，灵汐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着结界外某个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穿黑披风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右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静静地看着这边。
星玄瞳孔一缩。
那人冲他举了举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转身走入沙尘，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