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又震了一下。
比刚才那次更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里爬行，朝着基地的方向来了。
星玄立刻站直身体，手按在腰间的银质怀表上。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变了，盯着东南方向的废墟群，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灵汐从冰平台上跳下来，抱着小树蹭到他身边：“它出来了哦。”
白也察觉到了异常，指尖凝出一片薄冰，贴在地上探查震动频率。几秒后他抬头：“不是普通尸群，速度很快，直线逼近。”
老王正带着两个村民收尾取水登记，听见这话差点把手里的破碗摔了：“啥？又有丧尸？不是刚清完吗？”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从地底冲出！
轰的一声，水泥地面炸开蛛网状裂痕，那东西四肢着地落地，身形拉得极长，胳膊几乎垂到膝盖，皮肤泛着灰蓝色的金属光泽，像被泡过化学药剂。
它一出现就直奔排队区，动作快得留下残影。
“闪开！”星玄吼了一声。
白瞬间结印，寒气爆发，在队伍前筑起半人高的冰墙。那变异体撞上去发出“铛”的一声，像是铁器相击，震得冰层裂开几道缝。
但它也被拦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给了星玄机会。
他蹬地跃起，借着碎石堆的落差一脚踹在对方肩胛骨位置。那东西被打得侧翻出去，砸塌了一堵矮墙。
落地时星玄已经摆好架势，瞳孔转为金色竖线，银发微微飘动。他低声说：“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变异体爬起来的速度更快了，喉咙里挤出刺耳的摩擦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它甩了甩头，目光锁定水源出口，再次扑来。
星玄不退，迎面一拳打出。
拳风带起一阵气流，掌心有淡淡的金光浮现——那是仙法与赛亚人力量融合的征兆。这一拳正中对方胸口，打得它整个人往后滑出五六米远，在地上拖出两道焦黑痕迹。
可它居然没倒。
反而抬起右手，指甲暴涨成钢钩般的利刃，反手朝星玄面门划来。
速度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星玄偏头躲过，耳廓擦出一道血线。他抬手抹了把血，发现指尖沾上的不只是自己的。
那怪物的血液是暗紫色的，滴在地上冒出轻微白烟。
“有毒。”他低声道。
白趁机绕到侧面，双手拍地，冰刺从地面突起，试图困住它的腿。可那东西反应极快，直接跃起，四肢在空中扭曲一转，竟像蜘蛛一样贴上了旁边一栋楼的外墙，迅速攀爬。
“别让它跑！”星玄喊。
灵汐举起星辰沙漏，准备冻结它的轨迹。但那变异体似乎感知到了危险，突然加速，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废墟深处。
“追！”
星玄拔腿就冲，银发在身后扬起。他启动赛亚人血脉第二层觉醒，身体表面浮起一层淡黄色气焰，速度猛然提升。
白对着通讯晶片快速交代：“封锁外围通道，标记追踪路线。”然后也跟了上去。
灵汐抱着小树飞了起来，一边追一边撒出几粒星辰碎屑。那些光点悬浮在空气中，形成一条微弱的发光路径。
“在这里！”她指向高架桥下方。
星玄已经冲进桥洞，看见那黑影正贴着桥墩狂奔，身后留下一串焦黑黏液，腐蚀着地面，发出滋滋声响。
他提速逼近，在距离十米处腾空跃起，双拳合拢高举过头顶，凝聚全部力量。
仙气流星拳！
拳劲撕裂空气，带着尖锐呼啸砸向目标后脑。那一瞬间，整个桥洞仿佛被金光照亮。
轰！
变异体头部直接嵌进水泥柱里，半个身子陷进去，头颅碎裂，脑浆混着紫黑色液体喷溅而出。
星玄落地没停，几步上前，盯着它后颈部位——那里有个核桃大小的幽紫色晶体，正在缓慢跳动，像一颗微型心脏。
他抬脚，用力踩下。
晶核粉碎，发出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化作粉末。
四周安静下来。
星玄喘了口气，低头看自己手臂。刚才搏斗时被划破的地方已经开始发麻，皮肤边缘泛青。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灵泉水瓶，倒了一些在伤口上。青色褪去，疼痛缓解。
白赶到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伤到了？”
“小问题。”星玄拧紧瓶盖，“但这玩意儿不对劲。普通丧尸不会主动袭击取水点，也不会避开陷阱。”
白蹲下检查尸体残骸，用冰片刮取一些组织样本：“血液含辐射，还有人工基因片段。这不是自然变异。”
灵汐飘过来，手里捧着一滴从黏液里提取的黑液：“星星说……这是被人做出来的。”
“人为改造？”白皱眉。
“不止是改造。”星玄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它是冲着水源来的。刚才那一波震动，是它们在打地道，想把我们这儿挖穿。”
老王这时带着几个人赶过来，脸色发白：“真……真是人做的？谁啊这是？造这种东西干嘛？”
“不知道。”星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但现在清楚一点——普通防线挡不住它们。下次来的可能不止一个。”
他转身往回走：“回去开会。所有人加强巡逻，尤其是夜间。白，你在基地周围布一圈冰遁警戒线，有任何温度变化立刻报警。”
“我已经在做了。”白说着取出一块刻满符文的冰牌插进地面，“每三百米设一个节点。”
“灵汐，你负责空间出口区域。”星玄继续说，“画几个净化符文，万一有东西靠近能提前察觉。”
灵汐点头：“我要用大星星圈圈符！上次画错的那个升级版！”
“行。”星玄居然没反驳，“只要管用就行。”
老王跟在后面，声音还在抖：“那……那受伤的人怎么办？刚才有两个被划伤的，现在躺在医务室，吓都吓傻了。”
星玄脚步一顿：“带我去看看。”
三人一起返回基地边缘的临时医疗点。
两间打通的教室改成了病房，里面躺着四个伤员，其中两人手臂缠着布条，血迹渗出来，脸色发青。
星玄走近其中一个，掀开绷带。伤口边缘已经出现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是血管在变质。
他伸手探了探体温，又闻了闻气味。
“病毒在扩散，但速度不快。”他说，“还能压住。”
灵汐凑过去，用指尖蘸了点星辰碎屑，轻轻涂在伤口上。黑纹停止蔓延，患者呼吸渐渐平稳。
“暂时稳住了。”她说。
“这只是开始。”星玄看着窗外，“它们会再来。而且下次，可能会更快，更强。”
白忽然开口：“我记录了刚才那只的行动轨迹。它避开了所有明显障碍物，选择了最优路径突围。这不是本能，是计算。”
房间里没人说话。
星玄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荒芜的城市轮廓。风卷着灰尘掠过断墙，远处一栋高楼的玻璃反射出一道短暂的光。
那光一闪即逝。
但他记住了那个方向。
他摸了摸怀表，低声说：“系统，标记坐标G-7区域，列入高危观察名单。”
叮~收到新指令：开启位面威胁等级评估。
电子音刚落，星玄突然眯起眼。
就在刚才那栋高楼顶层，窗帘晃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
是有人拉开了缝隙，又迅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