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知道沈洪年说了什么胡话?”
贺战端了茶杯,轻轻拨了拨漂浮的茶叶,刚要递到嘴边,又笑道:“你俩之间,似乎有故事。”
“故事?按母后的说法,最初她是想让沈洪年做我的驸马,这算故事吗?”
贺战还真不知道有这一说。
“那你,心仪沈驸马?”
凭心而论,让一个女子在沈洪年与蒋安澜之间做选择,无一例外的,肯定都会选沈洪年。
如果之前皇后真有那个意思,是不是云琅也早对沈洪年芳心暗许。
毕竟,京城不少世家女子都心仪沈洪年。
“表哥,我的驸马不好吗?
武将不奉诏,不得入京。他却只身一人进京,去父皇那里负荆请罪。又拿蒋家三族人命保我,哪一个男人还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我若是觉得他都不好,这天下底大概再无好男人了。有这样的好男人,我的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别的男人。”
贺战点点头,“那你们之间......”
“表哥,怎么就不能是他沈洪年对我痴心妄想呢?我不美吗?比之乐瑶姐姐,我应该更胜几分。”
云琅自信满满,一副玩笑的味道。
“是,咱们四公主美得不得了。是那沈......呸!”贺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臣僭越了。”
“行了,表哥。我就是开句玩笑。沈洪年到底说了什么梦话。”
“我当时没在,但涂大夫一直在。我问过涂大夫,涂大夫说,沈驸马一直叫你的名字,还一直说对不起,又哭又喊的,就跟死了......”
贺战嘴快,差一点就说成了‘死了夫人一样’。
云琅听到这话,有些心惊。
就这一世她与沈洪年的关系,无论对方做什么梦,那都不可能让沈洪年睡梦里叫她的名字,还一直说对不起。
难道,是梦到了前世?
难道,沈洪年也有了前世的记忆?
想到这里,云琅捏紧了拳头。
如果沈洪年真有了前世的记忆,会如何对她?
弄死她,还是对她心存愧疚?
如果沈洪年真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会亲自杀了那个男人。
“涂大夫就这么说的,当时三公主虽然不在,但她身边的宫人在,转头就跟三公主说了这事。
三公主来瞧了一眼沈驸马,就气冲冲出去了。
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你就别跟她计较了,路上遇袭,差点成了寡妇,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贺战倒也不是帮着乐瑶说话,只是不想让两姐妹再闹腾起来。
若是再生出事端来,云琅就更让别人猜疑。
“我怎么会跟三姐姐计较呢。不过,我倒是想去瞧瞧姐夫。毕竟,姐夫做梦都想着我。”
云琅说着就起了身,贺战给了自己嘴巴几下,后悔自己多的这点嘴。
蒋安澜在船上钓鱼,准备晚上亲自下厨给公主做个鱼汤。看到云琅匆匆出来,贺战还跟在后面,蒋安澜扔下鱼竿也追上了岸。
客栈里,三公主的护卫守在房门口,把云琅给拦了下来。
“四公主,三公主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不能放你进去。”
“我若偏要进去呢?”云琅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既然知道事是皇后让人做的,那就不能让人有半点联想到皇后。
而且,刚刚来的路上,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来就是要闹腾起来的。
最好在混乱中,不小心弄死了沈洪年,以绝后患。
她不知道沈洪年是不是有了前世的记忆,但对于沈洪年,不能有万一。
那是个聪明人,若是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与皇后想要在这一世翻盘,恐怕就更难了。
“四公主,请不要为难我等!”
护卫抽了刀,一副云琅若是非要进去,就会动手的模样。
蒋安澜一出手,就把领头的刀给卸下,“四公主要进,谁敢拦着?”
他拿刀指着几个护卫,那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半点预警地就跟蒋安澜动起手来。
乐瑶在里边听到动静,这才拉开门来,见到云琅便大吼道:“云琅,你敢刺杀驸马?”
云琅叫了蒋安澜停手,那几名护卫也退到了乐瑶那边,一副警戒模样。
“三姐姐,我只是来探望姐夫,这怎么就成了刺杀呢?
我与姐夫无怨无仇,而且当初我出嫁路上遇了海寇劫杀,还是姐夫救了我的命。我这是担心姐夫,又听说姐夫心心念念着我......”
云琅说最后这句的时候,眼带娇羞,一副他与沈洪年好像真有什么一样。
乐瑶就是再傻,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抬手就要抽云琅巴掌。
蒋安澜的刀却更快横在她们中间,乐瑶只得把手给收了回去。
“三公主,好好说话。我家公主只是来看看沈驸马。”
乐瑶轻哼,“蒋安澜,你家公主都要爬墙了,你头上快绿了,还这么护着她?”
乐瑶昨晚气冲冲去找云琅,只当是云琅对沈洪年不利,沈洪年才在睡梦中叫着云琅的名字,那是指证。
但回来后,又听侍候的人多说了些,才觉得这二人似乎有点猫腻。
难怪沈洪年成亲这些日子,都不与她洞房,这是两个人早就勾搭上了。
乐瑶是又气又恨,要不是身边的嬷嬷劝着,她早去找云琅闹腾了。
哪知道,云琅还自己送上门来。
“三姐姐,妹妹的心里可只有我家安澜一人。难道说,是姐夫心仪我吗?难怪呀,我在大理寺的时候,姐夫还求了父皇的同意专程来看我。一点都不怕被我连累。”
蒋安澜不知道贺战跟云琅说了什么,但瞧着这架势,是专门来点火的,还非要把自己跟沈洪年弄得有点什么似的。
虽然猜到她有所目的,但听到那些话,蒋安澜还是不喜欢。
“蒋安澜,你可听见了。这就是你护着的女人,不知廉耻。她在京城这些日子,可是一点都没有闲着,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蒋安澜,我都替你难过。”
知道不是真的,知道是对方故意刺他,蒋安澜还是会生气。
脸色越来越沉,他却没有吭声。
“瞧姐姐这般嫉妒,难不成是新婚夜,姐夫都没跟你亲近?
也是,姐夫几个月前见了我身披大红嫁衣的娇俏模样,再看姐姐这般长相,难以下咽,也实属正常。毕竟,我从小都比姐姐漂亮,所以姐姐才一直容不下我......”
云琅话没说完,乐瑶已经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