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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纷纷涌向不同的船,一个个顺着斜梯登上船。

待船装满,逐渐驶离松奉码头,推开海浪,朝着贸易岛而去。

陈砚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看着前方的海天一际,心中涌起万千豪情。

纵使曾经如何艰难,此刻,他终于领着大梁的船离开了陆地。

虽只是到海岛,却是迈进了一大步。

终有一日,大梁的炮船能到世界任何一个港口!

海浪仿佛在回应陈砚心中所想,一个大浪打来,仿佛要阻挡前进的炮船,却被炮船直直破开,坚定地朝着贸易岛而去。

同船的官员们站在炮船上,心中无不羡慕。

都说三处通商口岸中,松奉是爹不疼娘不爱,要什么没什么。

可松奉有近两百艘炮船!

还用炮船运人运货,张润杰和柯同光能有这般豪横吗?

至于那些初次登上炮船的百姓们,则更为激动。

他们东看看西摸摸,十分满足。

甚至还有人想摸摸大炮,被船员们断然拒绝。

此次登岛,除了陈砚外,就是商贾们最激动。

光是看登岛的排场,他们就已经开始幻想贸易岛是何等光景。

等靠近贸易岛,见到与松奉极像的码头,还有那高高的城墙,众商贾更是激动得面红耳赤。

光看这城墙,就知道贸易岛必定非同凡响。

此前只看了贸易岛的规划图,他们就已经激动万分,如今能看到真实的一座岛城,必定会更激动,更震撼,更……

目瞪口呆!

当商贾们跟随陈砚进城,看到一马平川,一无所有的空岛时,商贾们傻傻地看向前方大跨步走着的陈大人。

“铺子何在?”

有商贾傻傻地问道。

“大概……大概还在前方,此岛这般大,总不能全建铺子。”

有商贾呆呆地自我劝说。

再一看,陈大人丝毫不停歇,肯定是还没到地方。

于是众人提起精神,跟着陈砚往前走。

不得不说,整座岛的路又宽又平,他们走起来倒是很省力。

于是就这般走啊走,从傍晚走到天黑,从漫天晚霞走到满天繁星,依旧是一片空旷。

商贾们累得气喘吁吁,腿脚发软。

于是有人终于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

陈砚的回复是:“仓房铺子在岛的东南边,还早。”

商贾们一听,憋着的那股气彻底散了,就地一坐,就要歇息。

就连那些跟着上岛的百姓也累了,直接席地而坐。

官员们更是双腿抖个不停,哪怕有人扶着也走不动了。

这是要横跨整座岛啊!

陈砚很善解人意地让人端来木凳子,给诸位大人坐。

大人们养尊处优惯了,一坐下就成了一摊摊烂泥,再没劲儿站起来。

一位官员忍不住问陈砚:“陈大人为何要将仓房和铺子建得那般远。”

对此,陈砚有十分充足的理由:“西洋商人从海上来,仓房和铺子自是要修建得方便他们。”

这倒是思虑周到。

累狠了的他们又问:“怎的不准备些马车运人去岛的东南方?”

陈砚深深叹口气:“松奉穷苦,家家户户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马车。府衙虽有几辆马车,然也装不下这么多人,也只能靠双腿行走了。”

众官员本想说,几辆马车可以给他们挤一挤,或者换着乘坐,也比完全用肉脚走好啊。

此时再说这些也没用,加之累极了,瞧一眼精神奕奕的陈砚,他们心中只一个想法:算了,留点力气赶路吧。

趁着众人歇息的时候,陈砚让衙役们给众人分烤好的土芋垫肚子。

众人之前还奇怪,那些衙役怎的肩膀上都扛着布袋子,此时总算明白了,原来陈大人早有准备。

对那些官员而言,冷掉的烤土芋实在难以下咽,不过百姓吃得极香。

商贾们跑生意,早吃惯了干粮,烤土芋也不算太差,倒也吃得下。

陈砚拿了土芋,盘腿坐在地上就大口吃起来,期间还要劝那些官员:“莫要客套,大家都有,各位大人快些吃吧。”

官员们:“……”

此刻他们只一个感觉:后悔,十分的后悔。

在松奉观礼就罢了,怎的还跟着登岛来受这苦?

不过此时上了岛没办法,只能勉强咬着土芋。

陈砚吃完后,就坐在那些官员们身边,与他们道:“贸易岛条件艰苦,如今还未建好,让诸位大人受累了。”

官员们心里如何叫苦,面上总要伪装一番,开口便是:“我等只是多走几步路,比不得陈大人辛劳。”

陈砚感动不已,当即就道:“岛虽大,我等日夜兼程,十天半个月后总能走到岛的另一侧。”

一听还要十天半个月,官员们脸都绿了。

当即就有官员无奈道:“衙门里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我等怎能在此耽搁十天半个月?”

“去要十天半个月,再回来又要十天半个月,加起来岂不是要月余?”

“这不行啊陈大人。”

“我等已登岛了,也算是瞧过了,不如就此折返回去吧?”

有一官员提议,立刻得到其他官员的赞同。

陈砚却面露为难之色:“仓房还没瞧见,就让诸位离开,岂不是显得本官招待不周?”

官员们赶忙道:“陈大人的真心我等已经瞧见了,岛也登上了,如何还能算招待不周?”

“我等也知陈大人的心意,实在是公务耽误不得。”

见众人去意已决,陈砚很可惜道:“待贸易岛修建好,再请诸位大人上岛观看罢。”

那失落之态,仿佛急于显摆,却又未成功。

官员们客气得连连应是,生怕陈砚拽着自己这这些人继续走。

他们此前存了一探虚实的心过来,如今瞧明白了,这岛至多修建了几座破房子,想要修建好还早得很。

如今就算回去,也好交差了。

陈砚见留不住众官员,只得又领着商贾和百姓们送官员们往回走。

府台大人开口要求,百姓们自是没异议。

左不过是多走几步路,费些力气就是了。

反正这力气不用也攒不住。

那些商贾就难受了,心中不住地埋怨那些官员。

好不容易走这么远,又要回去,一会儿还得再往回走,实在太累人。

又埋怨陈大人没事找事,非得亲自送那些官员。

派些衙役将那些官老爷送走不就得了?

人越累,心情越烦躁,怨念也就越深,又不得不往前。

等回到码头,已经是后半夜了。

莫说官老爷们,就是那些商贾的腿都抬不起来,登岛时的激动早就不见了踪迹。

官员们几乎是被人一一架着上了一艘炮船,上去后就坐在甲板上动都不愿意动。

有些人更是不顾形象躺在甲板上,感受着浑身的酸疼,他们心中只一个念头:贸易岛开荒真不是人干的事。

还是交给陈砚这头不知疲倦的驴干那苦差事吧。

回去后的密信也得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