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震惊是因为，这钱的数量真的不少，让她们保管，这不合适。
秦公子，这种事情，我可以代劳啊。老鸨马上冲了过来。
秦川呵呵一笑：您知道的，我对您没法信任，我的这个新生意，全靠这些钱了，可不能大意。
秦公子，您这话，就过分了，这长安城，谁敢动您的钱啊。老鸨讪笑。
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知道，我让楼里的姑娘，帮忙保管这些钱，安不安全啊？秦川问道。
老鸨那是万般不愿，她也看出来了，秦川今天就是来找晦气的。以往他来，能带来不少生意不说，还会把所得，都分给楼里的姑娘，这分给姑娘其实就是给她的。结果今天，不仅用长时间的说书，耽误了生意，而且还把打赏钱全都扣下了，今天算是白干了。
现在又提出这么奇怪要求，估计没好事儿，但是这也不能当面拒绝。
秦先生，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里是安全的，这里的姑娘，肯定也会愿意帮您的。老鸨硬着头皮答应了。
秦川很痛快，把两缸财物分发给楼里的姑娘，然后认真地记录了每个人拿走的财物。
各位姐妹，那就有劳了，这个可事关我的生意，大家务必小心保管，千万不能大意，要是有了损失，我会发疯的。秦川诚恳地拜托。
老鸨一听我会发疯，就是一颤，她好像猜到秦川要干什么了——这是来抢人的。这些姑娘只要被他看中，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川上门来要钱，到时候秦川一定会说钱不够，之后姑娘就会被官府带走。到时候，以秦川的本事，定然能把人捞走。
这就是明抢。东宫好歹是按规矩给钱赎姑娘，这秦川就是土匪，准备空手套白狼。
老鸨刚准备找秦川说说，发现秦川已经拿着记录财物分配的手卷离开了。
……
秦川的想法，可没那么复杂，他今天纯粹就是上门破坏生意的，看得手了，也就痛快了，直接回春雨阁休息了。
他为了这次离谱的劝妓从良，算是下了血本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平康坊，可不止有青楼，这里什么都不缺，而且还是世家高官的聚集地。以秦川的人脉，在这里找个睡觉的地方，完全没问题，至少李泰和李佑府邸就在这里。
可是因为他沾染了青楼生意，弄得大家对他避之不及。这不是大家不仗义，完全是秦川实在是太不靠谱。很多世家大族都有这青楼生意，但是都是幕后操作，没想到这秦川会自己扛着大旗，招摇过市，干这种生意，能不躲着吗？
秦川坐在春雨阁门口，身后是穿着大红吊带长裙的翠云，两人都略显不自在。
翠云不停地调整自己的肩带，让自己的体态不会太招摇。
秦川不停地摆弄茶盏，压抑自己的焦躁。
两人就这么守了一天，一无所获。
翠云，你换衣服回家吧，明天早上再过来。秦川挥手宣布下班。
翠云一听直接傻眼。昨天她可没和秦川客气，不仅去了秦家庄的铺子把钱都弄回了家，还带着自己的婆婆去看了病，闹了一夜的生离死别。今天早上又是恋恋不舍，最后才按照约定来到春雨阁，准备接受沦落风尘的命运。
结果转眼就可以回家了，这世道变了吗？
先……先生……
秦川没等她说完，直接挥手：别废话了，我这儿，暂时不管吃住，自行解决吧。
看秦川脸色不好，翠云不敢多说了，赶紧换了衣服，准备走人。
秦川看了一眼翠云身上破旧的衣服，叫住了她：
回去的时候，去秦家庄的成衣铺，要身衣服，照着三贯钱的标准挑。秦川直接把一块牌子扔给了翠云。
翠云慌忙接住，她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和自己听说的青楼不一样啊，但是要是这个时候多说话，似乎有些不识好歹，她也只能谢过一声，直接离开。
秦川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一天下来，他其实看到了不少熟人，不仅有各个世家话事人，还有几个和自己关系很近的皇子。她甚至看见了魏兰和同安长公主，这些人虽然露面了，但是都是远远的看着他，目光一对视，就直接离开。
秦川觉得自己这是走了一步臭棋，前途渺茫不说，还毁了自己积攒了这么久的英名，真是得不偿失。
他就这么煎熬了三天，好不容易招到了三个人，都是和翠云一样自己过来主动卖身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惨。
他也只能按照流程，带着人依次做了公证入职，然后她们的工作暂时就是每天跟着秦川守在春雨阁门口。
秦川一天比一天憔悴，这也没办法，两世为人，这么不是人的事儿，他真是第一回干，良心上的谴责，让他倍感无力。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把这个春雨阁开起来，他是想用这个办法，逼迫世家同意自己青楼放假的提议。只是他现在连人都招不到，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他知道，出现自己招不到人的情况，肯定是渠道被人垄断控制了，不想给他机会。要是别的事情，他自然会想别的办法，但是这是逼良为娼啊，本来就够丧良心了，这还要手段尽出，他实在干不出来，所以只能干挺着。
……
李泰这几天，眼看着秦川没了精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觉得秦川一定是在哪个世家那里吃了大亏，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他早就让人去京兆府打听，秦川去那干什么了？那边的回话都是支支吾吾。李泰觉得支支吾吾就能说明问题了，秦川定然是忍痛干了缺德事儿，真的把这几个良家女打入了贱籍，要不然京兆府就不会替他遮遮掩掩了。所以此刻的秦川才内心煎熬，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李泰脑补了秦川的无奈，觉得自己不能视而不见，这可是他的老师啊。这一刻他顾不上那么多了，直奔春雨阁，站到秦川面前，认真地说道：
先生，有事儿您就说，大可不必这么辛苦。我若能帮忙，一定义不容辞，若是帮不上，我也会找父皇，帮你出头。再不行，我就找大哥，一起掀了这帮不省心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