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而已,想起温半夏说一炉顺利的话可以炼出几十颗,三分之一左右足够帮云锦澈脱胎换骨,月满楼就做主应了下来。
当然,她有在把两仪和合鼎搬回去后第一时间告诉温半夏。
温半夏也没反对,只说稳妥起见,这回由她全程操作,月满楼在旁边看着就好。
通宵背完老师画的考点,结果临时通知,明天开卷考试。
月满楼的心情很复杂,幸亏在万事俱备后,温半夏这一炉丹药炼的很成功,通体碧蓝,各个泛着光泽,药香四溢,一看就是仙品。
温半夏也很满意,把药分了三份,一份拿去救云锦澈,一份还厉无涯,最后一份最多的,温半夏直接放到了月满楼手中。
“固本培元,洗筋伐髓,驱逐毒性,保持灵台清明,回去就可以用上了。”
“师父不留一点。”
温半夏把月满楼握瓶子的手合紧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温柔。
“楼儿可要赶快升到青级。”
“师父。”
月满楼眼眶红了,鼻子酸酸的,要是温半夏多留她一会儿而不是催促她去还东西,应该能成为第一个看到月满楼哭鼻子的人。
月满楼没想到的是,在她把药瓶交给厉无涯后,厉无涯只是打开闻了一下,就笑着让她送去给轩辕绯。
“给绯真君?”
“本君身体好着呢,用不着这个。”
“厉真君为什么不亲自给她?”刚好可以缓和关系。
“让你跑个腿废话这么多,闲着没事干等下去厨房帮本君做几道下酒菜回来。”
“哦。”月满楼撅着嘴应下,刚走到院门处,厉无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说是我送的。”
“听不见~”月满楼摆摆手,下一秒传音入耳,震得她双手捂住了耳朵,还是挡不住魔音贯耳,只得说自己听到了。
“小丫头,跟本君斗还嫩了点。”
【老不正经。】月满楼在心里回道。
同时补了句,【怪不得绯真君要针对她创造噤声诀。】
轩辕绯之前有教她俩,可惜月满楼现在实力不够,想禁厉无涯的言,等她哪天修到星璇知命者再说吧。
东西送到轩辕绯手上前,月满楼又偷偷加了两颗,算是感谢她的教导和帮助。
“玄霜雪莲,你们真从雪鸢秘境里带出了这个?”
“是,师父认出来的,而且当时摘下不久秘境就开始崩塌。”
轩辕绯思索着点头,“应当是类似阵眼的存在,能决定秘境存在与否的宝贝,确实是好东西。”
轩辕绯没问为什么把炼好的丹药送给自己,许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被鬼医掌握的一清二楚,这阵子也没少喝鬼医给她配的汤药。
但她同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摩挲着手里的药瓶,眼神就落到了月满楼身上,眉尾上挑。
“上次教你的枪法练熟了吗?”
“差不多。”
“出去试试,练好了今天就教你下半部。”
月满楼常常觉得,一天不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因为她总有种不太够用的感觉。
尤其当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去,还要被质问等着她饭菜都放凉了,身上却有油烟味的时候。
好在家里的脾气大也好哄,只要她把衣服一脱,露出对招后留下的青紫棍痕,再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明,就会重新收获一个体贴入微的老婆。
如果没有在帮她沐浴上药时动手动脚,她越痛越兴奋的话,大概还能多夸一个温柔。
胧带着云柳柳护送时氏师徒和丹药南下云麟的日子,同样是众人出发去乌金的时间。
乌金位置偏北,离轩辕绯隐居的地方最近,算是众人走了一圈又绕了回去。
到达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时维九月,草色泛出浅黄,在阳光下像是铺展开的绒毯,策马经过,不时能看到几簇绽放的野菊。
看到一个个蓝白色蒙古包的时候,月满楼终于懂了,为何五大部落只有乌金的服饰颇具特色,以及燕氏几人的性格由来。
草原儿女,不拘小节。
之前的抽签多少有些玄学的意思,因为这个时段来的草原无疑是一年中气候最舒服的时候,清爽、晴朗、干燥。
要是再晚上一月,就要进入深秋,气温骤降,甚至迎来第一场雪。
即便寒意可以靠修为抵挡,不舒服的感觉多少会影响“工作”效率。
众人也没忘记这次造访的目的,老祖复活,可是拿到哪里都能列为怪谈的故事。
不出意外,接风宴就是她们跟这位燕尘老祖第一次碰面的场合,因为就算是老祖,也不可能无视他们五大部落的“盟主”。
按照常识,若是人有问题,定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出现。
但当月织部落的少主月婉宁试探着询问燕清漪,等会儿能否见到燕尘老祖时,燕清漪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苦笑表情。
“老祖一定会来。”燕清漪如是答道。
众人快到草原时就按捺不住换了骑马,此刻一个个都在马背上,不能靠得太近咬耳朵,月满楼就用眨眼询问云锦书是否知道什么。
云锦书下巴微扬,同样眨了下眼,月满楼立马懂了。
【等下,帐篷,说。】
【殿下果然消息灵通。】月满楼唇角上扬,沉浸在能吃到瓜的喜悦里,丝毫没有想到,等会儿会遇上什么。
乌金首领燕长风率众来接,领着一群人进了大帐。
主位设了两席,左席燕长风亲自引着轩辕绯入座,右席空着,燕长风坐在右席下手,可想而知,那里是给那位燕尘老祖留的。
月满楼跟着云锦书,座次自然靠前,是左席下手,正对着首领那桌。
众人全部坐下,老祖姗姗来迟。
是个肤色蜡黄的精瘦老头,身形瘦削到稍显佝偻,手中拿着个蟠虺拐杖,看起来就是棕黑木头上有个团子,亏得月满楼见多识广,才认出上面是许多小蛇构成的蟠虺纹。
奇怪的是,他手里拿着拐,可走路并不迟缓,甚至有一蹦一跳的趋势。
经过时,视线从在场宾客脸上扫过,最后站定在月满楼面前,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