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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替嫁后发现总裁暗恋我十年 > 第149章 古寺藏秘,暗影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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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古寺藏秘,暗影追踪

戈壁的夜风吹过破败的山神庙顶,残破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不规则的光斑,照亮了神像眉宇间凝固的沧桑。沈清辞将一件厚实的披风盖在沈忠身上,老仆靠在墙角,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血色却依旧苍白,胸口的伤口在颠簸中隐隐渗血,染红了衣襟。

苏慕言手持长剑,静立在庙门内侧,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透过弥漫的夜色,警惕地扫视着远处戈壁的动静,耳廓微动,捕捉着风吹草动的声响。“这一带是凉州与甘州的交界,历来是三不管之地,马贼、逃兵、秘密会社混杂,夜里极不太平。”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沈忠的休息,“刚才那些黑衣人虽退,但未必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时刻戒备。”

沈清辞点点头,伸手按在衣襟内侧的剑匣上,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绪安定。他看着苏慕言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此次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忠伯恐怕已遭不测。只是你向来闲散,为何会突然追来凉州?”

苏慕言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却带着一丝凝重:“你离京那日,我恰好在吏部外办事,无意间听到两位主事低声议论,说你此行是去查边军粮草案,而这案子背后牵扯到李林甫的门生——凉州刺史王怀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李林甫党羽遍布朝野,手段狠辣,当年我父亲便是因不愿依附于他,才被构陷罢官,郁郁而终。我深知这伙人的行事风格,他们绝不会让你轻易查到真相,所以放心不下,便快马加鞭追了过来。”

提及往事,苏慕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愤。沈清辞心中一震,他从未知晓苏慕言的家世竟有这般隐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沉声道:“慕言,多谢你。此次查案,我不仅是为了边军将士,也是为了朝廷清明。若能扳倒王怀安这等奸佞,也算是为令尊出了一口恶气。”

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颔首道:“正因如此,我才一定要助你。不过,王怀安在凉州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军政大权一把抓,我们仅凭两人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找到可靠的助力,才有胜算。”

“可靠的助力?”沈清辞眉头微蹙,“凉州城内皆是王怀安的亲信,地方官员要么趋炎附势,要么敢怒不敢言,想要找到帮手,恐怕不易。”

“未必。”苏慕言沉吟道,“我曾听闻,凉州城东有一座恒沙寺,始建于贞观年间,是丝绸之路上的名寺,寺内僧人众多,且与边军一些将领素有往来。”他顿了顿,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恒沙寺的住持玄空大师,早年曾在长安慈恩寺修行,与你恩师裴大人有过交集,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或许,我们可以去拜访他,寻求相助。”

沈清辞眼睛一亮,裴恩师一生清廉,交友甚严,能得到他认可的人,必定可靠。“好,明日天亮后,我们便前往恒沙寺。”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马蹄声,声音杂乱,似乎有七八骑正在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赶来。

苏慕言眼神一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纵身跃到庙门旁的破窗后,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夜色浓重,戈壁上没有遮挡,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远处出现几道黑影,正快马加鞭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隐约可见。

“是追兵。”苏慕言压低声音,“他们应该是顺着我们的马蹄印追来的,人数不少,个个马术精湛,看来是王怀安麾下的精锐。”

沈清辞心中一紧,沈忠伤势未愈,无法骑马奔逃,若是被追兵围住,后果不堪设想。“慕言,你带着忠伯先走,我来断后。”他握紧袖中的短剑,眼神坚定。

“胡说!”苏慕言断然拒绝,“你我二人联手,尚且能与之一战,若分开行动,只会被他们各个击破。”他目光扫过庙内,忽然看到神像旁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那是山神庙用来存放香火钱和供品的地方,虽然狭小,但勉强能容下一人。“快,把忠伯藏进暗格里,用杂物遮掩好。我们两人引开追兵,待摆脱他们后,再回来汇合。”

事不宜迟,沈清辞立刻扶起沈忠,将他送入暗格。沈忠挣扎着想要出来,却被沈清辞按住肩膀:“忠伯,你伤势过重,跟着我们只会拖累我们。待我们摆脱追兵,便来接你。你在此处安心躲藏,切勿出声。”

沈忠眼中满是担忧,却也知道事态紧急,只能含泪点头:“公子,你们一定要保重,千万不要逞强。”

沈清辞点点头,与苏慕言一起,用破旧的供桌和杂草将暗格遮掩好,随即握紧手中的兵器,相视一眼,纵身跃出庙门。

“站住!”追兵看到两人,立刻高声喝喊,随即催马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腰间挂着虎头腰牌,眼神凶狠,正是王怀安麾下的亲卫统领马彪。他手中挥舞着一把鬼头刀,厉声喝道:“沈清辞,你勾结江湖匪类,拒捕伤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识相的,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沈清辞冷笑一声:“马彪,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甘当王怀安的爪牙,助纣为虐,克扣边军粮草,残害百姓,才是死有余辜!”

“牙尖嘴利!”马彪怒喝一声,挥刀朝着沈清辞砍来,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沈清辞身形一晃,灵巧地避开刀锋,同时短剑出鞘,朝着马彪的手腕刺去。苏慕言则拔剑迎向其余追兵,白衣翻飞,剑光如练,瞬间便与三名追兵缠斗在一起。

马彪的武功极为刚猛,鬼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朝着沈清辞的要害砍来。沈清辞的短剑以灵巧见长,难以硬接其锋芒,只能凭借精妙的身法周旋。但马彪的招式大开大合,气势逼人,渐渐将沈清辞逼得连连后退,身上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再次崩裂,鲜血顺着青衫滴落,染红了脚下的戈壁。

另一边,苏慕言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剑法轻灵飘逸,变幻莫测,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剑光闪烁间,两名追兵已经被他刺伤手臂,手中的长刀脱手飞出。但剩下的追兵也并非等闲之辈,拼死缠住苏慕言,不让他前去支援沈清辞。

马彪见状,心中大喜,攻势越发猛烈:“沈清辞,你已经体力不支,还不投降?再顽抗下去,我让你碎尸万段!”

沈清辞咬紧牙关,强忍着伤口的剧痛,脑中飞速思索着破敌之策。马彪的武功虽强,但性子急躁,招式虽猛,却也难免露出破绽。他深吸一口气,故意卖了个破绽,将胸口露出空当。马彪果然中计,大喜过望,挥刀朝着他的胸口劈来。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沈清辞猛地矮身,身形如同狸猫般灵巧地避开,同时短剑向上一挑,精准地刺中了马彪的小腹。马彪惨叫一声,低头看着小腹上的伤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沈清辞趁机抽出短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随即转身朝着围攻苏慕言的追兵冲去。

“找死!”剩下的那名追兵见沈清辞冲来,立刻转身迎战。沈清辞与苏慕言联手,两人配合默契,招式互补,没过几招便将那名追兵制服。其余受伤的追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恋战,纷纷调转马头,狼狈逃窜。

沈清辞想要追赶,却被苏慕言拉住:“不必追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追也无益。况且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忠伯还在庙里等着我们。”

沈清辞点点头,强忍着眩晕感,与苏慕言一起返回山神庙。打开暗格,沈忠立刻焦急地迎了上来:“公子,你没事吧?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无妨,只是皮外伤。”沈清辞摆了摆手,脸色却因失血而有些苍白。苏慕言取出金疮药,仔细地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却迅速。

“马彪是王怀安的得力干将,此次没能将他斩杀,后患无穷。”沈清辞沉声道,“他必定会回去禀报王怀安,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接下来的行程会更加凶险。”

苏慕言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前往恒沙寺。恒沙寺远离城区,且有僧人庇护,王怀安就算想动手,也得有所顾忌。”

当下,三人不敢耽搁,沈清辞搀扶着沈忠,苏慕言牵着两匹马,趁着夜色,朝着恒沙寺的方向赶去。戈壁的夜晚格外寒冷,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沈忠伤势未愈,走了没多久便气喘吁吁,脸色越发苍白。

“公子,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不要管我。”沈忠喘着粗气,声音虚弱。

“忠伯,你说什么胡话!”沈清辞停下脚步,语气坚定,“我们是一家人,生死与共,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他看向苏慕言,“慕言,不如我们轮流背着忠伯赶路?”

苏慕言没有犹豫,立刻蹲下身子:“忠伯,我来背你。”

沈忠眼中满是感动,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苏公子乃是江湖名士,怎能让你背我这老朽……”

“忠伯,事到如今,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苏慕言不由分说,将沈忠背了起来,“我们尽快赶到恒沙寺,你才能得到妥善的医治。”

说完,苏慕言站起身,稳稳地背着沈忠,与沈清辞一起,加快了脚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空旷的戈壁上,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坚定。

一路疾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一片错落有致的寺庙建筑群。那便是恒沙寺,寺庙依山而建,青砖灰瓦,在晨曦中显得庄严肃穆。寺庙周围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与周围荒凉的戈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到了。”沈清辞松了一口气,连日的奔波和厮杀让他身心俱疲,看到恒沙寺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慕言放下沈忠,两人搀扶着他,缓缓朝着恒沙寺走去。寺庙的山门紧闭,门楣上“恒沙寺”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历经岁月沧桑,依旧清晰可辨。沈清辞走上前,轻轻敲响了山门。

片刻后,山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小和尚探出头来,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目清秀,看到三人风尘仆仆、满身伤痕的模样,不由愣了一下:“三位施主,请问你们是何人?前来恒沙寺有何贵干?”

沈清辞拱手道:“小师父,在下沈清辞,自长安而来,有事求见玄空大师。烦请小师父通报一声,就说长安裴寂的门生,特来拜会。”

小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裴寂乃是前朝重臣,虽已过世多年,但威名远扬,恒沙寺的僧人大多知晓。他不敢怠慢,连忙说道:“三位施主稍候,容小僧前去通报住持。”说完,便转身匆匆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山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走出的是一位中年僧人,身披红色袈裟,面容清癯,目光深邃,正是恒沙寺的住持玄空大师。他身后跟着几个僧人,手中端着茶水和干净的衣物。

玄空大师走到沈清辞面前,双手合十,稽首道:“阿弥陀佛,沈施主,久仰大名。裴大人乃一代贤良,老衲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敬佩不已。得知施主前来,老衲特意在此等候。”

沈清辞连忙回礼:“玄空大师客气了,晚辈冒昧前来,打扰大师清修,还望海涵。”

“施主言重了。”玄空大师目光落在沈清辞和沈忠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施主三人一路辛苦,且满身伤痕,想必是遭遇了凶险。快随老衲入寺歇息,让僧医为你们诊治伤口。”

说完,玄空大师侧身让开道路,邀请三人入寺。沈清辞和苏慕言搀扶着沈忠,跟着玄空大师走进了恒沙寺。寺庙内规模宏大,庭院幽深,青砖铺地,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松柏,香火缭绕,梵音阵阵,让人心中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

玄空大师将三人带到一处僻静的禅院,禅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院内种着几株菊花,在晨风中竞相开放。“施主们暂且在此歇息,老衲已让人去请僧医,稍后便来为你们诊治。”玄空大师说道,“衣物和茶水也已备好,施主们先洗漱更衣,缓解一下疲劳。”

“多谢玄空大师。”沈清辞再次拱手道谢,心中满是感激。

玄空大师微微一笑:“施主不必客气。待施主们安顿好后,老衲再来与施主详谈。”说完,便带着其他僧人转身离开了。

僧医很快便来了,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和尚,医术精湛,为沈忠和沈清辞仔细检查了伤口,重新清洗、包扎,又开了几副疗伤的草药,嘱咐小和尚煎好送来。

三人洗漱更衣后,喝了几口热茶,吃了一些清淡的斋饭,身心都得到了些许舒缓。沈忠伤势较重,服药后便沉沉睡去。沈清辞和苏慕言则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等待玄空大师前来。

没过多久,玄空大师如约而至,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缓走到石桌旁坐下。“沈施主,此次前来凉州,想必不仅仅是为了拜访老衲吧?”玄空大师开门见山,目光平静地看着沈清辞。

沈清辞知道,玄空大师是个聪明人,不必隐瞒,便坦诚道:“大师明鉴,晚辈此次前来凉州,是受吏部所托,核查边军粮草克扣一案。此案牵扯甚广,背后的主谋正是凉州刺史王怀安。晚辈一路遭遇追杀,九死一生,前来恒沙寺,一是为了躲避追兵,二是希望能得到大师的相助。”

玄空大师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他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王怀安在凉州作恶多端,老衲早有耳闻。他克扣边军粮草,中饱私囊,导致边军将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甚至有不少将士因饥寒交迫,战死沙场。更有甚者,他麾下的士兵常常骚扰百姓,劫掠财物,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沈清辞心中一沉,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大师,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人揭发他?”

“揭发?”玄空大师苦笑一声,“王怀安手握军政大权,凉州城内的官员要么是他的亲信,要么被他威逼利诱,谁敢揭发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有一位正直的县尉,想要收集王怀安的罪证,结果被他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全家抄斩,惨不忍睹。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反抗他了。”

苏慕言眉头紧锁:“如此说来,王怀安在凉州已经是一手遮天了?”

“可以这么说。”玄空大师点点头,“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甘愿屈服。边军中有一位将领,名叫秦岳,现任凉州卫副将,为人正直,忠心耿耿,对王怀安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扳倒他。”他看向沈清辞,“秦将军与老衲素有往来,也曾向老衲抱怨过王怀安的恶行。若是施主能联合秦将军,或许能有胜算。”

沈清辞心中一动,秦岳身为边军副将,手握一定的兵权,且在边军中威望甚高,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查案之路必定会顺畅许多。“多谢大师告知,不知晚辈何时能见到秦将军?”

“秦将军近日正在城外的军营驻守,防备匈奴入侵。”玄空大师沉吟道,“老衲今日便派人去给秦将军送信,告知他施主的到来。想必秦将军得知后,定会尽快赶来与施主相见。”

“那就有劳大师了。”沈清辞感激地说道。

玄空大师摆摆手:“施主不必客气,铲除奸佞,还凉州一片清明,也是老衲的心愿。只是,王怀安耳目众多,施主在寺内务必小心行事,切勿声张,以免走漏风声,引来杀身之祸。”

沈清辞点点头:“晚辈明白,多谢大师提醒。”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和苏慕言便在恒沙寺安心养伤,等待秦岳将军的到来。玄空大师派人严密把守禅院,不许闲杂人等靠近,确保三人的安全。沈忠的伤势在僧医的精心诊治下,渐渐好转,已经能够下床走动。

这日清晨,沈清辞正在庭院中练习剑法,调养气息。他的剑法师承裴寂,招式精妙,轻灵飘逸,经过这些日子的养伤和调息,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剑光闪烁间,如同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浩然正气。

苏慕言站在一旁,看着沈清辞练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就在这时,一个小和尚匆匆跑来,神色有些急切:“沈施主,苏施主,住持大师让你们立刻前往大殿,秦将军到了。”

沈清辞心中一喜,收剑入鞘,与苏慕言对视一眼,连忙朝着大殿走去。沈忠伤势未愈,便留在禅院休息。

恒沙寺的大殿庄严肃穆,供奉着三世佛,佛像高大威严,栩栩如生。玄空大师正与一位身着铠甲的将领坐在大殿一侧的禅凳上交谈,那将领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身上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正是凉州卫副将秦岳。

看到沈清辞和苏慕言走进来,秦岳立刻站起身,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期待。玄空大师连忙介绍道:“秦将军,这位便是长安来的沈清辞施主,裴寂大人的门生,此次前来凉州查案。沈施主,这位便是秦岳将军。”

沈清辞走上前,拱手道:“秦将军,久仰大名。晚辈沈清辞,见过将军。”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连忙回礼:“沈施主,不必多礼。裴大人乃是国之栋梁,老将军的门生,必定也是栋梁之才。得知施主要来查办粮草一案,秦某心中甚是欣慰。”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说道,“王怀安克扣粮草,残害将士,秦某早已忍无可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扳倒他。如今有沈施主前来,总算有了希望。”

“将军过奖了。”沈清辞道,“晚辈此次查案,势单力薄,还需将军鼎力相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王怀安绳之以法,还边军将士和凉州百姓一个公道。”

“沈施主放心,秦某定当全力相助!”秦岳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怀安这奸贼,害得无数将士枉死,百姓流离失所,秦某早就想亲手杀了他!只是他防备甚严,府中护卫众多,且有一支精锐的亲卫部队,想要拿下他,并非易事。”

苏慕言接口道:“秦将军,不知王怀安克扣粮草的罪证,将军是否有所掌握?”

秦岳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王怀安做事极为狡猾,粮草的收支账目都由他的心腹掌管,层层加密,秦某多次试图获取证据,都未能成功。而且,他将克扣的粮草一部分变卖,所得钱财用来贿赂朝中官员,另一部分则囤积在府中的秘密粮仓里,守卫森严,难以靠近。”

沈清辞眉头微蹙,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找到王怀安的罪证,也难以将他定罪。和珅查李侍尧贪腐案时,正是凭借一本隐秘账册才得以成功,可见证据的重要性。“如此说来,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王怀安克扣粮草的账目,以及他囤积粮草的秘密粮仓所在地。”

“没错。”秦岳点点头,“只是王怀安府中戒备森严,账房由他最信任的亲信掌管,日夜有人看守,想要潜入进去盗取账册,难度极大。而秘密粮仓的位置,更是只有王怀安和他的几个核心亲信知晓,外人无从得知。”

玄空大师沉吟道:“老衲倒是有个办法。王怀安信奉佛教,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恒沙寺上香,明日便是十五,他必定会来。届时,老衲可以设法拖延他的时间,沈施主和苏施主趁机潜入刺史府,寻找账册和秘密粮仓的线索。”

沈清辞眼睛一亮,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多谢大师相助!只是,刺史府守卫众多,我们潜入进去,恐怕风险不小。”

秦岳道:“沈施主放心,我可以派几名心腹将士,伪装成恒沙寺的僧人,在刺史府外接应你们。一旦你们得手,便立刻发出信号,他们会掩护你们撤离。”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份刺史府的布局图,府中哪些地方是守卫重点,哪些地方可能藏有账册,我都会标注清楚,或许能帮到你们。”

“太好了!”沈清辞心中大喜,有了秦岳的布局图和心腹接应,潜入刺史府的成功率无疑会大大提高。

当下,几人详细商议了行动计划。秦岳立刻派人去绘制刺史府的布局图,并挑选可靠的心腹将士,准备伪装成僧人接应。玄空大师则安排寺内僧人,做好明日迎接王怀安上香的准备,同时暗中布置人手,配合沈清辞和苏慕言的行动。

沈清辞和苏慕言则在禅院内,熟悉刺史府的布局图,商议潜入的路线和应对突发情况的方案。刺史府规模宏大,院落众多,守卫森严,尤其是账房和后院的几处密室,更是守卫重点,想要成功潜入,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刺史府的账房位于中轴线上的东侧院落,由王怀安的亲信账房先生掌管,日夜有四名护卫看守。”苏慕言指着布局图,沉声道,“我们可以趁着王怀安在恒沙寺上香的时机,从刺史府的后墙潜入,避开巡逻的守卫,直接前往账房,寻找账册。”

沈清辞点点头:“嗯,账房是关键之地,想必账册就藏在那里。不过,王怀安狡猾多疑,或许会将重要的账册藏在密室之中,我们需要仔细搜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秘密粮仓的线索也可能藏在账房里,或许是一份地图,或许是一串暗号,我们要留意每一个细节。”

“放心吧。”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我的轻功尚可,潜入账房应该不成问题。你负责在外接应,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发出信号,我们迅速撤离。”

沈清辞道:“好,就这么办。明日午时,王怀安应该会抵达恒沙寺,我们提前一个时辰出发,潜入刺史府,争取在他返回之前,找到证据,顺利撤离。”

商议完毕,两人便各自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的行动做准备。沈清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既紧张又期待。这是查案以来最关键的一步,若是能成功找到王怀安克扣粮草的证据,此案便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若是失败,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身陷囹圄,甚至丢掉性命。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岳便派人送来了刺史府的布局图和两套黑色的夜行衣。沈清辞和苏慕言换上夜行衣,将兵器藏在身上,趁着天色未亮,悄悄离开了恒沙寺,朝着凉州城的方向赶去。

凉州城城墙高大坚固,城门紧闭,只有清晨时分,会打开城门,允许百姓出入。沈清辞和苏慕言混在进城的百姓中,顺利进入了凉州城。城内街道宽阔,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人不敢停留,按照布局图的指引,朝着刺史府的方向走去。

刺史府位于凉州城的中心地带,气势恢宏,朱红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四名身着铠甲的护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府墙高大,上面布满了荆棘,想要攀爬进去,并非易事。

沈清辞和苏慕言绕到刺史府的后墙,这里相对偏僻,行人稀少。后墙同样高大,不过没有前门那么多的守卫,只有两名护卫在巡逻。两人躲在不远处的小巷里,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没过多久,巡逻的护卫走到了巷口,沈清辞和苏慕言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出,如同两道黑影,瞬间便冲到了护卫面前。不等护卫反应过来,两人出手如电,点中了他们的穴位,护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沈清辞迅速将护卫拖到小巷深处,隐藏起来,然后与苏慕言一起,借助墙边的一棵老槐树,纵身跃上了府墙。府墙内是一片宽阔的庭院,种植着花草树木,几只鸟儿在枝头鸣叫,显得十分幽静。两人趴在墙头上,仔细观察着院内的动静,发现院内有巡逻的护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经过。

两人趁着护卫巡逻的间隙,纵身跃下府墙,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们按照布局图的指引,避开巡逻的护卫,朝着账房所在的东侧院落潜去。一路上,遇到了几波巡逻的护卫,都被他们巧妙地避开了。

东侧院落门口站着两名护卫,正警惕地守在门口。沈清辞和苏慕言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等待着机会。片刻后,一名丫鬟端着茶水,朝着东侧院落走来。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与苏慕言商议了一下,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在丫鬟走到假山旁时,沈清辞突然出手,点中了丫鬟的穴位,丫鬟瞬间晕倒在地。苏慕言立刻上前,将丫鬟拖到假山后面,脱下她的衣服,自己换上,然后端着茶水,学着丫鬟的步态,朝着东侧院落走去。

“站住!”门口的护卫拦住了苏慕言,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来账房做什么?”

苏慕言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着丫鬟的语气说道:“回护卫大哥,我是夫人院子里的,夫人让我送些茶水过来,给账房先生解渴。”

护卫上下打量了苏慕言一番,没有发现异常,便让开了道路:“进去吧,动作快点,账房重地,不许逗留。”

“多谢护卫大哥。”苏慕言低着头,端着茶水,走进了东侧院落。院落内种植着几株海棠树,花开正艳,香气扑鼻。账房的房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护卫。苏慕言走到护卫面前,同样用丫鬟的语气说道:“护卫大哥,夫人让我送茶水给账房先生。”

护卫没有怀疑,朝着房门喊道:“李先生,夫人派丫鬟送茶水来了。”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面容消瘦,眼神精明,正是王怀安的亲信账房先生李道宗。他看到苏慕言,皱了皱眉:“夫人怎么突然想起送茶水来了?”

苏慕言心中一紧,生怕露出破绽,连忙说道:“回李先生,夫人说天气炎热,账房先生辛苦,让小婢送些茶水过来,给先生解渴。”

李道宗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走进了账房。

苏慕言端着茶水,跟着李道宗走进了账房。账房内摆放着几张书桌,上面堆满了账本和笔墨纸砚。墙角处有一个大柜子,锁得严严实实,想必是用来存放重要账册的。李道宗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苏慕言站在一旁,目光快速扫视着账房内的环境,寻找着账册的下落。就在这时,李道宗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你不是府里的丫鬟,说,你是谁?潜入账房有何目的?”

苏慕言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被识破了。他知道不能再隐瞒,立刻抽出藏在身上的长剑,朝着李道宗刺去:“李道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道宗早有防备,猛地站起身,避开了苏慕言的剑锋,同时大声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门口的护卫听到喊声,立刻冲进了账房,朝着苏慕言扑来。苏慕言挥剑迎战,剑光闪烁间,与两名护卫缠斗在一起。李道宗趁机想要逃跑,却被苏慕言一脚踹倒在地。

“想跑?没那么容易!”苏慕言冷笑一声,一剑架在了李道宗的脖子上,“说,王怀安克扣粮草的账册在哪里?还有秘密粮仓的位置,快说!”

李道宗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敢潜入刺史府行刺,王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长剑微微用力,割破了李道宗的皮肤,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更多的护卫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苏慕言心中一急,若是被护卫围住,想要脱身就难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辞突然从窗外跃了进来,手中的短剑如同闪电般刺出,瞬间便解决了两名护卫。“慕言,快问出账册的下落,我们该走了!”

苏慕言点点头,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厉声喝道:“李道宗,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李道宗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隐瞒,连忙说道:“账册……账册在墙角的柜子里,钥匙在我腰间!秘密粮仓……秘密粮仓在城外的黑风寨!”

沈清辞立刻上前,从李道宗腰间取下钥匙,打开了墙角的柜子。柜子里果然存放着许多账册,沈清辞快速翻阅了一下,里面详细记录了边军粮草的收支情况,以及王怀安克扣粮草、变卖获利的明细,证据确凿。

“太好了!”沈清辞心中大喜,将账册全部装进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就在这时,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十几名护卫冲了进来,手持兵器,朝着两人围了过来。

“抓住刺客!别让他们跑了!”护卫统领高声喊道,眼中满是凶狠。

沈清辞和苏慕言对视一眼,知道不能恋战。苏慕言一脚将李道宗踢晕在地,然后与沈清辞一起,朝着窗口冲去。两人纵身跃出窗口,落在院落中,挥剑击退了前来阻拦的护卫,朝着府外冲去。

护卫们紧追不舍,一路朝着两人射箭。沈清辞和苏慕言一边躲闪,一边还击,朝着府后的方向冲去。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巡逻的护卫,两人奋力拼杀,身上都添了新的伤口。

好不容易冲到后墙下,沈清辞纵身跃上墙头,回头一看,苏慕言正被几名护卫缠住,难以脱身。“慕言,快走!”沈清辞急声喊道。

苏慕言挥剑逼退护卫,纵身跃上墙头,与沈清辞一起,朝着墙外跳去。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朝着苏慕言的后背飞去。沈清辞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苏慕言,冷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射中了旁边的老槐树。

“多谢!”苏慕言心中一暖,两人落地后,立刻朝着小巷深处跑去。护卫们随后追了出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冲出几名身着僧衣的汉子,正是秦岳派来接应的亲信将士。他们手持兵器,朝着护卫们冲了过去,与他们缠斗在一起。“沈施主,苏施主,快走吧!我们来掩护你们!”为首的将士高声喊道。

沈清辞和苏慕言点点头,不敢耽搁,趁着混乱,快速离开了小巷,朝着城外跑去。一路上,两人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朝着恒沙寺的方向赶去。直到跑出凉州城,确认没有追兵后,才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回到恒沙寺时,已是午时过后。玄空大师和秦岳正在禅院内等候,看到两人平安归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袱,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沈施主,苏施主,你们成功了?”玄空大师连忙问道。

沈清辞点点头,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账册:“大师,秦将军,我们成功找到了王怀安克扣粮草的账册,证据确凿!而且,李道宗已经招供,王怀安将克扣的粮草囤积在城外的黑风寨。”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拿起账册翻阅了几页,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王怀安这奸贼再也无法抵赖了!沈施主,苏施主,你们立了大功!”

玄空大师也欣慰地说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怀安作恶多端,如今证据确凿,是时候让他付出代价了。”

沈清辞道:“秦将军,如今我们有了账册作为证据,又知道了秘密粮仓的位置,接下来,我们应该立刻派人将这些证据送往长安,上报吏部和御史台,同时,派兵包围黑风寨,夺取囤积的粮草,为边军将士补充给养。”

秦岳点点头:“沈施主说得对。我立刻派人将证据送往长安,同时调动我麾下的将士,包围黑风寨。不过,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王怀安的亲信部队驻守,想要拿下它,并非易事。”

苏慕言接口道:“秦将军,黑风寨的守卫虽然精锐,但我们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夜三更,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正面进攻,吸引守卫的注意力,另一路则从后山小路潜入寨中,夺取粮仓,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拿下黑风寨。”

秦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苏施主果然妙计!就按你说的办。我立刻回去调动将士,准备今夜的行动。”

说完,秦岳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恒沙寺,返回军营调兵遣将。玄空大师则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斋饭,为沈清辞和苏慕言接风洗尘。两人一路奔波,身心俱疲,吃过斋饭后,便回房休息,养精蓄锐,为今夜的行动做准备。

夜幕降临,戈壁的夜晚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嚎,划破夜空的寂静。秦岳率领五千将士,悄悄离开了军营,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进发。沈清辞和苏慕言也换上了铠甲,骑着战马,跟随秦岳一起出征。

黑风寨位于凉州城外五十里的黑风山深处,地势险要,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寨门,易守难攻。寨内驻守着王怀安的亲信部队,约莫两千余人,个个都是精锐,武器精良,防守严密。

秦岳的部队在三更时分抵达了黑风寨外,将寨子团团围住。按照事先的计划,秦岳率领三千将士,在寨门前列阵,准备正面进攻,吸引守卫的注意力。沈清辞和苏慕言则率领两千将士,从后山小路潜入寨中。

后山小路极为陡峭,布满了荆棘和碎石,行走起来十分困难。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尽量不发出丝毫声响。沈清辞和苏慕言走在最前面,凭借着过人的轻功,很快便爬上了山顶,来到了黑风寨的后墙下。

后墙不高,只有丈余,上面有几名守卫在巡逻。沈清辞和苏慕言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上墙头,手中的兵器闪电般刺出,瞬间便解决了几名守卫。将士们随后也纷纷爬上墙头,潜入了寨中。

寨内一片寂静,大多数守卫都集中在寨门前,防备正面进攻,后寨的守卫相对薄弱。沈清辞和苏慕言率领将士们,悄悄朝着粮仓的方向摸去。粮仓位于寨内的中心地带,周围有百名守卫驻守,戒备森严。

“行动!”沈清辞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短剑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便收割了几名守卫的性命。苏慕言和将士们也纷纷冲了上去,与守卫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守卫们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奋力抵抗,但在沈清辞和苏慕言的带领下,将士们个个奋勇争先,很快便击溃了守卫,控制了粮仓。沈清辞让人打开粮仓的大门,只见里面堆满了粮草,足足有几十万石,都是王怀安克扣边军的粮草。

“太好了!”将士们看到堆积如山的粮草,个个激动不已,欢呼雀跃。

就在这时,寨门前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和呐喊声,秦岳已经发起了正面进攻。沈清辞和苏慕言率领将士们,从粮仓出来,朝着寨门前冲去,想要与秦岳汇合,里应外合,彻底击溃寨内的守卫。

寨内的守卫得知后寨被破,粮仓失守,顿时军心大乱,士气低落。在秦岳和沈清辞、苏慕言的两面夹击下,守卫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寨内的两千余名守卫被全部歼灭,黑风寨被成功拿下。

秦岳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眼中满是激动:“沈施主,苏施主,多谢你们!有了这些粮草,边军将士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沈清辞微微一笑:“秦将军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今黑风寨被拿下,粮草被夺回,王怀安的羽翼被斩断,接下来,就是对付他本人了。”

就在这时,一名将士匆匆跑来,神色焦急:“将军,沈施主,苏施主,我们在寨内的密室中,发现了一个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将军禀报。”

“哦?是什么人?”秦岳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疑惑。

“他说是王怀安的贴身侍卫,名叫赵虎,因为不满王怀安的所作所为,想要投靠将军。”将士回答道。

秦岳和沈清辞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警惕。王怀安的贴身侍卫,怎么会突然投靠他们?会不会是诈降?

“带他过来。”秦岳沉吟道,他倒要看看,这个赵虎到底有什么目的。

片刻后,将士们将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带了过来。汉子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和期待。他看到秦岳和沈清辞,连忙说道:“将军,沈施主,小人赵虎,是王怀安的贴身侍卫。小人早就不满王怀安的所作所为,想要投靠将军,为朝廷效力。”

秦岳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赵虎,你说你想要投靠我,可有什么凭证?若是敢欺骗本将军,定斩不饶!”

赵虎连忙说道:“将军,小人有凭证!小人知道王怀安的一个重大秘密,他不仅克扣粮草,还与匈奴暗中勾结,想要里应外合,夺取凉州城!”

“什么?”秦岳和沈清辞同时一惊,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王怀安竟然敢通敌叛国,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你说的是真的?可有证据?”沈清辞连忙问道,心中极为震惊。如果赵虎所说属实,那么此案的性质就完全变了,不再仅仅是贪腐案,而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赵虎急切地说道,“王怀安与匈奴的左贤王暗中往来,约定在三日后的夜里,匈奴大军攻城,王怀安在城内接应,打开城门,让匈奴大军进城。小人手中有他们往来的密信,还有王怀安写给左贤王的降书,都藏在小人的住处,只要将军派人随小人前去,便可取出。”

秦岳和沈清辞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犹豫。如果赵虎所说属实,那么他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阻止王怀安的阴谋,否则凉州城将会落入匈奴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赵虎是诈降,那么他们可能会陷入圈套。

“沈施主,你怎么看?”秦岳看向沈清辞,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沈清辞沉吟道:“秦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必须立刻派人跟随赵虎,前去取出密信和降书。如果证据确凿,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拿下王怀安,同时加强城防,防备匈奴大军攻城。”

秦岳点点头,他也觉得沈清辞说得有道理。“好,就按沈施主说的办。”他看向身边的一名亲信将领,“李将军,你率领五百将士,跟随赵虎前去他的住处,取出密信和降书。务必小心谨慎,若是发现有任何异常,立刻撤退,同时发出信号。”

“末将遵命!”李将军拱手领命,带着五百将士,押着赵虎,朝着凉州城的方向赶去。

秦岳和沈清辞则率领大军,带着夺回的粮草,返回凉州城。一路上,两人心中都极为沉重,如果赵虎所说属实,那么接下来的几天,将会是一场硬仗。不仅要拿下王怀安,还要抵御匈奴大军的进攻,守住凉州城。

回到凉州城时,天已经蒙蒙亮。秦岳立刻下令,将夺回的粮草运往边军军营,分发给将士们。同时,加强城防,调动兵力,防备匈奴大军攻城。沈清辞则与秦岳一起,返回恒沙寺,等待李将军的消息。

玄空大师得知赵虎所说的事情后,也十分震惊,连忙为凉州城的百姓和将士们祈福。几人在禅院内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忐忑不安。

中午时分,李将军终于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将军,沈施主,玄空大师,我们成功取回了密信和降书!赵虎所言句句属实,王怀安果然与匈奴暗中勾结,想要通敌叛国!”

秦岳连忙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几封密信和一份降书。密信中详细记录了王怀安与匈奴左贤王的往来,约定了攻城的时间和方式。降书中则写明了王怀安愿意投靠匈奴,献出凉州城,换取匈奴的高官厚禄。

“好一个奸贼!”秦岳气得浑身发抖,将锦盒重重地摔在地上,“王怀安,你竟敢通敌叛国,背叛朝廷,背叛百姓,本将军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沈清辞心中也极为愤怒,王怀安不仅克扣粮草,残害将士和百姓,竟然还敢通敌叛国,简直罪无可赦。“秦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拿下王怀安。如今距离匈奴攻城只有两天时间,我们必须在这两天内,将王怀安及其党羽一网打尽,稳定城内局势,才能全力抵御匈奴大军的进攻。”

“沈施主说得对!”秦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王怀安府中护卫众多,且有一支精锐的亲卫部队,想要拿下他,并非易事。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苏慕言接口道:“秦将军,王怀安如今还不知道黑风寨被破,粮草被夺,也不知道他通敌叛国的事情已经败露。我们可以趁着他不备,以商议军事为由,将他诱骗到军营中,然后一举拿下。”

“此计甚妙!”秦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王怀安虽然狡猾,但如今匈奴即将攻城,他急于与本将军商议防御之事,必定不会怀疑。我们可以在军营中设下埋伏,等他一到,便将他拿下。”

沈清辞补充道:“秦将军,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需要派人控制住刺史府的亲卫部队,以及王怀安的党羽,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发动叛乱。”

“没错。”秦岳点点头,“我立刻下令,让麾下的将士暗中包围刺史府,同时抓捕王怀安的党羽。一旦拿下王怀安,便立刻控制整个凉州城。”

当下,几人详细商议了行动计划,秦岳立刻开始调兵遣将。他派人前往刺史府,邀请王怀安明日前往军营,商议抵御匈奴的军事要务。同时,调动大军,暗中包围刺史府和王怀安党羽的住处,做好抓捕的准备。

沈清辞和苏慕言则留在军营中,协助秦岳布置埋伏。军营内,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想要亲手拿下王怀安这个奸贼。

次日清晨,王怀安果然如约前来。他身着官服,乘坐着华丽的马车,带着十几名贴身护卫,来到了军营门口。秦岳亲自在营门口迎接,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早已做好了准备。

“秦将军,辛苦你了。”王怀安下车后,假惺惺地说道,“如今匈奴即将攻城,凉州城的安危全靠将军了。”

秦岳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王大人客气了,守护凉州城是末将的职责。大人请随末将入营,我们详细商议防御之事。”

说完,秦岳便带着王怀安,朝着军营的中军大帐走去。王怀安的贴身护卫想要跟随,却被秦岳的手下拦住了。“王大人,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各位护卫在此等候。”

王怀安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多想,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说完,便跟着秦岳走进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沈清辞和苏慕言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王怀安进来,两人眼神冰冷,没有丝毫表情。王怀安看到两人,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秦将军,这两位是?”

秦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王怀安,你还认得他们吗?沈清辞施主,奉命前来凉州核查粮草一案,却被你屡次追杀。如今,你克扣粮草、通敌叛国的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怀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秦将军,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克扣粮草,更没有通敌叛国!你一定是被人蛊惑了!”

“胡说八道?”秦岳冷笑一声,将锦盒扔在王怀安面前,“这里面是你与匈奴往来的密信和降书,还有你克扣粮草的账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王怀安颤抖着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密信、降书和账册,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伪造的……”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心中充满了绝望。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沈清辞走上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王怀安,你克扣边军粮草,导致无数将士忍饥挨饿、战死沙场;你纵容手下残害百姓,导致民不聊生;你通敌叛国,想要献出凉州城,投靠匈奴,简直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王怀安知道,大势已去,再也无法抵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秦岳砍去,想要拼死一搏。

“放肆!”秦岳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同时一脚将王怀安踹倒在地。沈清辞和苏慕言上前,迅速将王怀安制服,五花大绑起来。

“王怀安,你就认命吧!”秦岳看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王怀安,眼中满是鄙夷和愤怒,“你所做的一切,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王怀安被押了下去,关押在军营的大牢中。秦岳立刻下令,发动早已准备好的将士,包围刺史府和王怀安党羽的住处,开始抓捕行动。

王怀安的党羽们大多没有防备,很快便被将士们一一抓获。只有少数几人负隅顽抗,经过一番激战,也被全部歼灭。刺史府的亲卫部队看到主将被擒,党羽被抓,也纷纷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凉州城便被秦岳的部队控制住了。城内的百姓得知王怀安被擒,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拍手称快。他们饱受王怀安的欺压,如今奸贼被抓,心中涌起一股扬眉吐气的喜悦。

秦岳和沈清辞、苏慕言来到刺史府,接管了凉州的军政大权。他们立刻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同时整顿吏治,安抚民心。凉州城内的局势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秦岳和沈清辞、苏慕言全力备战,加强城防,调动兵力,准备抵御匈奴大军的进攻。将士们因为夺回了粮草,又得知王怀安被擒,士气高昂,个个摩拳擦掌,想要与匈奴大军决一死战。

玄空大师也带领恒沙寺的僧人,为将士们祈福,同时组织寺内的僧人,为将士们准备粮草和药品,支援守城。

第三天夜里,月黑风高,匈奴大军果然如期而至。足足有五万大军,黑压压的一片,朝着凉州城杀来。马蹄声震天动地,呐喊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恐怖。

匈奴大军来到凉州城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们架起云梯,朝着城墙攀爬而来,同时用撞木撞击城门,想要攻破城门。

秦岳亲自坐镇城头,指挥将士们奋勇抵抗。将士们箭如雨下,滚石、擂木不断从城头上砸下,一次次将匈奴大军的进攻击退。沈清辞和苏慕言也分别镇守在东西两个城门,率领将士们与匈奴大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战斗异常惨烈,双方死伤惨重。匈奴大军人数众多,攻势凶猛,一次又一次地朝着城墙发起冲击。将士们虽然奋勇抵抗,但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城墙多处出现了破损。

就在这危急关头,玄空大师带领恒沙寺的百名武僧,手持棍棒,冲上城头,加入了战斗。武僧们个个武功高强,身手矫健,与将士们并肩作战,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沈清辞看到武僧们前来支援,心中一振,高声喊道:“将士们,武僧们前来助战,我们一定能守住凉州城!杀退匈奴贼寇!”

将士们齐声呐喊,士气高涨,再次发起了猛烈的反击。苏慕言手持长剑,如同战神一般,在城头上往来冲杀,剑光闪烁间,匈奴士兵纷纷倒地,无人能挡。

战斗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匈奴大军发起了数十次进攻,都被将士们和武僧们击退。五万大军死伤过半,再也无力发起进攻。左贤王看着死伤惨重的部队,又看着固若金汤的凉州城,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只好下令撤军。

看到匈奴大军撤退,城头上的将士们和武僧们齐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历经一夜的激战,他们成功守住了凉州城,击退了匈奴大军的进攻。

秦岳看着远去的匈奴大军,眼中满是疲惫,却也带着一丝欣慰:“终于……守住了……”

沈清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将军,辛苦了。我们成功了,不仅拿下了王怀安,还击退了匈奴大军,守住了凉州城。”

苏慕言也说道:“是啊,这一切都离不开将士们的奋勇杀敌,离不开武僧们的鼎力相助,更离不开秦将军的英明指挥和沈施主的智谋。”

玄空大师双手合十,稽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守住凉州城,保住百姓平安,是老衲和众僧人的心愿。如今心愿达成,老衲甚是欣慰。”

接下来的几日,秦岳和沈清辞、苏慕言开始整顿凉州城的秩序,安抚百姓,救治伤员,埋葬阵亡的将士。同时,将王怀安通敌叛国、克扣粮草的罪证,以及此次击退匈奴大军的战况,详细写成奏折,派人送往长安,上报朝廷。

长安城内,唐玄宗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下令将王怀安及其党羽押解回京,凌迟处死,家产抄没,以儆效尤。同时,下旨嘉奖秦岳、沈清辞、苏慕言和玄空大师,封秦岳为凉州节度使,掌管凉州军政大权;封沈清辞为吏部侍郎,加赏黄金百两;封苏慕言为游击将军,允许他自由出入朝堂;赏赐恒沙寺良田千亩,重建寺庙。

圣旨传到凉州城时,城内百姓再次欢呼雀跃,为朝廷的英明决策感到欣慰。沈清辞和苏慕言看着凉州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百姓们安居乐业,心中满是成就感。

这日,沈清辞和苏慕言来到恒沙寺,向玄空大师辞行。他们在凉州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如今案件已经办结,匈奴大军被击退,凉州城恢复了平静,是时候返回长安了。

玄空大师亲自送别三人,双手合十道:“沈施主,苏施主,沈老施主,一路保重。老衲相信,以二位施主的才华和品德,定能在朝堂之上,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尽忠尽责。”

沈清辞拱手道:“多谢玄空大师。此次凉州之行,多得大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机会,晚辈定会再次前来拜访大师。”

苏慕言也说道:“大师放心,我们定会谨记大师的教诲,为官清廉,为民做主。”

沈忠也向玄空大师道谢:“多谢大师的照顾,老奴感激不尽。”

玄空大师微微一笑:“施主们不必客气。一路顺风。”

说完,沈清辞、苏慕言和沈忠翻身上马,朝着长安的方向赶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宽阔的官道上,渐渐远去。凉州城的百姓们自发地来到城外,为他们送行,挥手告别,眼中满是感激和不舍。

沈清辞回头望了一眼凉州城,心中感慨万千。此次凉州之行,历经艰险,九死一生,最终成功扳倒了奸佞,击退了外敌,守住了城池,也算是不负使命。他知道,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经历,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但他坚信,只要坚守初心,秉持正义,就一定能为朝廷、为百姓,做出更多的贡献。

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马蹄声“得得”作响,带着三人的身影,朝着长安的方向,一路前行。前方的道路或许依旧充满坎坷,但他们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准备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