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村月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瞬间锁死。
那声音很轻，却霸道得不容抗拒。
宠溺？
这个荒唐的词汇，像一根毒针，扎进了她的认知。
“脸花了。”
苏晨说着，那块雪白的手帕，便覆上了她的脸颊。
动作专注，眼神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像是在擦拭一件蒙尘的艺术品，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绯村月僵在原地。
她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名为“慌乱”的情绪从中泄露。
心脏失控狂跳，撞击着理智的囚笼。
陌生的热流从胸口炸开，沿着血管冲刷四肢百骸，让她引以为傲的力量正在流失，身体甚至在微微发软。
这不是毒。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早已超越凡俗。
这是一种更恐怖的东西。
一种源自灵魂的战栗，一种猎物面对天敌时，最原始的本能恐惧。
她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
真相，或许比死亡更让她无法承受。
苏晨擦拭完毕。
他收回手，看着手帕上那点殷红的血迹，像在欣赏一枚刚刚摘下的胜利勋章。
他将手帕仔细折叠，收回胸前的口袋，紧贴着心脏。
那不是一块脏掉的布。
那是战利品。
是征服的证明。
做完这一切，苏晨重新看向她，那个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月下之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俯身，嘴唇凑近绯村月敏感的耳廓。
温热的气息，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钻入她的耳道。
“你的刀，太吵。”
“吵到我的观众了。”
绯村月浑身一颤，细密的疙瘩炸满全身。
那温热的气息仿佛情人间的低语，说出的内容，却是最冰冷残酷的审判。
它精准地剖开了她作为杀手的所有骄傲。
苏晨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直刺她信仰的核心。
“回去告诉你们组织。”
“下次，派一个真正懂刀的人来。”
说完，苏晨直起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对着虚空，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利落。
刹那间，那上千个钉死绯村月的红色光点，如退潮般，于同一时刻尽数熄灭。
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晨对着那个灵魂仿佛被抽空，呆立当场的女人，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手势。
眼神淡漠，姿态从容，仿佛在说：
“我的舞台结束了。”
“你可以滚了。”
轰——
世界，仿佛被这一连串的操作彻底引爆。
全场十万观众，大脑集体宕机。
他们的世界观，在今晚被这个男人踩在脚下，碾碎，重塑，再碾碎！
放……放了？
用最极致的方式羞辱，再用最轻蔑的态度放走？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但就是觉得……头皮发麻，爽到骨髓里！
直播间彻底被刷爆。
【疯了！这已经不是装逼了，这是在创造神话！】
【杀人诛心！那个女杀手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了！苏晨在她的灵魂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宣布，苏晨就是神！唯一的真神！我这就去给他立长生牌位！】
VIp包厢内。
秦若霜看着大屏幕上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那双锐利的凤眸第一次陷入了深度的迷茫。
她看不懂。
这个男人的一切行为都超出了她的逻辑框架。
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以及一种更加疯狂的，想要将他彻底解构、完全占有的探究欲。
另一边，顾念薇缓缓放下了手机。
屏幕上，【杀了她】三个字静静地躺着，还未发送。
她看着舞台上的苏晨，那双幽深的眸子，此刻冷得像万年不化的玄冰。
不解。
为什么不杀了她？
难道……
顾念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至极的光。
你觉得，她比我更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