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已经这么紧张了,还吓人,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完,他几步迈了出去。
他的话还没落下,小孔内突然接连射出大量箭矢,墓道一瞬间陷入混乱。
陈楠反应迅速,立即踩着旁边的破旧灯台借力一跃,蹿出十多米。
无数利箭飞速袭来。
吴三爷、小哥、黑眼镜、阿宁、胡八一、雪莉杨和王胖子等人迅速躲闪。
三分钟过后,箭雨终于停歇,墓道里一片狼藉。除小哥、黑眼镜、吴三爷与天真安然无恙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箭伤。
郝教授中箭最多,箭密密麻麻扎在身上,靠墙站住望着众人,一脸绝望地说:“我怕是活不成,我不想死……谁能救我……”
可陈楠一看却生疑——人都被射成这样了,居然一点血都没流,这事太反常了。
阿宁愣了片刻,试着缓缓将插在腿上的箭拔出来。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也开始拔身上的箭。陈楠皱眉走到陈教授身边,接过了教授拔出的箭,毫不迟疑地在自己手上轻轻扎了一下。
大约几秒钟后,手上传来一丝轻微的瘙痒感,但没过一会这种感觉就消失了。陈楠已经认出这箭头,和当初在海底墓见到的莲花箭极为相似。
他不动声色地把箭头丢在地上,转身直接走到郝爱国面前,说道:“郝教授,下次必须听指挥,让你不要动就老实一点,别逞能。不然你个人出事倒也算了,连累了队伍就麻烦了。”
郝爱国脸色难看,没有回应。
接着,陈楠走到三爷身旁,吴三爷朝他竖起大拇指:“反应真快,在那么短的时间避开,真有两下子。”
陈楠笑了笑:“我早就注意到那老头往前动了一下,我能不出手吗?不跑命就没了。”
天真走过来开口:“楠哥,这个箭头是不是像我们以前在海底墓里碰到的那个莲花箭?你觉得有没有毒啊?别像胖爷那样,伤口开始长毛吧?”
陈楠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天真,反问道:“你认为呢?”
天真一下子语塞,不再多说什么。吴三爷蹙起眉头:“你是说这箭真的有毒?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陈楠转了转眼神道:“当然是有办法的,问问你家傻儿子以前怎么处理就知道了。或者找咱们的张哑巴帮忙放点血也能解决问题,只是不知道人家是否乐意。”
三爷惊讶了一下:“你是说,只有用小哥的方式才行?”
陈楠微笑着道:“答对了,不过不能给你发奖。”
整顿好后,队伍重新向前推进。这次陈教授也察觉到自己之前的鲁莽差一点害了大家,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没有多言。
另一边,王凯旋始终走在队伍最后,不停挠着自己的手臂,阿宁也开始频频揉搓肩膀。不一会儿,凡是被箭射中过的人,都显得愈发不舒服,接连停下脚步抓痒不已,只有几个人没有受伤的还算稳定。
雪莉杨立刻喊了一声:“箭头上毒了!快检查伤口。”
众人开始掀开衣服检查身体,其中情况最明显的是郝爱国,被箭的地方最多,后背上已经开始长出了细小的毛状物。
阿宁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陈楠心知,她一定是被箭头扎到什么不适宜触碰的位置才选择躲起来。
阿宁走到陈楠身旁,紧张地问:“这是什么箭?抹了什么毒?伤口竟然在长毛,而且都成了密集的黑色小点。”
陈楠看了看她,无奈地说道:“你就别问我这些了吧,我也没制造这毒,我也搞不清楚。你还指望我能算命吗?”
阿宁也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着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闹?刚才大家说箭有剧毒,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心里有数。”
陈教授也紧张地看着吴三爷:“小吴,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办法解毒?照这个势头下去,我们这些被箭射中的恐怕撑不了多久。”
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吴三爷。吴三爷叹了口气,朝陈楠说道:“小伙子,帮帮忙他们吧,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别谈什么条条框框了,救命要紧。”
那小哥皱着眉看着两人,慢慢开口:“他来,我不行。”
陈楠盯着那小哥满脸懊恼:“张闷,你是存心逗我是不是?这时候你还折腾我,真不让我消停是吧?”
小哥嘴角微微一扬,几乎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笑意,仍然冷冷重复:“会晕。”
陈楠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目光既无语又无奈地说:“好啊,闷油瓶你真行,闷得彻底,损得通透,算我怕了你了。”
说完,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说道:“我不问你们是谁,今天既然出手救人,就谁都不准出去乱说,否则别怪我动手。”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陈楠往石头上一坐,朗声说:“受伤的,过来按顺序排好。”
陈教授头一个走上去,掀开衣服露出后背,被射的位置果真长出了黑色的密点,甚至还生出了一层细毛。陈楠摇摇头抽出小刀,轻轻划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抹在他伤口上。随后摆摆手说:“躺那边去歇着,马上就有反应。”
众人都看得愣了神。陈楠却毫无表情地道:“愣什么?下一个。”这时候的他就像个熟手技师一样,仿佛只差一句“贵客上座,下一位请上来”就成了。
王凯旋连忙走到跟前,麻利地扒下外套,动作之快让陈楠吃了一惊。手指一碰那处伤口,打趣地说:“你这扒衣服的动作还挺溜,简直像练过的。”
王凯旋嘻嘻一笑:“你猜对了,咱这点本事可是下了苦功的。”
陈楠笑着摇头:“功夫你是练了,可估计不是啥正行当里学的。”
王凯旋嘿嘿一笑,转头回到人群里。紧接着,胡八一身上的伤也由陈楠认真地帮忙清理完毕。
最难搞定的当属郝爱国教授。眼看着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哈腰点头凑上来,陈楠皱着眉道:“不管在哪儿,再给我耍这套我直接掉头就走,话放在这儿,说一不二。”
郝教授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
待看清他后背黑漆漆一片,长出密密麻麻黑点和细毛时,陈楠也只能苦笑一声抽出飞刀割开手心,继续替他涂抹血液。抹完后看着郝教授那一身“造型”,满脸嫌弃加无奈地叹口气。
“郝教授,你也年纪不小了,能不能别嚎了?快把我吵得头疼了。”陈楠劝着郝爱国,“你看人家姑娘都没喊一声。”
郝爱国尴尬地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一会儿,陈楠就帮他处理完了伤口。
刚结束,陈楠就觉得有点头晕,这么大量的放血工作他也是第一次做。
一旁的雪莉杨迟疑了片刻,最终走到陈楠跟前,有些羞涩地脱下外套,露出一片白净的后背。
陈楠只匆匆看了一眼,赶紧低头装作认真处理的样子,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几眼。
他眼神出卖了自己的心思,雪莉杨察觉到后回头瞪了他一眼,脸泛红,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陈楠干笑一声,立马专注地涂了起来,心中还残存着刚才那抹眼神留下的微妙感觉。
等涂完药时,雪莉杨已经穿好衣服。她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里还带着些许意味,脸蛋微红地转身走了。
陈楠挠挠头,突然发现自己已被不少男性的目光锁定,一个个神态微妙,尴尬地抽了抽嘴。
转头,看见仍踌躇着的阿宁,心中隐隐期待起来——她那伤的位置确实不太寻常。
他笑呵呵挑眉说道:“你还在等啥?等我手自己长好?血都不流了还要我动手挑,这样我算什么人啊?”
阿宁看了他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过来这边吧。”
陈楠顺势站起身来,跟到一旁角落。阿宁冷冷道:“不准说出去,不然你活不过今晚。”
“这时候你吓我呢?不太合适吧?”陈楠哭笑不得。
阿宁目光冷冽地看着他:“如果你敢说出去,你就别想活着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吧,伤在哪儿?”
她瞄他一眼,表情复杂,带着些羞恼。
他瞬间就懂了,笑道:“开始吧?”
阿宁缓缓褪下外套,里面穿着紧身黑背心,锁骨下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许发黑痕迹,还有些许溃烂的趋势。
陈楠忍不住笑道:“这衣服挺结实哈,批发市场五块三条的那种吧?”
“注意你的眼睛。”阿宁横了他一眼。
陈楠摊手耸肩:“我也看不到啥,裹得比粽子还严。”
阿宁深呼吸,低声重申:“如果敢泄露出去,你这辈子就到今天为止。”
“行行行,我知道了,赶紧上药。”他边说边摆了摆手,懒得解释。
阿宁瞥了他一眼,脸红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即便阿宁穿着十分遮掩,他还是忍不住多扫了几次,心里不由暗叹:她这身段真是绝了。
陈楠笑着打圆场:“以前总觉得是你穿得好看,现在看来,还真是有本事。”
他说着,认真帮阿宁处理伤口,边擦边道:“照理说你的反应不差,怎么会被人碰到?要是那会儿来的是箭头,那就危险了。”
过了片刻,陈楠收起手,看着阿宁说:“行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没事了。”
阿宁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陈楠点头笑笑,随即转身走出角落。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神情各异。
黑眼镜冲他笑着,笑容意味深远。陈楠却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众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天真走过来,一脸佩服地看着陈楠说:“楠哥,服了,那么多人看着你都能这么淡定。”
陈楠轻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脸。
天真凑近看看:“脸上啥都没有啊。”
陈楠无奈地看着他:“我这张脸是你随便摸的吗?”
天真愣了一下,冲他竖起大拇指,随后走开。
那边,阿宁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从角落里走出来。所有人都先看着阿宁,又齐刷刷把视线落在陈楠身上。
陈楠扫了一眼周围人,心里仍然没明白他们在看什么,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帅了。
但阿宁的一句话彻底把他打懵。她整理好外套,皱眉抱怨道:“你能不能轻点,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