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和于莉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
当街道办主任来后院找刘光齐时,夫妻俩就跟来看热闹。
听说刘光齐回来,李卫国就猜到他在外头混不下去,果然如此。
这下可好,“窝囊废”的名头算是扣在刘光齐头上了。
昨晚刘海中还领着儿子到处串门炫耀,转眼就闹出这种笑话,难怪承受不住。
虽然刘海中被送医,但李卫国夫妇照常上班。
若是关系好,他们或许会去探望,但以目前的交情,即便刘海中死在医院,他们也懒得理会。
以德报怨?李卫国可没这个兴致。
……
职工医院里,刘海中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上次是脑溢血,这次又心梗,情况危急,医生坦言治愈把握不足七成。
二大妈、刘光齐、刘光天和刘光福四人守在病房门外。
“都怪大哥。
”刘光天瞥向刘光齐。
“没错,要不是大哥没用,爸也不会气得心梗。
”刘光福跟着指责。
“你们胡说什么?”刘光齐脸色一沉,对弟弟们的话十分不满。
“别想推脱,就是你害的。
”
“你还有脸回来?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给人当上门女婿多光荣啊,结果人家嫌你窝囊,一脚踢开,你还有脸回来。
”
“还以为你多出息,结果是个废物。
”
眼看三个儿子越吵越凶,几乎要动手,二大妈头疼不已。
以往她总是偏心刘光齐,但这次却没帮他。
万一刘海中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饶不了刘光齐。
“都给我闭嘴!”二大妈板着脸呵斥。
刘光天和刘光福立刻噤声,刘光齐却还在嘟囔。
“啪!”
二大妈抬手就给了刘光齐一耳光。
刘光齐终于消停了。
二大妈狠狠瞪了刘光齐一眼,暂时没再发作,但要是刘海中真出事,她非得打死这个不孝子不可。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暗暗幸灾乐祸。
如今刘光齐成了笑柄,他俩也跟着丢脸。
以后肯定有人会说他们是“窝囊废的弟弟”。
看到刘光齐倒霉,两人心里反倒痛快。
半小时后,病房的灯灭了。
医生和两名护士推门出来。
“医生,我家老头子怎么样?”二大妈急忙上前询问。
“已经脱离危险,一小时左右能醒,但千万别刺激病人。
”
“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
听到医生的话,二大妈总算松了口气。
一小时后,刘海中缓缓睁开眼。
他看见老伴、刘光天和刘光福守在床边,唯独不见刘光齐。
一想到这个儿子,刘海中脸色顿时铁青。
他向来对大儿子寄予厚望,没想到刘光齐竟这般不争气。
跑去外省当上门女婿已经够丢人,还被人家扫地出门,简直窝囊透顶!
昨晚他还在四合院炫耀儿子有出息,如今简直无地自容。
这脸算是丢尽了。
“那个废物呢?”刘海中咬牙问道。
“你别激动,医生说不准受刺激。
”二大妈见老伴情绪激动,连忙劝阻。
刘光齐担心刺激到刘海中,一直站在病房外没敢进去。
然而,刘海中执意要见他。
二大妈再三劝说也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刘光齐只得走进病房。
看到刘光齐的那一刻,刘海中的脸色愈发阴沉。
刘光齐跪在病床前,低着头说道:“爸,对不起,我给家里丢脸了。
”
“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儿子!”刘海中恨不得抄起擀面杖揍他一顿。
原本以为刘光齐回家是良心发现,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他,终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不仅忘恩负义,还是个十足的窝囊废!
……
易中海一早到厂里就替刘海中请了假。
谁知李长海从中作梗,硬是给刘海中记了旷工。
当厂里公告栏贴出刘海中的旷工通知时,易中海愣住了——他明明亲自帮忙请了假。
“到底怎么回事?”易中海百思不得其解。
七级锻工刘海中旷工的消息,很快在厂里引起轩然 ** 。
工人们议论纷纷:
“刘师傅怎么会旷工?”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一脸幸灾乐祸地凑过来爆料。
经他一传,全厂上下都知道了刘海中住院的事。
什么?刘海中为什么住院?被他儿子刘光齐气的!
“听说刘海中的大儿子跑去外省倒插门?真够丢人的!”
“更可笑的是,刘光齐还被媳妇一脚踹了?这也太窝囊了!”
“倒插门之后就再不管刘海中?简直是白眼狼!”
“换我有个这样的儿子,也得气个半死!”
“易师傅帮忙请假,结果没办成,刘海中还是被记了旷工半天。
”
“易师傅办事也不靠谱啊!”
……
刘光齐的名字迅速在轧钢厂传开。
有人嘲笑刘海中养了个废物儿子,也有人同情他的遭遇。
刘海中毕竟是厂里的七级锻工,厂领导派李长海代表厂里去医院看望。
吃过午饭,李长海便去了医院,顺便讽刺了刘海中几句,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李卫国中午和厂长一起吃饭,之后便没什么事可忙。
午睡片刻,在厂里转转,翻翻报纸,喝喝茶,一个下午就这么悠闲地过去了。
临近下班,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虽然现在工作轻松,但李卫国对厂里的贡献反而比从前更大。
快到下班时间,李长海也从医院回到厂里。
厂里批准刘海中休假三天,但前提是得先记他半天旷工。
棒梗嚷着要吃肉,秦淮茹狠下心,下班后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半斤五花肉。
拎着肉进了院子,屋里却不见棒梗的影子。
秦淮茹寻思着,兴许孩子在外头玩耍。
“见着棒梗没?”贾张氏随口问道。
“他还没回来?”秦淮茹眉头一皱。
往常放学,棒梗总会先回家放书包,就算出去玩也不会耽搁太久。
“许是去同学家了。
”贾张氏也没当回事。
小当盯着那块肉,眼睛亮晶晶的——今晚总算能开荤了。
秦淮茹系上围裙,开始准备红烧肉。
锅里咕嘟咕嘟炖着肉,可棒梗依旧没影儿。
秦淮茹心里渐渐发慌。
她最怕棒梗又去偷东西被人逮住。
这孩子手脚不干净,虽说她嘱咐过只许拿傻柱家的,可傻柱如今穷得叮当响,家里连点油星子都刮不出来。
棒梗早就嫌没意思了。
上回溜进肉联厂顺东西的事,至今想起来还让她后怕。
虽说棒梗年纪小,可要是再进少管所,这回少说也得关个一年半载。
“妈,您看着火,我出去找找。
”秦淮茹解下围裙,对贾张氏交代道。
“去吧。
”贾张氏摆摆手。
等儿媳出了门,贾张氏拄着拐杖挪到灶台前。
锅里飘出的肉香勾得她直咽口水。
可惜火候还差点。
天色渐暗,红烧肉早就炖得酥烂,秦淮茹却迟迟未归。
贾张氏把肉盛进碗里,油汪汪的冒着热气。
她实在没忍住,偷吃了两块。
“这娘俩咋还不回来?”她嘀嘀咕咕地朝门外张望。
炕上的贾东旭让小当递来筷子,压根没等妻儿的意思。
他大口嚼着红烧肉,嘴角泛着油光。
贾张氏也抄起筷子加入战局。
小当刚要伸筷子,贾张氏眼一横:“赔钱货也配吃肉?”
小当“哇”地哭出声,那对母子却充耳不闻。
待半碗肉下了肚,贾张氏和贾东旭才搁了筷子——剩下的得留给棒梗。
要是棒梗吃完还剩点肉汤,或许能赏给小当。
至于秦淮茹?闻闻味儿就得了。
贾东旭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餍足。
贾张氏剔着牙花,连打两个饱嗝,歪在炕上养神。
小当的哭声在屋里回荡。
直到夜幕低垂,秦淮茹才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见她独自回来,贾张氏和贾东旭同时沉下脸。
“棒梗呢?”贾张氏劈头就问。
“到处找遍了,他……没回来过?”秦淮茹声音都发了颤。
秦淮茹在四合院周围四处搜寻,还跑去了学校,可始终不见棒梗踪影。
天色已晚,孩子还没回家,八成是遇上麻烦了。
不光秦淮茹着急,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坐立不安。
自从贾东旭残废后,贾张氏就把希望全寄托在棒梗身上。
在贾张氏眼里,秦淮茹不过是培养棒梗的工具,等她老了,工作岗位也得留给棒梗。
眼下棒梗下落不明,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愣着干啥?赶紧去找啊!叫邻居们都帮着找,实在不行就报警!”贾张氏冲秦淮茹吼道。
“找不回棒梗,你也甭进这个门!”贾东旭也恶狠狠地瞪着她。
秦淮茹满脑子只剩下找孩子这一件事。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傻柱帮忙。
两家门对门住着,秦淮茹几步就跨进了傻柱家。
傻柱正啃着窝头,见秦淮茹突然上门,有些诧异。
“秦姐,咋这时候过来了?”傻柱咧嘴笑着问。
“棒梗不见了!”秦淮茹急得声音发颤。
“该不会又溜去哪儿顺东西了吧?”傻柱小声嘟囔,却被秦淮茹听个正着。
“你就不能盼他点儿好?”秦淮茹狠狠剜了他一眼。
“可那孩子确实有这毛病啊。
”傻柱实话实说。
秦淮茹气得捶打傻柱,但这点力道对傻柱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当她的拳头落在身上时,傻柱心里反倒美滋滋的——好歹能和秦淮茹亲近些。
闹腾了一会儿,秦淮茹突然哭起来,傻柱赶紧答应帮忙找棒梗。
随后,秦淮茹又挨家挨户求人帮忙。
她巴不得全院人都出去找棒梗,可除了傻柱,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动弹。
李卫国和于莉在家陪孩子,压根不想掺和这事儿。
“八成是偷东西让人逮住了。
”李卫国淡淡地说。
上回棒梗去肉联厂行窃,结果丢了半条命。
这次说不定连剩下半条都得搭进去。
说到底棒梗还是个孩子。
可惜贾家上下没一个把他往正道上引。
院里孩子不止棒梗一个,阎解旷、阎解娣、刘光福……哪个像他这样手脚不干净?
棒梗偷鸡摸狗,家里人不但不管,贾张氏还拍手叫好,这孩子能学好才怪。
以李卫国和贾家的过节,不帮忙找人也挑不出理。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对贾家,李卫国觉得守住本分就够了。
不到八点,于莉就把两个孩子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