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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第一孝子,却是锦衣卫 > 第214章 这孩子要任性,就让他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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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这孩子要任性,就让他任去

“大王,将士们士气涣散,人心浮动。”

“再这样下去,明军还没杀到,我们就会自行瓦解。”

扎尔得忧心忡忡地望着脱应帖木儿。

“唉……”

脱应帖木儿久久不语,终是发出一声沉重叹息。

此刻他心中竟浮起荒谬之感:上天既赐他脱应帖木儿为一代齐王,为何又造出另一个齐王——朱涛?

难道真要让朱涛的血脉,压他一头?

“大王!”

“大王,请回神!”

见主君出神,扎尔得急忙呼唤。

脱应帖木儿缓缓摇头,望向西方:“再往西,就是阴山了吧?”

“回大王,三十里外便是阴山山脉。”

扎尔得恭敬低头。

脱应帖木儿轻轻点头。

“大元上都皇室已被朱涛斩尽杀绝。”

“军心动摇,根源在此。”

“国不可无主。”

“可如今大元之内,已无可用之君。”

“在这危亡之际。”

“我愿挺身而出,承担一切。”

“传令下去,今夜登临阴山。”

“我要祭告历代先帝。”

“承其遗志,誓与明贼血战到底!”

原本颓然的脱应帖木儿,声音越说越昂扬,双目燃起烈焰。

当年成吉思汗自微末崛起,一统草原,开创大元基业。

而他脱应帖木儿,尚有数万铁骑在手,岂能屈膝于朱涛之下?

大不了从头开始,闯出一片崭新江山便是。

扎尔得亲眼见到脱应帖木儿在短短数日间,由消沉转为意气风发,当即伏地高呼:“末将扎尔得,恭迎陛下!请陛下即位,承继大元正统!”

脱应帖木儿轻轻一笑,并未言语。

但称帝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

“你说脱应帖木儿已在阴山登基?”

朱涛望着锦衣卫回报的身影,眼神微敛。

“倒是有些手段。”

“眼看皇族覆灭,部众离散,唯有以帝号聚人心,背水一战。”

“不过,终究是困兽之斗。”

朱涛冷笑一声,嘴角浮起轻蔑。

“传令下去,三十万大军三面合围阴山。”

“今日,孤必要让脱应帖木儿葬身于此,尸骨无存!”

……

“不必再迟疑了。”

“徐将军。”

“朱涛何时真心待过徐妙云?”

“当初成婚之时,他百般推诿,人尽皆知。”

徐允恭的军帐内,刚被释放的宋群昂首而立,语气得意。

“住口!”徐允恭猛然喝道。

“念你未曾加害母亲与幼弟,我不杀你。”

“辉祖,娘以为宋先生所言有理。”谢夫人轻声道。

“朱家父子先绝情义,我们何须拘泥忠信?”

“娘!”徐允恭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

“不论宋群之言真假。”

“我绝不会与脱应帖木儿联手反叛。”

“为何?”谢夫人与宋群齐声质问。

徐允恭默然片刻,缓缓开口。

“娘,您可还记得父亲当年起兵时的本心?”

“反也可,战也罢。”

“但这条路,不能与脱应同行。”

“大不了等朱涛剿灭脱应后,我再与朱涛决一胜负。”

“如此,这天下终归还是汉人天下。”

谢夫人怔住,良久点头。

“辉祖,你说得对。”

“是娘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与脱应结盟。”

“徐将军,夫人,请三思!时局不同,权宜……”宋群再度进言。

“闭嘴!”徐允恭与谢夫人同时厉声喝止。

“再敢多言,立斩不赦!”徐允恭怒视宋群,声音冷如寒铁。

话音落下,他转身大步走出帅帐,直奔另一营帐而去。

哗啦——

帐帘掀开,一道怒吼迎面炸响。

“徐允恭,你竟敢来此!”

呼!

拳影破风,直取徐允恭面门。

砰砰砰!

徐允恭挥手示意亲卫退下,徒手迎战。两人拳脚相交,缠斗良久,皆伤痕累累,方才收势停手。

“打够了吗?”

徐允恭轻轻抬起视线,目光落在朱榈脸上。

朱榈仍死死盯着他,眼中怒意未消。

“徐辉祖!”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二哥将东路军全权托付于你。”

“你竟如此背信?”

徐允恭缓缓闭目,再睁眼时已是一声轻叹。

“唉。”

“这并非我所愿。”

“可姐夫不仅害得我姐姐被困绝境,更害我父亲丧命。”

“我别无选择。”

“怎会如此?”朱榈脱口而出。

“难以置信,对吧?”徐允恭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自己也不愿信。”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姐姐被脱应围困,他按兵不动。”

“父亲踏入摄政王府,从此杳无音讯。”

“这些事,我能视而不见吗?”

朱榈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

“那你打算怎样?要杀我么?”

徐允恭摇头。

“你不在这局之中。”

“我们曾并肩而行,也算手足。”

“无论结局如何,你都不会有事。”

话落,他转身朝帐外走去。

“你要去哪?”朱榈站起身追问。

“兀良哈。”徐允恭脚步未停,“我的兵力不够。”

“必须另寻兵马。”

“你斗不过二哥。”朱榈急道,“真相尚未查明,何必走到这一步?”

徐允恭脚步微顿。

“论用兵之道。”

“如今的我,未必输他。”

“更何况,母亲与弟弟已被宋群诱至京中。”

“即便我想罢手,也无人相信我清白。”

“路已断在身后。”

思绪翻涌间,他脑海中浮现一盘棋局。

那盘棋,他赢了朱涛。

以朱涛最擅长的险招破局,步步紧逼,最终逆转。

狭路相逢,唯决断者生。

他坚信,今日之谋略不在朱涛之下。

只要兵力相当,他比对方更敢出手。

胜负,终将如当年棋局一般,握于掌中。

……

轰!轰!轰!

阴山脚下,神武大炮接连轰鸣,炮弹如雨点般射向山上脱应的营地。

那些炮弹,是朱涛命人拆开实心铁球,填入炸药,再装上黑火药引信制成。

因工艺粗糙,成效参差不齐。

有的引信太短,半空便炸,徒然扬尘。

有的过长,落地未爆,反被敌军拾起扔回。

更有甚者,发射瞬间引信即灭,成了铁疙瘩飞回敌阵。

所幸未曾炸膛,尚存一线安稳。

尽管如此,整体威力仍胜过往日实心弹一筹。

朱涛的炮火虽未彻底击溃脱应所部,却令其麾下将士在接连不断的轰鸣中左支右绌。

原本从白莲教得来的几门神武大炮,早已在朱涛的精准打击下一一炸裂,化作废铁。

朱涛默数着炮声间隙,目光扫过渐沉的天光。

他知道,夜战将启,短兵相接的时刻终于来临。

不擒住脱应帖木儿,朱涛心中那口怨气便无法散尽。

阴山深处,帅帐之内,脱应帖木儿端坐不动,帐外炮声如雷,他神色却如古井无波。

身旁一名约九十八岁的幼童蜷缩在地,眼神惊惶,双手紧握。

“陛下,您召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扎尔得跪伏于前,声音坚定。

“扎尔得,随朕多年,忠心可鉴。”

脱应帖木儿轻声道:“今日,朕有一事托付于你,不可有失。”

“但凭陛下差遣,纵死不悔!”

扎尔得昂首立誓,毫无迟疑。

“好。”

脱应嘴角微扬:“朕果然未曾看错人。”

“祭天之时,朕命人在后山暗修栈道一条,以备不测。”

“你可知朕之意?”

“陛下是要末将率众牵制朱涛?”

“末将愿以性命为饵!”

“不必。”

脱应抬手制止。

“若我离去,众人皆难脱身。”

“朱涛要的是我,所以我不能走。”

他缓缓转身,指向那名孩童:“这是我的亲生子,卢奇帖木儿。”

“他的存在,无人知晓,连先帝也毫不知情。”

“你需扮作逃兵,带他前往东察合台。”

“彼地叛乱未平,或有一线生机。”

“至于拖延敌军……”

“由我亲自承担。”

“毕竟,他们只为取我项上人头。”

片刻沉默后,他低声自语:“元与明之争,终究是我们败了。”

“可大蒙古的魂,尚未熄灭。”

“我可以倒下,但我相信,帖木儿黄金家族的铁骑,终有一日会踏破山河,重临天下!”

蹄声如雨,风啸如刀。

整座阴山被烈焰吞没,北元最后的残部在朱涛大军的围剿中灰飞烟灭。

砰——

脱应帖木儿被重重摔在泥地,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气息微弱,形同枯槁。

比起当年杀出重围的朱涛,此刻的他更显凄惨。

“老友啊,几日不见。”

“何必行此大礼?”

朱涛俯视着他,唇角勾起一丝冷意。

“哼。”

脱应只吐出一字,满是讥讽。

“朱涛,不必装腔作势。”

“我既败,生死任你处置。”

“呵。”

朱涛轻笑一声,蹲下身来。

“从山东到漠北,咱们一路厮杀至今。”

“也算相识一场了。”

“你本就是沙场之敌,我原想留你一个全尸。”

“但你竟敢伤了妙云。”

“既自寻死路,”

“休怪我不顾旧日情谊。”

“砍断他的手脚,绑在军前。”

“随我大军北进。”

“直取狼居胥山!”

“我要在那里封禅祭天,”

“拿他作献礼!”

……

三天后,雪峰之下。

“二爷,徐允恭已率十万兵入兀良哈三卫。”

“正与白莲教和当地部族混战不休。”

“我们真要袖手旁观?”

“若他夺下地盘,拥兵割据……”

陆东阳话未说完,便沉默下来。

朱涛淡淡扫了他一眼。

“东阳,孤一向信奉律法如铁。”

“无论身份贵贱,犯法者必惩。”

“可这一回,是孤亏欠了妙云,也负了徐家。”

“所以,孤破一次例。”

“这孩子要任性,就让他任去。”

“孤不信他能走多远。”

“等他心倦了,自会归来。”

“不必追,不必问,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