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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涛淡然一笑,从身旁侍者手中接过一份早已拟定的文书,轻轻置于案上。

“识得大明文字吗?”

“若肯应允,便在此签字。”

“我大明可准许停战。”

“赔偿白银五千万两!”

“承认南方已降之八十九城归属大明!”

“割让北方一百零八城!”

“不可能!”

“这绝无可能!”

“大明摄政王!”

“如此苛令,我国皇帝万难接受!”

“南方、北方诸城,并非我大城直属领土。”

“皆为臣服藩属,自治其地。”

“若强行割让,我国威信尽失,号令不行于诸邦!”

“我们可以加增赔款。”

“但割地一事,恳请摄政王三思……”

拉玛约孙连连摆手,语带哀求。

“哼!”

朱涛冷哼一声,眸光如刀。

“后果如何,是你们该考虑的事。”

“孤今日并非与你商议。”

“而是在宣告。”

“冒犯大明者,必付惨痛代价。”

“望你们认清形势。”

“你在此拖延之时,孤的大军未曾停歇一步。”

“若不答应,孤便亲率铁骑踏平大城。”

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补了一句:

“哦,这份条约是昨夜所拟。”

“如今又有数城归降。”

“原写的八十九城,现应改为九十七城。”

话音落下,拉玛约孙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猛然跪地,高呼:

“不——!”

“不可再进了!”

“我同意!”

“我大城全盘接受!”

“恳请伟大的大明摄政王即刻罢兵,止戈息战!”

拉玛约孙话音未落,便双手抱头,掩面失声痛哭。

但无论如何,

大城与大明终究停战议和,正式缔结盟约。

这份盟约在后世被称作《明城条约》。

它是大明对外征伐史上签署的首份占据主导地位的条约。

大城王朝被迫割地赔款,

丧失了将近半数的疆土,

其后更是迅速陷入内乱纷争。

然而,这已不在朱涛的考量范围之内。

大城军队撤离北方一百零八座城池。

虽有地方守军试图抵抗,却瞬间被大明铁骑击溃。

大明顺利接管这些区域,并将原先依附大城作战的数个小国一并纳入版图。

此次南征,连同此前归附的南疆山地部族及所灭诸国,

朱涛一举获得了广袤疆域与三千万子民。

这还是在战乱导致大量人口损耗之后的数据。

经过深思熟虑,朱涛最终将新得领土划分为七省:

安南北部以大明重修的升龙城为中心,设为安南省;

安南南部狭长地带以因城为核心,命名为因省;

原占婆国故地,设立占省;

大城王朝北部割让之城,合并数个附属小国,组成勐省;

大城南部与吴哥王朝北部合并,设为蒙水省;

吴哥王朝中部区域,定名为扶南省;

吴哥王朝南部地区,则称为金省。

划分既定,朱涛立即下令从国内调派官员,组织大规模移民迁徙。

同时任命周王——兼任安南省与因省两省的承宣布政使,坐镇重建后的升龙城。

周王望着朱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二哥。”

“你这是做什么?”

“怎的让我去做布政使?”

朱涛轻笑一声。

“陈日炜是玉蓉的父亲。”

“也就是你的岳父。”

“如今陈氏皇族遭胡祥云所害,尽数覆灭。”

“这份家业,自然该由你继承。”

“行了。”

“别推辞了。”

“哥信得过你。”

说着,朱涛拍了拍朱橚的肩头。

“放心。”

“不会让你一直辛苦下去。”

“等大明发展到我预期的地步。”

“到时候,准你在安南练兵百万。”

“再拨一支舰队给你。”

“想去哪打就去哪打。”

“自己当皇帝也无妨。”

朱橚听着朱涛描绘的宏图远景,眼中不禁闪过一抹亮光。

“二哥。”

“这话可算数?”

“你可不能反悔。”

“哥何时骗过你?”朱涛淡然一笑。

“好了。”

“出来已有数月。”

“也该回去了。”

“母亲和岳父都已苏醒。”

“乾坤谷也传来消息。”

“说妙云已无大碍。”

“哥得赶紧回去接你嫂子了。”

于是,朱涛命朱橚携周王府留在安南主政,

令沐英与常升共同统领部分大明精锐,

并整编各地归降之军,剔除老弱残兵,精选三十万人马驻守七省。

他自己则率领二十万大军启程返京。

得知徐妙云康复的消息,

朱涛归心似箭,片刻也不愿多留,

恨不得插翅飞回大明。

这些时日,纵使战事不断,

他心中始终牵挂着徐妙云的安危。

如今佳人无恙,

他又岂能不急着团聚?

“姐夫。”

“商量件事呗。”

“能不能让我跟常升换个位置?”

“我留下来镇守南方。”

却是帅帐之中,徐允恭忽然寻上朱涛,低声恳求。

朱涛一看徐允恭那滴溜乱转的眼珠,

怎会不知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还不是因为徐达已经醒来。

之前徐允恭私自起兵,连累整个徐家都被削权贬职。

当然,朝廷对外宣称的理由并非如此——

而是说徐妙云擅自动用兵马。

为了显得真实,当时朱涛甚至把自己也贬了一级。

后来因战事需要,连立功赎罪的徐妙云都被重新启用。

唯独一直昏迷的老帅徐达,因未参与政争,成了唯一真正被罢黜之人。

可朝臣不知真相,徐达又岂会不清楚?

若徐允恭此时回去,

一顿家法伺候必然逃不过。

十有八九会被打得半死不活。

更何况,

如今的徐达服用了灵药,精神焕发,

远远望去便觉气势如虹,武勇倍增。

甚至可能已经超越了邓镇。

大明境内,唯有朱涛能稍胜一筹。

想到此处,徐允恭只觉得牙根发酸。

恨不得将前些日子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宋群再狠狠教训一顿。

朱涛淡淡地扫了徐允恭一眼,

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辉祖啊。”

“孤身为南征军大元帅。”

“军令既出,便难以收回。”

“若是早前你来相求,”

“孤或可斟酌一二。”

“但如今……”

“终究是亲生父亲。”

“纵使他一时失手,”

“见你气息微弱,也自会收力。”

“不必担忧。”

说罢,朱涛缓缓步出大帐。

“全军整备。”

“班师回朝!”

听着朱涛的话语,

徐允恭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从朱涛那三十多度温润的口中,竟吐出如此冰冷无情之语。

最终,

一切的一切,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姐夫!”

“你不能如此绝情!”

……

大军北返。

来时因穿越南疆群山,行进缓慢;

归途则乘水师运兵船,顺流而下,疾如风驰电掣。

不到一日,便已抵达大明第一水师基地。

朱涛匆匆安排完部队调度,随即登上马车,直奔乾坤谷。

那袁旭丰老道着实古怪——

明明徐妙云已然痊愈,却不许她归家,

反倒执意要朱涛亲自前来接人。

“参见殿下!”

乾坤谷外,守门道童见朱涛驾到,连忙躬身行礼。

朱涛轻轻挥手:“免了。”

“带我去见袁道长。”

不料,一名道童听后却摇了摇头:

“师傅有言在先。”

“若殿下亲至,不必引见。”

“请殿下暂且歇息。”

“待会儿,他自会前来相见。”

闻言,朱涛神色微滞。

这老道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为了徐妙云,

朱涛只能强压心中不悦。

不过暂候片刻而已,倒也无妨。

他随道童来到一处清雅房舍。

不多时,茶水奉上,道童退下。

朱涛独坐屋中,静候佳音。

时光流转,转眼已过一个时辰。

正当朱涛心头火起、渐生烦躁之际,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那一道魂牵梦萦的身影,

终于出现在门口。

“妙云!”

朱涛霍然起身,

一把将扑入怀中的徐妙云紧紧搂住。

他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久久沉默,才低语出声:

“这些日子……”

“委屈你了。”

“为了二哥,妙云不怕。”

徐妙云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咳咳!”

一阵干咳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这对久别重逢的眷侣。

只见袁旭丰已自行落座,慢条斯理地斟了一盏茶,

又为朱涛添上一杯。

“殿下啊。”

“这些时日,老朽闲来无事。”

“撰了一副对联。”

“素闻摄政王殿下不仅是当世军神,”

“更是陵城一代文豪。”

“不知可否劳驾品评一二?”

对联?

朱涛一脸错愕。

这老道到底想做什么?

怎地毫无眼色?

难道看不出自己正与妙云倾诉衷肠?

此刻哪有心思欣赏什么对联!

徐妙云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久别重逢,却被如此打断,

任谁也难展欢颜。

但念及乾坤谷救她性命之恩,

朱涛与徐妙云终究忍下心头不悦。

“不知大师所作何联?”

“若有机缘,”

“孤自当有幸拜读。”

朱涛勉强一笑,松开了怀中的徐妙云。

袁旭丰颔首微笑,捋了捋长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