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本就人不如狗,更何况在南匈奴地盘上的汉人。
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汉人在此唯有为奴的份,匈奴人视他们如牲畜,稍不顺心,便要沦为任人宰割的两脚羊。
初入左谷蠡王部时,宋哲本想凭双紫命格搏一条生路。
没曾想,生路倒是搏出来了,但打开方式好像有点不太对!
前左谷蠡王的遗孀,那位年逾四十的老阏氏,自他一入部落,便一眼看中了他的容貌,将他要了过去,当贴身男奴。
匈奴自古便有父死子继的传统,可左谷蠡王嫌她年老色衰,老阏氏早已多年未受雨露。
自此,“钢丝球之辱”便成了宋哲的家常便饭。
老阏氏的宠爱如同沉重枷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哲无数次想过自戕重生,却终归舍不得【轮转之异(紫)】这等属于男人的“天赋特长”掉级。
什么都能掉,这玩意绝不行!
于是,他只能抱着“无法反抗就尽情享受”的信条,忍辱偷生。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所有 “玩家” 里混得最惨的一个?
更让他绝望的是,从一次禁忌体验的开始,他的第二人生便向着不可描述之路彻底走歪。
左谷蠡王的女儿,那位娇纵跋扈的居次。
偶然撞破了他偷伙房食物、分给饿得奄奄一息的汉人奴隶的举动。
少女挑眉轻笑,用生硬的汉话要挟:“宋郎~你也不想这事被我爹爹知晓吧?”
自此,无尽的屈辱接踵而至。
他身怀“异物”的消息,“不小心”在王庭某个小圈子里传开。
王帐之中,除了左谷蠡王的母马,几乎所有能出入的匈奴妇人,都将他视作可肆意折辱的 “玩具”。
在左谷蠡王部苟活的半年,硬是把魂系“游戏”玩成了黄油。
每天过着“非人”、且提心吊胆的日子,一旦被左谷蠡王发现,便要受尽刑罚而死。
可即便自身难保,宋哲仍未泯灭良知。
在这里,他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汉人,被当作牲畜般虐杀、劳役至死。
看着孩童的骸骨散落于土锅旁,无声诉说着绝望。
这种场面,虽一度让他想要放弃这个第二人生,但他还是挺了过来。
现实中,宋哲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服务行业从业者。
在那个阶级固化的世界毫无出头之日,只能日复一日陪着不同的富婆喝酒、唱歌……
但在这里,他有预感,自己终有一日能熬出头!
于是,不忍汉人同胞受难的他,借着老阏氏的宠爱,偷偷囤积食物分给汉人奴隶。
这份微不足道的善举,却反成了他活着逃出此地的契机!
今日,王庭又押来一批新捕的汉人奴隶,个个身上遍布鞭痕、衣衫褴褛。
宋哲如往常一般,趁着暮色避开守卫,将藏在怀中的胡饼偷偷塞给他们。
在指尖刚触到那新来的奴隶衣服时,便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攥住。
“壮士,帮帮我!”
那奴隶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我乃河东郡尉之子,有关乎大汉存亡的重要情报要禀报朝廷!”
宋哲心头一沉,下意识想挣脱。
在这左谷蠡王部待了半年,他见多了试图逃跑却被抓回凌迟的奴隶,早已不敢抱有任何奢望。
“省省吧,能活着就不错了,你逃不出去的。”
“能!”
郡尉之子急得声音发颤,“我听他们说了,你在这里很特殊,你一定能帮到我!”
“你信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回去就请朝廷出兵救你们!”
见宋哲一脸不信,他又急道:“我见过神威天将军马超!他曾击败过匈奴人,麾下铁骑所向披靡!只要我能逃出去,届时我引他来,必能救你们所有人!”
“马超?”
宋哲愣住,心道,前几天还看论坛有玩家在秀跟着马超征战的风光。
说他正在并州鏖战张燕……怎么可能……
诶?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论坛!
那些天天在帖子里晒战功、领赏赐的玩家,不都是马超麾下的人吗?
可以让他们想办法救自己出去啊!
“我去……这猪脑子,我他娘的……”
狂喜瞬间淹没了积压半年的屈辱与绝望,宋哲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看着郡尉之子眼中的希冀,又望向王庭外沙尘弥漫的远方,仿佛已看到那杆“马”字大纛冲破天际。
“你等着。”
宋哲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会救你的,但你别再想着逃跑了,会死的!”
“乖乖等我好消息!别乱来!”
夜色渐浓,左谷蠡王庭的篝火渐渐熄灭,沙尘裹挟着寒意漫过毡帐。
宋哲躺在老阏氏的毡帐里,听着身旁均匀的鼾声,脊梁骨仍泛着阵阵寒意。
半年来的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又被对自由的狂喜强行压下。
他颤抖着指尖,缓缓点下左上角退出键。
忍辱偷生的日日夜夜,无数次的苟延残喘,终于要迎来转机。
他不知道马超何时会兵临西河,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
翌日清晨,宋哲方一上线,,便被脸颊上粗糙的触感惊醒。
身旁的老阏氏正眯着惺忪睡眼,枯槁的手在他脸上来回抚摸,竟似捧着稀世珍宝。
恶寒瞬间堵满心口,他强压不适,故作温顺地起身,穿好破烂的毛皮袍子。
低声道:“阏氏,我去为您取热食。”
言罢,躬身快步退出毡帐,逃离这令人作呕的亲近。
掀帘出帐,刺耳的鞭挞声与胡语骂声便远远传来。
宋哲抬眼望去,远处,一名汉人奴隶正被绑在柱子上鞭笞。
仔细一看,正是昨晚那郡尉之子。
他浑身血污,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鞭痕。
看着挨了最少不下二十鞭,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从叽里呱啦的胡语中,只听清“逃跑”“汉狗”等字眼。
显然,那汉子是趁夜逃跑被抓了回。
宋哲心头一沉,暗叹一声:看来,自己昨天所言,他是半点都未听进去。
人各有命,自己能帮的都帮了,仁至义尽了。
昨晚他翻遍玩家论坛,却迟迟联系不上马超麾下的玩家。
本想今日白天再试,没成想这汉子偏要自寻死路,只盼他别在昏沉中供出自己。
当众人散去,他正欲上前,看看那人死活之时。
忽地,地面好似正在隐隐震动。
这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