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卿从小到大都不曾对任何人吐露过海边的那些心声。
他似乎天生沉稳,循规蹈矩,从无行差踏错。
但他不觉得自己很正常,他知道他其实比表现出来的更疯。
他从不对宗慕青说“爱”,是因为他看见过的“爱”都配不上他的情感。
他知道宗慕青看得穿他的“疯”,被他缠上,她需要终身耐心呵护,不得自由。
但她总是很懂他,他矫情的要做被控制的那个,她就情愿化身惑人的魅魔。
宗慕青是真的后悔了,在九宁遇到他,她真应该早早去泡他。
她跨坐在他腿上,吻他的喉结,手指在他腹间流连。
这人鱼线,真的玩不够。
叶华卿双目半阂,脖颈后仰,控制不住的轻呻短吟。
太欲了……她觉得这真是她见过最妖魅的画面。
他说“想吃了我都可以”,她深以为然。
她想吃了他,又似乎怎么都吃不饱。
在苍芜山第一次触到叶华卿,只是一瞬,已经让她心乱如麻。
如今这样的活色生香,已经让她渴到贪得无餍。
叶华卿似无法自控,陷入了一瞬惶然。
他想起酒窖那夜,身处黑暗之中,她给了他极致欢愉。
可是和此时相比,那实在微不足道。
他未曾见识过她如此的媚态,勾魂摄魄。
他不想让她停下,希望她永远如此生动,为他堕落。
初遇时那般清冷的人,竟也可以因他而如此热烈。
“……宗慕青……你……”
他眼神迷离,睫毛微颤,深邃的眸似在凝视她,却又在一次次失焦。
“……怎么了……不喜欢?”
她环住他的颈,却不容他回答,侵占了他的唇。
怎么会不喜欢,太喜欢了。
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多少个夜里,带着这样幻想入睡。
多少个梦里,渴望被她这样占有。
他看似拥有很多,被人羡慕拥戴。
其实他知道,除了她,他一无所有。
他相信灵魂不灭,相信她说的人是因为犯罪才来到这世界。
但是有多少灵魂,终其一生无人救赎,孤独飘零。
这世界被塑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幻境,每个人几乎都忘了拯救原罪的初衷,追逐着本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是他们的错,一切规则由上位者制定,这是一场盛大的恃强凌弱。
无趣至极。
只有她身边,没有规则。
他可以回复本真,纯也好,蠢也罢,他不怕她看见。
他可以对她表达所有的向往,哪怕是病态的、阴暗的,她都不躲闪,她都会满足。
“……我喜欢……”叶华卿语气有些哽咽。
宗慕青微怔。
“宝贝……”她有点懵,这是要把人欺负哭了?
叶华卿眼中蒙着雾、裹着欲。
“……别停……宗慕青……我好喜欢……”
好喜欢她在云端时的清冷,也好喜欢她堕入他怀中时的妖艳。
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有多疯,有多爱……
能用眼睛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他知道她在心疼他,他不准她分神,不准她的眼光从他身上移开一秒。
宗慕青此时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占有欲。
不是单纯的偏执的要,而是想方设法让对方沉迷着要,然后再固执的给。
囚禁、强制、pUA……这些在叶华卿这个妖孽面前,都显得太过低级。
他不仅要她的身体,也要吞噬她的意志。
他更改了她的设置,植入了他想要的指令,从头到尾,没有使用过一丝强硬。
她清楚,却甘愿,为他褪去清冷,沾上满身情欲。
整整一晚,叶华卿的手机没有响,他早就调了静音。
平台上的工作也罕见的没有处理。
他捕捉到宗慕青的动情,他珍惜她难得的放纵。
在芜青,两个人一直被太多事情干扰,似乎总是不能感觉到真正的相互拥有。
在这个远离了所有是非的地方,他们什么都不想思考,只看得见彼此。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但其实他和她的每一次都很失控。
身体上的极度愉悦自不必说,大脑里仿佛也在炙烈的燃烧。
他们带给彼此的每一个瞬间,身体上的感知都成了辅助,颅脑的高潮一波一波,久不能息。
叶华卿无数次迷乱的叫宗慕青的名字,要她回应。
他的每一句低语都是挑逗,似乎要还了她的那些戏弄。
他在她的欲火上滴油,片刻不准熄灭。
“……宝贝……求你……别撩我了……”
宗慕青虚弱的快要破碎,理智上想停下,身体却不受控的又去迎合。
“……宗慕青……我求你那么多次……你饶过我吗……”他低笑着问她。
他勾着要她欺负,可从没说过不会还回去。
宗慕青无言以对,一次都没饶过……
“……是你问我还有什么……要我都给你的……”
他痴迷的拨弄着被他弄乱的长发:“……还有很多……都给你……”
宗慕青终于被他强大的逻辑打败,自己的所有语言和行为,都会被他编成绳子,反过来绑住她。
她的宝贝终于不再清纯,终于被她惯坏。
她不知道平时在她面前那样笨的人,在床上怎么总是聪明的可怕。
而她自己却恰恰相反。
“……宗慕青……如果你说不要了……我现在就停……”
他的声音柔如春水,灌入她脑中。
“……你说……你要不要……”
她说不出话。
他嘴上情意绵绵,却在用动作刻意压制,不许她有开口的机会。
……你不说话……看来还不够……”
他占了上风,理性丢了,分寸碎了,欲望沸腾,炽热急促……
这一夜叶华卿贪婪的要命。
不是单纯要缠着她的身体,而是要让她完全失态,没有防备,再去缠她的灵魂,和她合二为一。
他终于强迫她的灵魂嵌入他,困住了还不够,他还要上锁。
他不相信她的烟花理论,他就是要这个危险的人。
如果这危险必须被封住,也要封进自己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如愿以偿,他永远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时刻。
因为他了解自己,这个人和她的心,他永远要不够。
他要给她更多,因为这烟花的盛景,永远没有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