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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

即便身处广阔的洞窟,圣杯依旧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我能感受到它内部,那漆黑如墨的浓重恶意。

圣杯里面的某个存在,显然正在凝视着外部。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仅仅是被注视着,就已经如此诡异。若是那里面的东西出来,恐怕光是看到就会让人疯狂致死。我必须在那之前毁掉它,焦急之下,后背渗出了冷汗。

但仿佛是在嘲笑我的焦虑一般。

「──嗯?」

空间突然“啪”地裂开一道缝隙。

就像小孩子在纸上乱涂乱画一样,圣杯前方的洞窟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圆形物体。它漆黑得如同黑洞,与其说是球体,不如说更像一个洞。我屏住呼吸,注视着这诡异的景象,洞的内部开始蠕动──紧接着,漆黑的污泥从中喷涌而出!

「什──什么东西啊,那是……!」

「哦?是因为剩下的从者不多了吗?正式仪式还没开始,门就快要打开了。看来『此世全部之恶』非常急于降生啊。」

咚。咚。咚。

不知是幻听,还是真的有声音在回响。圣杯正在如同脉搏般跳动。随着这鼓点,从足以抬头仰望的高度的洞口,漆黑的污泥不断滴落地面──

──这场景,和十年前那个燃烧的夜晚一模一样。

「上一次,溢出的污泥烧毁了整座城市,但这次似乎没那么大的势头。不按步骤来,果然只能溢出一些碎片吗。」

言峰完全无视了强忍恶心的我,甚至对自己流血的伤口也毫不在意,只是眺望着这诡异的景象。与此同时,滴落的黑泥不断在洞窟中蔓延,被侵蚀的地面,如同泼了酸一般,冒出刺鼻的烟雾。不难想象,若是生物触碰到它,会有怎样的下场。

黑泥越积越多,转眼间就形成了一个漆黑而不祥的水洼,并且还在像河流一样向四周蔓延。喂,这根本不是能悠闲旁观的状况!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也会被吞噬……!

「这对我来说是福音,但对你们而言就是诅咒了。一旦它向外溢出,这颗星球就会被地狱覆盖。『此世全部之恶』的诞生近在眼前,想要阻止它,就赶紧吧。」

「你这家伙,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事实上,对我来说确实是事不关己。我只是想见证『此世全部之恶』的诞生,弄清它最终会带来怎样的答案。至于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多少副?产?品?,与我无关──不,或许产生的悲剧越多,越能成为满足我内心的食粮。

十年前的火灾就很不错。带着遗憾腐朽的人们的呐喊,在痛苦中哀嚎的人们的绝望──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我心潮澎湃了。」

我失语了。神父脸上带着笑容,朗朗地说出这番话,模样怪异到了极点。

他那姿态,仿佛在教堂布道一般,甚至带着几分神圣感,却津津乐道地谈论着地狱。无论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多少牺牲,这家伙从心底里毫无触动。他是与人类社会无法相互理解的侵略者。

我必须立刻杀了他,毁掉圣杯。但该怎么做?卡利科冲锋枪、格洛克手枪、手榴弹,全都用完了。我仅剩的底牌,就只有……

「那么。卫宫士郎,你还要继续和我战斗吗?你我之间,依旧横亘着难以逾越的差距。

你全力以赴的底牌,还不足以将我葬送。你还有逆转局势的办法吗?」

言峰带着讥讽的笑容问道。我满怀杀意地回瞪着他那近乎嘲弄的表情。

横亘在我与言峰之间的壁垒。想要填补这道鸿沟的底牌,曾经的切嗣或许拥有,但现在的我却无法触及。

我护着被刺穿的左手,不得不承认自己已陷入绝境──。

言峰笑了。那笑容早已预见了我的不利处境,充满了令人恼火的从容。

或许,这也是为“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即将诞生而感到的喜悦吧。

说实话,我还有底牌。既能扭转不利战局,又能突破那家伙防弹装备的武器,我手里还留着。

“——‘遥远的理想乡阿瓦隆’?”

“正是。你那奇特再生能力的根源,是因为星辰之鞘已嵌入你体内。这是与圣剑成对、能赋予不老不死与再生能力的终极宝具,就连我的宝库中也未曾收录。”

离家前往柳洞寺的前夕,我在检查武器装备时,突然想起这件事,忍不住问了吉尔伽美什。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拥有惊人实力的御主与从者们,手头的底牌再多也不嫌多。

这时我才想起,这场圣杯战争中,曾多次拯救我的那股异常再生能力——要是能运用这份力量,无疑会成为最强武器。

“圣剑的鞘?也就是说,是阿尔托莉雅的?那玩意儿怎么会在我身体里?”

“十年前,你的养父曾是骑士王的御主。而你,想必在十年前徘徊于死亡边缘吧?很简单,那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动用了骑士王的宝具。”

“原来是老爸……吗。十年前是这样,被 berserker砍中时我也很纳闷自己为啥能活下来,原来是托了阿尔托莉雅宝具的福啊……”

“不过这样一来就安心多了。吉尔伽美什,这么厉害的武器藏在我身上,你怎么不早点说——”

“蠢货。”

正在喝绿茶的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相处了两周,我大致能摸清他的脾气,这话显然是在说我想岔了。

“我之所以不提,是因为那把鞘现?在?根?本?用?不?了。它唯有在主人亚瑟王身边,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你被赫拉克勒斯砍中后能复活,是因为阿尔托莉雅当时就在附近。如今她已身处敌阵,这宝具便毫无效用,你可别指望它。”

“也就是说,根本靠不住啊……真没劲。接下来就是决战了,本来还想多一张王牌的。”

“哼,果然是凡夫俗子的想法。古往今来,靠秘密武器一举逆转战局的例子寥寥无几。

战争的胜负,早在事前就已大致注定。与其寄望于不确定的希望,不如踏踏实实地巩固自身,这才是正道。”

这番话句句在理,让我哑口无言。

希望落空的我耷拉着肩膀,乖乖回去擦拭枪械。本来还觉得“自己体内藏着超强武器”是件挺让人憧憬的事,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

英雄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喝完杯中绿茶,像是无奈般叹了口气。

“杂种,你好像忘了——你从一?开?始?就?握?着?王?牌?吧?”

“啊?”

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愣住了。抬头一看,吉尔伽美什正指着我的左手——那里,代表对从者绝对命令权的令咒,正闪烁着三划赤红的光辉。

我看向还插着黑键的左手——不,是看向左手腕上闪耀的三道印记。

可现在使用毫无意义,或者说,根本用不了。

那是至今一次都未曾动用、唯有御主才能拥有的三划王牌。只要能用上它,就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你不用令咒吗,卫宫士郎?……不,你是已经判断出,就算召唤出从者也无济于事了?”

他大概从我眼中看穿了我的心思。言峰这番带刺的话语,显然早已洞悉了我的犹豫。

没错。就算我用令咒召唤吉尔伽美什,言峰也是 Archer的御主。他大概率也持有令咒,要是在我使用令咒的瞬间,他也同步动用令咒反击,最后只会白白消耗资源而已。

现在,不能指望从者。若说有能用令咒逆转战局的时机,要么是得到吉尔伽美什确实击败了 Archer的铁证——要么,就是不给言峰使用反击令咒的时间。

“不过——就算你用了,我也不觉得吉尔伽美什会响应令咒。”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