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幸村虽勇,但面对赵云根本不够看,再加上兵力上的劣势,渐渐不支。
日军火枪骑兵在近身混战中优势尽失,伤亡逐渐增加。
“撤!”
真田幸村见事不可为,果断下令撤退。
日军骑兵抛下数百具尸体,狼狈地向信都方向退去。
战斗结束,战场上一片狼藉。
关羽与赵云立马相见。
“四弟……若非你及时赶到……”
关羽看着赵云,虎目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此番信都之败,实乃他领军以来最大挫折。
赵云拱手,神色凝重:
“二哥何必如此,倭寇火器犀利,非战之罪。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再图后计。”
两人简单商议,信都已失,此地无险可守,追兵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关羽沉声道:
“巨鹿城城防尚完,粮草充足,可暂为立足之地。
我军当速往巨鹿,沿路毁掉桥梁,迟滞倭寇进军。
同时飞鸽传书大哥,请其速率主力至巨鹿会师!”
赵云点头赞同:“正当如此!巨鹿乃冀州腹心,若能守住,犹可一战!”
计议已定,关羽赵云合兵一处,四万三千人,立即向巨鹿方向转移。
并派出多路工兵,将沿途大小桥梁尽数焚毁或炸塌,以阻日军推进。
一只只信鸽也带着求援信,扑棱着翅膀,飞向刘俊大军所在的方向。
…………
幽州右北平郡治所土垠城,在倭寇的占领下,早已不复往日边陲重镇的喧嚣。
夜幕低垂,寒风凛冽,城中唯有倭寇巡逻队的脚步声与更鼓声偶尔打破死寂。
城西那座由郡守府改建的牢狱内,更是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血腥气。
牢房最深处的石室内,公孙瓒与刘备相对而坐。
昔日威震北疆的“白马将军”公孙瓒,此刻须发凌乱,白色囚服上污渍斑斑。
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锐利。
一旁的刘备虽同样狼狈,神色间却更多了几分隐忍与算计。
“玄德,听闻倭寇主力已南下与刘俊会战,城中守备空虚,此乃天赐良机!”
公孙瓒压低声音,镣铐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发出轻微脆响。
他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用一枚偷偷磨尖的碎骨,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脚镣的锁孔。
刘备眉头微蹙,低声道:
“伯圭兄,慎言!狱外巡逻不断,纵然撬开镣铐,又如何突破这重重关卡?
倭寇火器犀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他并非不愿逃,但更担忧失败的风险。
“哼!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苟活于倭虏枷锁之下!”
公孙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决绝,
“我已观察多日,子时三刻,东侧角楼守卫换岗,有片刻间隙。
后墙排水沟虽窄,或可容身通过!玄德若惧,可自留于此!”
言语间,锁头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刘备闻言,面色变幻不定。
他深知公孙瓒性情刚烈,若不应允,其必独行。
而自己若留在此处,一旦事败,亦无生机。
更重要的,这确是脱离牢笼、再图大业的唯一机会。
片刻后,刘备终是咬牙道:
“伯圭兄何出此言!备虽不才,亦知华夷之辨!岂能坐视兄台独闯龙潭?愿生死相随!”
是夜子时,万籁俱寂。
当角楼传来换岗的嘈杂声时,公孙瓒与刘备已悄然弄开镣铐。
两人如同鬼魅般溜出牢房,凭借公孙瓒对府衙结构的熟悉,避开了数队巡逻,潜至府衙后墙。
那排水沟果然狭窄,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公孙瓒率先探路,刘备紧随其后,碎石尖锐,划破衣袍皮肉,亦不敢出声。
然而,刚出沟口,一队打着灯笼的倭寇巡逻队恰巧经过!
“什么人?!”
倭寇小队长的厉喝划破夜空!
“不好!”
公孙瓒反应极快,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对方,拉起刘备便往暗巷中狂奔!
“敌袭!逃犯在此!”
倭寇顿时大哗,警哨声四起!
火把的光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倭语呼喝声越来越近!
两人在迷宫般的巷陌中亡命奔逃,身后枪声大作。
铅弹“嗖嗖”地从耳边掠过,打在墙壁上溅起碎石。
刘备气喘吁吁,几近力竭。
危急关头,公孙瓒发现一处废弃的牲口棚,棚后有一堆干草。
他猛地将刘备推入草堆深处,自己则抓起一根朽木,隐于棚柱之后。
追兵脚步声近,火光透入。
一名倭寇刚探身入棚,公孙瓒如猎豹般扑出,朽木狠狠砸向其面门,顺势夺下其腰间太刀!
寒光闪过,血溅草棚!
他并不恋战,拉起刘备,从棚后破洞钻出,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
接连数日,两人昼伏夜出。
凭借公孙瓒对右北平等地山川地理的烂熟于心,捡野果、饮山泉,甚至不得不与野狗争食。
他俩几次险些被搜山的倭寇队发现,皆凭险峻地形与急智侥幸脱身。
终于,二人逃入了人迹罕至的辽东深山。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篝火摇曳。
公孙瓒擦拭着那柄夺来的倭刀,目光坚定如铁:
“玄德!倭寇肆虐,山河破碎!吾等既脱牢笼,岂能坐视?
当以此身为引,联络旧部,召集忠义之士,在这白山黑水间,树起抗倭大旗!
让倭虏知我中华尚有男儿!”
刘备拨弄着篝火,面露难色:
“伯圭兄忠义,备深感敬佩。然……我等势单力薄,兵器粮草皆无。
倭寇势大,更有犀利火器。此时起事,恐以卵击石,徒害百姓性命啊。”
他言辞恳切,心中却飞速盘算:
起事风险极大,但若成功,必能名动天下,吸引豪杰来投……这或是重振声威的绝佳契机。
公孙瓒“啪”一声将刀插入面前泥土,慨然道:
“玄德何其怯也!岂不闻‘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今日之势,唯有血战,方能唤醒幽燕民心!
纵是粉身碎骨,亦要叫倭寇知我汉家气节!”
他盯着刘备,“莫非玄德甘愿老死山林,或再为阶下囚?”
刘备迎上公孙瓒灼灼目光,心知已无退路,更不愿错过这“忠义”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