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狐狸的样子，徐峰吓了一跳，
“媳妇你这是……”
徐峰话未说完就被她眼中的杀意惊住。
那是一种混杂着刻骨仇恨与无尽痛苦的眼神，仿佛眼前的瘦高头领不是敌人，而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小狐狸死死盯着瘦高头领脸上的疤痕，尤其是那只空洞的左眼，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打开。
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正是这个人为虎作伥，跟在那个想要夺取她妖丹增长功力的人身边，亲手将她已经重伤的姐妹挨个抹杀！
虽然当年他还只是个童子，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脸上更是面目全非，可是就算化成灰，她也会永远记得！
小狐狸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流出鲜血：
“是你…… 竟然是你……”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恨意。
瘦高头领被小狐狸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完全没有认出小狐狸的身份，狞笑道：
“又来个送死的小丫头？正好一起解决！”
他挥动骨杖，一道黑色光鞭抽向小狐狸。
徐峰瞬间挡在小狐狸身前，五色灵力凝聚周身，硬生生挡下光鞭，变色冰冷。
他能感觉到身后小狐狸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那股力量让他感到心惊。
小狐狸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强行压制着冲上去撕碎对方的冲动。
她还不能说，不能让徐峰和小青知道这段过往，至少现在不能。
但那双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眼眸，已经暴露了她与这个瘦高头领之间不共戴天的渊源。
瘦高头领眼看局势不对，又被小狐狸的气势所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打出一道黑色符文，炸开的黑雾暂时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做势要发动一场酣畅淋漓的攻击，结果带着剩下的教徒转身就跑。
他又不傻，对面那个少女虽然看不出来修为，可是光这气势就比他强出不少，不跑等枪呢？
逃跑时，他特意回头看了眼小狐狸，空洞的眼窝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想跑？”
徐峰冷哼一声正欲追击，却被小狐狸拉住了手臂。她的手冰冷刺骨，还在微微颤抖。
徐峰疑惑地回头，只见小狐狸的脸色异常苍白，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个头领消失的方向，
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紧绷，周身狂暴的灵力渐渐收敛，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这是咋了？” 徐峰轻声问道，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将还在颤抖的她轻轻搂在了怀里，他从未见过小狐狸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狐狸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个头领消失的方向，嘴唇微微颤抖，握着拳头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当年那个跟在仇人身边的童子，如今已长成这般狰狞模样，可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从未改变。
此时，小青已经用灵力稳住了牛头的伤势，快步走了过来：
“夫君，五哥神志不清，需要立刻回去疗伤。那些人……”
“暂时先放过他们。”
徐峰打断小青的话，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
“先救五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扶着小狐狸的，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我们先回去……”
夕阳彻底落下，夜幕笼罩了修罗城。
废弃市集上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血腥味，牛头被徐峰小心地扶起。
摩托车再次发动，这次却走得平稳缓慢。
徐峰背着牛头，用一根带子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身后，胸前的小狐狸始终沉默着，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不定，那个瘦高头领的脸如同梦魇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徐峰能感觉到身边少女的不安，他轻轻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别怕，有我在。”
小狐狸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微微转向他，月光下，她的侧脸苍白而脆弱，与平日里那个冷静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
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内心的汹涌澎湃，她知道，与仇人的清算，已经不远了。
古神教的伏击被击退了，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
那些额头上有螺旋纹路的教徒，他们与域外邪魔的勾结，以及小狐狸发生的反常行为，都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修罗城的平静被彻底打破，而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摩托车的灯光在修罗城的夜色中颠簸前行，车轮碾过柏油路的声响格外清晰。
高大的铁门已经步入眼帘，上面的牛头标志在夜色中显得异常狰狞。
守门的弟兄看到徐峰等人回来，连忙打开铁门，当看清他们狼狈的模样和背上昏迷的牛头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快！叫二老大过来！老大受重伤了！”
独眼牛头人嘶哑着嗓子喊道，他是这次伏击仅存的几个弟兄之一，左臂被黑色火焰灼伤，此刻正不停地颤抖。
大院里的弟兄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看到牛头昏迷的样子，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
徐峰拨开围观的弟兄，让人将头牛抬进中央的库房。
几人刚进来，一个身着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马面拨开人来到近前，推了推眼镜，手指搭上牛头的脉搏，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又翻看了牛头的眼睑，仔细观察着眉心的黑气，眉头越皱越紧。
“到底怎么回事？”
马面抬头看向徐峰，语气急促地问道，
“五哥的外伤不重，但魂魄不稳，精神力紊乱，这是典型的精神攻击症状！到底是谁会用这种阴邪手段？”
没等徐峰开口，独眼牛头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声音嘶哑地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二老大，我们中了古神教的埋伏！那帮杂碎勾结了域外邪魔，他们用的邪术特别诡异，不光有黑色火焰和紫色毒雾，那个独眼头领还会精神攻击，老大一时不慎，才会中招变成这样！”
“古神教？域外邪魔？”
马面听到这两个词，脸色骤变，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难怪古神教会扩张这么快，原来是这样！”
他从远处的盒子里取出镇界印和一个小巧的瓷瓶沉声说道，
“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你们大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