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夜，利兹的天空飘着细雨，城市被一层薄雾笼罩，路灯在水汽中像是虚化的烛光，一盏一盏照亮了前往埃兰路的方向。
白玫瑰酒吧人声鼎沸。
这家位于利兹市中心的老酒吧，在这个冬夜几乎挤满了利兹联的球迷，吧台上摆着三种啤酒，电视屏幕里循环播放着体育新闻。
乔治站在吧台后，一边擦着杯子一边看着画面里麦孔的头像在天空体育的背景下轮番切换。新闻条幅赫然写着：
【独家爆料：麦孔经纪人私下接触切尔西高层，利兹联将迎“后防震荡”？】
“狗屎。”戴夫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胡子里蹦出咕哝，“就知道这帮伦敦佬受不了咱们太强。又开始使阴招了。”
“他们怕了。”乔治放下杯子，语气冷静，“利兹联已经赢得太多，太快。他们想让我们崩盘——不止是战术层面，而是根本上的结构瓦解。”
“麦孔不是世界第一右后卫，但他快是了。”汤姆挤进来，外套还沾着雨水，刚从超市回来，“他们不敢看着我们这样一场接一场地赢下去。利物浦、曼联、切尔西都不行，现在只能靠媒体动手了。”
“你不是刚结婚么？怎么还在这泡着？”乔治笑着调侃。
“老婆在家收拾婚礼照片呢。”汤姆也笑，“秦老板还送了一套限量的俱乐部纪念水晶杯来，刻着我和她的名字，还有咱们的队徽。邮差亲手送到我手上的——你说他哪像老板？更像朋友。”
乔治点头：“他确实懂得经营人心。”
“你不知道，”汤姆补充道，“我只是个普通会员，结果我结婚，俱乐部竟然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是当时办理会员系统，工作人员问我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是这个原因，秦老板给公关团队下了任务——所有会员的重要日子都要有人盯着。生日、婚礼、生孩子，都会送礼物。”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乔治感慨，“他明白，一座城市的球队，不光是场上的胜利——而是让这座城每一个普通人，觉得自己参与其中。”
戴夫咕哝一声：“可现在麦孔的事……会不会影响更衣室？”
电视画面一转，另一条爆料新闻登上头条：
【曝：罗纳尔迪尼奥经纪人阿西斯亦与切尔西高层有过接触——一周前曾共进晚餐】
酒吧顿时沸腾了。
“靠，这也太狠了——直接冲着我们国王来！”
“这帮狗娘养的！想让我们主力分心？”
“他们在赌我们心态崩！”戴夫咆哮着，“场上不行就想搞场外的，真怕我们撑不住！”
乔治没说话，只是目光渐冷。他知道这绝不只是巧合。连续爆料，精准时机，外加切尔西刚刚输给利兹联一场关键战——这一切太有章法了，像是一场精密的媒体伏击战。
一边的汤姆握紧了拳头：“可我们不是普通的球队了。”
“我们是赛季连胜的利兹联。”乔治沉声说，“不是豪门的翻版，而是前所未有是王朝的开端。他们怕的，不是我们一场比赛赢了谁，而是——这支球队如果真的从这个赛季开始连冠三线，那些年轻人会在十年内建立一个足够吸粉二十年的球队。”
“这才是他们害怕的。”
雨停了。
酒吧门外的灯光映出路面，在这风雨之后的夜晚，照亮一场即将开始的战役。
凌晨两点，利兹联训练基地二楼，会议室依旧灯火通明。
窗外是细雨初停的利兹夜，风吹过埃兰路球场的草坪，一盏盏泛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而屋内，气氛却凝如冰霜。
秦川坐在主位，双手交叠，目光平静，落在大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上——麦孔的经纪人与一位身穿切尔西西装的中年人并肩走出伦敦一家高档餐厅。
“这人是巴顿，切尔西的‘场外谈判员’。”艾丽斯语气淡定，但内容刀刀见骨，“三天前他还在荷兰，转机回伦敦以后约见了麦孔的经纪人费尔南多·西尔瓦。太阳报的人在那家餐厅外守了两天，拍到的。”
“消息曝光多久了？”秦川问。
“已经8小时，bbc和《太阳报》都准备了通稿。”艾丽斯顿了顿，眼神认真起来：“我们也要放新闻吗？”
“对，我们也要有新闻，让他们打标题。”秦川转头看向维多利亚·斯通，“写：‘英超黑幕？豪门密会利兹联球员’、‘麦孔经纪人神秘晚宴背后的野心’、‘利兹联连胜阻挡谁的利益？’——要刺激眼球，要带节奏。”
“明白。”维多利亚点头，“我会让《约克郡报》和《白玫瑰日报》加入跟进。”
“英足总那边呢？”秦川看向艾丽斯。
“按照规定，《职业足球行为规范》第13条，未经母队允许接触签约球员属违规行为。”艾丽斯迅速答道，“我们已将照片、时间、地点整理成文，通过法律团队提交了正式举报信，地址抄送英足总纪律委员会和道德审查办公室，走正规程序。”
秦川笑了，笑得极冷：“我们不是挑事的人，但也不怕事。这个时候碰我球员，真以为我们利兹联是冤大头？”
“我也转达了您的意思。告诉主教练建议两人不参赛。”艾丽斯补充，“麦孔和小罗今晚训练时状态都不对，传球出错、跑位错误，好像是怕您。”
“告诉贝尼特斯，要让这场比赛显得他们不上场也没问题。”秦川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们的对手不只是维冈，是那些想要看我们倒下的背后的势力。”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夜色，望向远处隐隐亮着光的城市天际线，冷声道：
“利兹联不是谁的跳板。我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球队。”
天亮前四小时，利兹联公关部在社交媒体正式发出一组视频短片，片头只有一句话：
“勇者之所以孤独，是因为恶龙太多。”
镜头从小罗在节日晃倒曼联防线、米尔纳在雨夜重炮轰穿切尔西开始，逐渐拉远，一路串起球队赛季以来的每一场经典胜利。
字幕打出：
【英超：赛季连胜】
【欧冠：6战全胜，小组第一】
【世俱杯：全胜，全球封王】
【联赛杯：半决赛次回合在即】
接着画面黑屏，缓缓浮出一行白字：
“当你赢了太多，连胜到整个世界开始讨厌你，质疑你，打压你——那说明，你已经伟大到，无法被忽视。”
配乐陡然切入利兹联球迷改编的《You’ll Never walk Alone》，不是原版的伤感，而是万人合唱的激昂。
视频结尾，是一张白金配色的球衣，绣着利兹联徽章，只有五个字：
白玫瑰，不败。
那一夜，这段视频在英国各大平台迅速霸榜，《每日镜报》《卫报》《伦敦标准晚报》纷纷评论：
“在英足总闭口不语的沉默中，利兹联选择了反击。”
“一个赛季横扫欧洲的超级强队，终于不再低调。”
“这支利兹联，也许真的会长期统治英超。”
翌日清晨，利兹联训练基地。
费尔南多和阿西斯站在大门外，看着门禁上的绿灯亮起。
“老板说了。”一位助理走来，语气平淡却充满分量，“如果你们的球员想走，现在就可以给符合价值的报价。”
“他不会留人？”
“他不怕失去任何人，但他不允许背叛。”助理淡淡道，“如果你们无法承受更衣室、球迷和英足总的压力，那就趁现在。”
费尔南多没说话，阿西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另外，今晚的比赛，你们的球员都不用上场。”助理补了一句，“老板说了，让你们在看台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利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