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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球暴凸,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咯咯”抽气。

“噗!”

第二脚,短棍还沾着鼻血,她顺手插回腰带,借回旋之力踢向矮个裤裆。

靴跟碾着耻骨一拧,对方立刻弓成虾米,口吐白沫。

“噗——噗!”

最后两脚几乎同时,剩两人被踢得离地半尺,撞在牢墙,又贴着石壁滑下。

双手捂裆,眼泪鼻涕混着血一起涌,却再也发不出完整的人声。

牢里静得只听见火把“噼啪”与二十多颗心脏怦怦急跳。

秦良玉吐出口浊气,回身望向那些女人,嗓音压低却稳:

“钥匙已到手,想活,就跟我走。”

火光映在她背后,像给这黑牢劈开一道裂口——天光要透进来了。

月光像一层薄霜,铺在秋津镇东片低矮的屋檐上。

两道黑影贴着墙根疾掠,目标是一间破窗漏瓦的贫苦人家——

屋里只剩老妪与孙女,是“货”名单上最不起眼的尾项。

就在他们抬手欲推门的一瞬,头顶瓦片“咔”地轻响。

李方清如夜鹞翻脊而落,衣袂带风,脚尖一点,连尘土都没惊起,却已拦在两人前路。

他并未回头,只留一个背影,青衫被月色映成冷铁。

两道黑影同时止步,瞳孔缩成针尖。左侧那人低声喝问:

“谁?”

李方清仍未转身,足尖轻挑,一块碎瓦“嗖”地射出,嵌入对面土墙,尾音震颤。

挑衅,也像是引路。他身形一晃,掠上屋脊,朝囚禁女子地牢上方的空宅飘去。

两道黑影对视一眼,杀机与惊疑交织,还是提气追了上去。

三起三落,夜风鼓袖,转瞬落入那处荒宅——

白日里贝延驹挂灯宴客、夜里却死寂无声的私馆。

院中枯井旁,李方清负手而立,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横在地上的剑。

“现身吧。”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颤音。

左侧黑衣人先拉下面罩,露出白天见过的清朗眉目——林沣,霜枫男爵之弟。

右侧那人迟疑片刻,也缓缓扯下黑布:

年近三十,鬓角如刀裁,眉宇间与林沣五分相似,却更多沉冷——霜枫男爵林湛本人。

林沣瞳孔微缩,脱口低呼:

“哥,就是此人——早间茶铺,一人废贝羡十几条狗!”

林湛抱拳,声音低沉而稳重:

“霜枫男爵,林湛,领秋津西片,见过燕赵领主。”

李方清微一颔首,披风在月光下漾出青铁色光泽:

“男爵安好。燕赵领主,李方清,三等伯爵,幸会。”

林沣愣住,脱口低呼:

“逐南镇一夜易旗,原来竟是阁下……”

李方清笑而不答,抬手止住话头:

“旧账先放一边,今夜——”

话音未落,院墙外火把骤亮,铁门“哐啷”被撞开。

一名管事模样的汉子率二十余名家丁蜂拥而入,长棍短棒敲得青石脆响。

“哪来的野耗子,敢踩贝爷的瓦面!”

管事三角眼一扫,棍梢直指三人,

“围了!打断腿扔出去喂狗!”

二十余人呈半月形围拢,棍影如林,火把映得刀疤脸通红。

林湛冷嗤,左手背到腰后,悄悄按下刀簧;

林沣侧身错步,袖中滑出两截短棍,“咔”地并成一根;

李方清不动如山,只脚尖挑起地上一截断枝,握在掌中,像拈一根笔。

“左侧三个归我。”

林湛低声。

“右侧四个我的。”

林沣接道。

“其余,我包圆。”

李方清笑。

第一排棍棒劈头砸来——

林湛抢先迎上,刀未出鞘,连鞘带柄横扫,“当”一声震得三根长棍脱手;

他借余势旋身,肘尖撞在管事胸口,那人直飞出丈外,撞翻身后两人。

林沣如鹞子穿林,短棍点、挑、崩、架,每一击都敲在对方腕骨,“咔嚓”声里,棍棒纷纷落地;

他顺势矮身,一记扫堂腿,四人同时扑街,下颌磕得血花四溅。

李方清最闲雅。

断枝在他指间翻飞,或点肩井,或挑膝眼,或刺曲池;

看似轻描淡写,却无一合之将。

中者皆关节酸软,跪倒便再爬不起。

一名壮汉绕后偷袭,他背影像长眼,反手一撩,断枝抽在对方踝内侧。

壮汉单膝跪地,还未来得及吼痛,颈侧又被补上一掌,软软扑倒。

不到半盏茶,院里横七竖八躺满呻吟的人。

火把被踩灭几根,余光摇曳,照出管事惊恐的脸——

他刚撑起半身,李方清的靴尖已轻踏在他手背,微微一碾。

“回去告诉贝延驹,”

李方清俯身,声音像井里寒水,

“这宅子,我燕赵领主借来查房。

想要人,让他亲自来领。”

林湛掸了掸袖口灰尘,朗声笑道:

“燕赵领主把我们引到这儿,总不是专为活动筋骨吧?”

李方清唇角一勾,露出带着寒意的坏笑:

“当然不是。”

话落,他俯身揪起那管事的后领,像拎破麻袋般提至半空。

左手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攥住肘关节,猛地一折——

“咔嚓!”

骨裂声脆若枯枝,管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额头青筋暴突,眼白一翻,当场疼晕过去。

李方清随手将人掷回地上,目光扫向旁边一名尚能喘气的打手。

那打手正偷偷后挪,被这冷眼一钉,顿时僵住。

“不想陪他一起断,”

李方清抬脚踩住打手背背,缓缓碾磨,

“就指条明路——囚禁女人的地方,在哪?”

打手疼得眼泪鼻涕齐下,颤着胳膊指向后院马厩:

“在……在那边,地下……”

李方清反手一巴掌扇得他原地转圈,声音冷得像锈刀刮铁:

“还让我亲自去掀?”

“小的不敢!”

打手连滚带爬扑向马厩,哆嗦着搬开草料槽,掀起一块暗板。

黑洞洞的入口立刻露出,潮湿腥风扑面,隐约传来铁链轻响与女子低泣。

林湛兄弟对视一眼,眸中怒火腾起。

李方清掸了掸手上灰,回首冲二人挑眉:

“戏台已开,两位——敢不敢随我下这一场?”

火把燃起,青衫、男爵袍、短棍并肩而立,三人沿着狭窄石阶,一步步踏入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