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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嘴里嚷的三万大军,得先刨去民夫、屯丁、吃空饷的幻影,再减掉那些扛着木棍充长矛的滥竽。

这两千,估摸着已是先锋里挑出的硬核桃。

既然如此,

李存孝懒洋洋地耸肩,枪杆在掌中转了个圈:

这头阵让你?也让我见识见识秦家枪的快意。

秦良玉白他一眼,却笑得肆意:

少瞧不起人!看好了——

她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四蹄腾空,碎霜飞溅。

火红披风瞬间拉成一道烈焰,直扑敌阵。

燕赵战鼓随即擂响,鼓点急促如暴雨。

一千铁骑以秦良玉为锋刃,排成锐利的雁行阵。

刀出鞘,弩上弦,马蹄卷起枯草与碎泥,像一条挣脱堤岸的玄色长龙,呼啸着冲向枯苇荡对岸。

阳光打在甲叶上,泛起连片寒光,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钢铁洪流贴着草皮飞掠。

对面克荣先锋见状,号角长鸣,前排重盾蹲地,长枪如林斜举;

后队弓手急张,箭矢破空而起,黑压压一片罩向冲锋的燕赵骑兵。

秦良玉眸光一凝,枪尾轻挑,战马似通人性,猛地变向,斜斜掠出箭雨最密处。

身后骑兵随之分裂,左翼右翼交替突进,弩手在马背上仰天还击,箭矢带着呼啸反向克荣阵中倾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秦良玉长枪一震,红缨炸开,枪尖如毒蛇吐信,瞬间挑开一面重盾。

盾后敌兵尚未回神,寒光已掠过咽喉,血珠溅在枯黄苇叶上,像点点朱砂。

紧随其后的燕赵铁骑轰然撞入缺口,刀光起落,血线横飞,铁蹄踏碎盾牌,也踏碎敌阵第一重防线。

李存孝立马坡顶,单手搭在眉前眺望,只见那抹火红身影在敌阵深处左冲右突,枪锋所过,血肉横飞,竟无一合之将。

他嘴角勾起一抹赞叹,长枪高举,朗声喝道:

擂鼓!为秦将军助威!

鼓声更急,似惊雷滚地,震得枯草簌簌,也震得克荣中军旌旗乱颤。

不到两刻钟,克荣先锋阵线已被撕开数道口子,铁骑深入,如入无人之境。

敌将眼见阵型溃散,心生惧意,号角一变,竟开始后撤。

秦良玉哪肯放过,长枪一指,燕赵骑兵乘势追杀。

刀光如雪片翻飞,直把敌军赶出三里之外,留下一地尸骸与丢弃的辎重。

夕阳西坠,战场渐渐沉寂。

秦良玉提枪回营,红缨犹滴血珠,她翻身下马,朝李存孝扬眉一笑:

如何?我可输不得你。

李存孝大笑,拱手一礼:

秦将军威武,李某佩服!

二人相视而笑,火光映照,铁甲生辉,首战告捷的豪情在长空下激荡不休。

大帐内燃着松脂火把,火光将三人影子投在牛皮帷幕上,随夜风微微晃动。

李方清亲手斟了两盏温酒,递到秦良玉与李存孝手中,眸中带着掩不住的快意:

“首战告捷,威震北境,燕赵名声已打出!两位将军辛苦了。”

酒液入喉,烈意烧胸。

秦良玉放下铜盏,英眉微蹙:

“主公,此役美中不足,让敌军主将率残部遁走。

下次交锋,良玉必取其首级,以补今日之憾。”

李方清朗声大笑,举杯遥敬:

“将军意气风发,巾帼不让须眉!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等着看你枪挑敌将。”

秦良玉拱手,神色坚毅:

“此役我部阵亡一百,敌折六百,俘五百,余敌负伤者众,再不堪战。

以百换千,玉以为值。”

李存孝接道:

“确是如此。

敌两千精骑,当场死六百,俘五百,残军九百里能再战者不足七百。

经此一役,克荣先锋胆寒,北境诸部亦当三思而后动。”

李方清颔首,目光灼灼:

“好!便以首战之威,告诫克荣——燕赵之地,非他国铁蹄可踏!

两位将军且去休整,明日卯时,升帐点兵,准备迎接下一场硬仗!

帐外,夜风猎猎,吹得白狼旗舒卷有声,仿佛也在为这场胜利低声呼啸。

晨雾像一匹扯碎的纱,轻轻覆在雁鸣镇外的荒原上。

妇好横刀立马,狼首披风被朝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左侧,李存孝倒提长槊,铁塔般的身影在薄雾里若隐若现。

身后一千燕赵锐卒排成锋矢阵,铁甲凝霜,旌旗未展,却已杀气腾腾。

然而对面空荡,只有枯苇起伏,晨鸟惊飞。

约定的战刻已过,克荣军营辕门紧闭,壕沟后静悄悄,连斥候的影子都不见。

风里偶尔传来几声马嘶,旋即归于死寂。

探骑飞奔回阵,抱拳低喝:

报!敌营炊烟稀落,前哨撤空,似在避战!

妇好眯眼,冷哼一声:

缩头乌龟!

她侧头看向李存孝,

铁疙瘩,他们不出来,咱就打进去?

李存孝咧嘴,槊尾重重顿地,火星四溅:

正合我意!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

李方清背手立于图前,眉心紧蹙。

杨荣指着沙盘,低声分析:

昨日一战,敌先锋胆破,主将负伤。

克荣人知我士气如虹,若再列阵野战,恐自取其辱,故挂免战牌,意在拖延,待我粮尽兵疲,或候国内援军。

李方清眸光一寒,缓缓抬眼,望向帐外苍茫天色,声音低沉却透钢铁之音:

拖延?我燕赵的铁骑,从不按敌人的鼓点行军!

他们不出——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

我就打进去!

令旗飞出,号角长鸣。

晨雾里,妇好与李存孝同时听到中军方向传来的急促鼓点。

二人对视一眼,眸中战意瞬间点燃。

变阵!

妇好长刀高举,狼首披风随风扬起。

锋矢改锥形,刀盾在前,弩手居中——目标,敌营辕门!

李存孝长槊一指,声如闷雷:

踏营!今日让他们知道,缩在壳里也得流血!

中军帐前,晨雾未散,李方清负手立于高台,望着远处紧闭的敌营辕门。

眸光一闪,忽然侧头对身旁的传令司马吩咐:

“去告诉妇好和李存孝——派兵逼近敌垒,不必动刀,先动嘴!

骂得越脏越好,越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