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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银钱——由两位长史统筹,首批开办费从茶酒协会盈余里拨,三月后看收益再续。

记住,咱们刚被二位财神爷敲过警钟,步子稳些,但气势不能减!

众人齐声应诺,笑声与灯火交织,映在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上。

窗外,夜风吹动白狼大旗,旗影掠过窗棂,像在为这场不动刀兵的扩张,暗暗喝彩。

李方清微微侧身,目光越过跳动的烛火,落在杨溥身上,语气沉稳却不失温度:

“杨长史,会后你即刻知会纺织、茶酒、医药、工匠四协会——

各抽中级以上师傅,随镇抚吏同赴三镇。

先就地摸底,有天赋出众、手脚勤快的,不论男女老幼,立刻造册,半月内送抵城中深造。

记住,宁缺毋滥,我只要肯学、能学之人。”

杨溥提笔在简册上勾了一笔,颔首应下:

“会后我便与四位会长细谈,连夜拟名单。”

李方清点点头,又转向宋慈,声音低了一分,却更透锋刃:

“宋先生,你也派得力干员下去,与新任法曹生同行,逐村逐户摸排。

我要知道每一道陌生面孔的来历——

亡命之徒、坑蒙拐骗、他国逃兵,一个不许混进我的领地。

若查出可疑,先密报,再拘押,莫要打草惊蛇。”

宋慈拱手,眸光冷冽如刀:

“遵命。会后我便调集暗卫与治安吏,分片包干,三镇二十一村,一户不漏。”

烛火噼啪一声,映得李方清侧脸半明半暗。

他抬手,轻轻一挥,像把无形的疆域划在空气里:

“兵不血刃拿下三镇,只是第一步。

我要的,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三镇——人心、户籍、技艺、律法,全须纳入燕赵模子。

谁敢在这上面做手脚——”

他指尖一顿,声音沉下去,

“便让他知道,白狼旗的牙,不只是用来咬外敌的。”

众人齐声应诺,烛影摇红,将一道道挺拔身影投在帐壁,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狼,静静守望着即将扩张的新疆域。

这一日,晨雾尚未散尽,远在采菊城的驻军首领妇好便策马疾驰,直奔燕赵城,向李方清紧急禀报:

采菊城外忽然出现一小队克荣军卒,打头者自称克荣国将军,口口声声请求面见燕赵领主。

李方清闻得消息,当即点了几名亲卫,随妇好折返采菊城。

他先命人将那位克荣将军召至官舍,自己却整了整衣冠,亲自出厅相迎。

来人一袭常服,不着甲胄,步履沉稳地踏入厅中,便朝李方清深深拱手。

李方清快步迎上,伸手与他相握,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克荣将军抬起眼来,眸中满是真诚的崇敬,开口便道:

“大人前月于北疆一战,以少胜多,直破我军营垒,如今北地都在传颂您的威名,军中上下皆心生敬佩。”

李方清微感诧异,笑问:

“我与你国交战,你们不恨我,反倒钦佩?”

将军连连摆手,语气爽朗:

“前番主将奉大王子私令挑衅,咎由自取;

大人凭真本事取胜,我军上下皆敬服强者。”

寒暄既罢,李方清直入主题:

“将军冒险来此,总不会只为夸我一句?”

说话间,将军侧身欲近前,妇好当即按剑,寒光出鞘半截。

李方清抬手示意无妨,笑道:

“此处无外人,将军但说无妨。”

将军环顾四下,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地道:

“我在贵国边境发现一座古墓,墓门巨石封砌,图腾文字不似本朝,倒像齐拉古王室遗制,内或藏有重宝与文献,特来报与大人。”

李方清眸光一亮,怦然心动,却见妇好按剑近前,低声提醒:

主公,小心有诈。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朗声道:

我自然不会只身涉险——给我一队兵!

当下,他点起五十名精锐亲卫,人人披重甲、负弩箭,又命将军领其本部三十骑,两军合流,浩浩荡荡踏入深山。

山路崎岖,林影婆娑,刀光与火把交织,映得幽谷明灭不定。

李方清行于队中,披风猎猎,目光如炬,一路警惕四顾,却掩不住眼底那份跃跃欲试的炽热。

按着羊皮图的蜿蜒红线,队伍在深谷里穿行两个时辰,终于在一面峭壁前停下。

洞口高约丈余,外沿砌着风化巨石,苔痕斑驳,像一张沉默的巨口。

一名斥候俯身查验后回报:

主公,洞口有新踩脚印,里边似有火光闪动,应该有人居住。

将军愕然,望向李方清:

大人,图上标的是古墓,怎会有人烟?

李方清想起当年血月墓里也曾见到锅碗火塘,心头微动,当即挥手:

不管墓还是屋,先逼他们出来——生火,用烟熏!

士兵们立刻捡拾枯枝湿叶,在洞口堆成两堆,浇上随身火油。

火折子落下,浓烟滚滚,顺着山风直灌洞内。

浓烟在洞口翻滚,像一条被激怒的黑龙,顺着风势直往深处钻去。

枯枝湿叶被火舌舔得噼啪作响,火星四溅,火油助燃的焦味与山风裹在一起,瞬间灌满整个洞腹。

不多时,洞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是杂沓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咒骂,仿佛黑暗深处有无数野兽被惊动。

李方清抬手示意,弩手立刻张弦,刀盾手列阵上前,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翻滚的黑暗。

忽然,洞口处人影晃动,一个接一个灰头土脸的长袍人踉跄着冲出浓烟。

他们衣衫褴褛,袍角被火星燎得焦黑,头发散乱,脸上布满烟灰与泪痕,咳嗽连连,像是从地狱边缘逃出的幽魂。

眨眼之间,洞外已聚集百十人,男女老少皆有,或扶老携幼,或抱卷携囊,惊恐地望着洞外列阵的甲士,手足无措地挤在一起,像一群受惊的羊群。

浓烟仍在洞口翻滚,火光映照下,那些长袍人脸上的惊恐与疲惫清晰可见。

而燕赵士兵的刀盾与弩机则闪着冷冽的寒光,两相对比,场面一时凝滞,只剩风声与咳嗽声在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