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壁炉刚烧起来时,我正对着快递盒里的新画笔眨眼睛——笔杆是半透明的冰蓝色,裹着细碎的银闪,像把冻在糖雪堆里的星星棒;笔锋沾着点奶白的颜料,指尖碰一下,居然化出颗软乎乎的糖粒。快递单上还写着“星星落进糖罐啦”,是编辑寄来的“雪夜限定画材”。
“第129支,叫‘糖雪星星笔’刚好。”
蜷在壁炉旁毛毯上的小橘猫“喵呜”一声,爪子扒拉着我刚拆的糖纸——是包薄荷味的星星糖,每颗都裹着银箔,像把刚从雪地里捡来的小碎钻。我把画纸铺在垫了羊毛毯的矮桌上,先挤了点淡蓝色颜料在调色盘里,混着融化的星星糖液搅匀,是“雪夜壁炉”该有的清甜味。
正琢磨着画什么,手机弹出小柚的消息:她新收了盒“壁炉焦糖蜡笔”,想拍张“画笔围着壁炉烤暖”的照片当社团头像。我举着糖雪星星笔对着壁炉晃了晃,笔杆上的银闪落在墙面上,像抖落了半捧星星碎——干脆就画“壁炉旁的甜页手札”吧。
先用糖雪星星笔的细锋蘸着冰蓝颜料勾壁炉的轮廓,笔杆的银闪蹭过画纸,留下细碎的星光印子,像把刚从星河里捞出来的小笔尖。壁炉里的火焰要画得“甜”一点——在橘色颜料里混点焦糖酱的棕,再用粗锋扫几道软乎乎的火苗,每道火苗尖都沾颗星星糖,像火焰也裹了糖衣。
画到壁炉旁的手札本时,小橘猫突然跳上桌,尾巴扫翻了装热红酒的马克杯——深紫色的酒液溅在画纸上,刚好落在手札的页脚,像谁偷偷滴了勺葡萄酱。我赶紧用纸巾擦,却发现酒液混着颜料晕出了紫调的星光,反而像手札页脚沾了片糖渍的紫葡萄叶。
“这是‘意外甜份加成’哦。”
我捏了颗星星糖喂给它,它立刻蜷回毛毯上,爪子抱着糖粒啃得“咔嚓”响,耳朵尖沾了点酒液的香。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壁炉里的木柴“噼啪”响着,把糖雪星星笔的笔杆烘得暖乎乎的,银闪里裹了层软绵的热气。
正给手札本画装饰,小柚抱着蜡笔盒冲了进来——她的蜡笔是焦糖色的,笔杆裹着壁炉灰似的纹理,在画纸上画道线,居然析出了焦糖碎。“你看这个!”她用蜡笔在我画的火焰旁涂了块暖棕色,“混着你的星星笔,能画出‘刚烤好的’的质感!”
我们蹲在壁炉旁捣鼓了半个下午:用糖雪星星笔铺手札的底色,再用焦糖蜡笔勾出字迹的轮廓,最后撒点星星糖碎——画纸上的手札瞬间裹满了暖甜:每页都夹着片糖渍的落叶,每段字的末尾都沾颗星星糖,连壁炉的火光都软乎乎的,像团刚揉好的糖面团。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小柚举着合照蹦蹦跳跳地走了,说明天要把照片做成社团徽章。我把糖雪星星笔搁在壁炉旁的架子上,发现笔锋上的奶白颜料已经干成了星星的形状,裹着点焦糖的暖香。画纸上的手札还冒着“热气”:壁炉旁的糖罐敞着口,星星糖滚了满桌,连落进窗缝的雪片都沾了甜。
我裹着毛毯靠在壁炉旁,指尖摸着糖雪星星笔的笔杆——第129支画笔的故事,是裹着壁炉暖香和星星糖的,连冬夜的风都甜得软绵。
“明天要画什么呢?”
我翻了翻刚画好的手札页,看见壁炉旁的糖罐里还剩半罐星星糖——大概是支“热红酒肉桂笔”?或者“糖渍栗子色的勾线笔”?
反正,甜系画手的笔架上,永远摆着能甜透冬夜的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