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的晨雾刚散了半层,我就被一阵沉闷的龙吟惊醒 —— 不是昨夜脱困后的清亮,是带着窒息感的低喘。循声跑到岸边时,心瞬间揪紧:蛟龙虽挣脱了大部分锁链,却仍有三根黑铁桩嵌在它的脊背灵脉处,桩顶缠着泛着暗红的咒布,正往它体内渗着黑血,连之前愈合的独角断口,都重新裂开了细缝。
“是‘血咒桩’!” 周玄的玄鸟杖突然剧烈震颤,杖头的蓝光扫过桩身,竟被咒布弹回,“之前的铁桩只是幌子,这三根才是困龙阵的核心,用活脉灵的血养着咒,越挣扎缠得越紧。”
苏清月的护脉鉴邪镜已布满裂纹,镜面映出蛟龙体内的景象:黑血顺着灵脉游走,像藤蔓般缠着它的灵核,核心处还嵌着颗米粒大的黑珠 —— 是邪术师的 “蚀灵珠”,专门啃食地脉灵的本源之力。“再拖半个时辰,灵核就会被啃碎,到时候就算拔了桩,蛟龙也活不成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跪在岸边,灵虫们飞出笼门,绿光像层薄纱裹住蛟龙的脊背,却只能勉强挡住黑血蔓延,无法深入灵脉。“蛟龙哥哥好疼……”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紧紧攥着之前蛟龙蹭过的布偶,“灵虫说,蚀灵珠在吸它的龙气,得先把珠取出来。”
我摸向怀里的龙鳞,红绸包裹的鳞片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蛟龙的痛苦。指尖抚过鳞片上的金青纹路,突然想起昨夜蛟龙低头时的眼神 —— 那不是乞求,是托付,是将三百年护楚地的使命,悄悄递到我们手里。“不能让它就这么没了。” 我握紧玄铁剑,剑脊的符文与龙鳞的光隐隐共鸣,“血咒桩需以‘同源力’破,龙鳞的龙气、脉火石的火脉、水脉珠的水脉,三者合一,或许能逼出蚀灵珠。”
【第一幕:寻破咒之法,村民同心助灵】
老村长闻讯赶来时,手里捧着个檀木盒,里面装着三枚泛着青光的 “水脉币”—— 是楚地渔民世代相传的护水信物,蕴含着江湾百姓的祈愿之力。“这币能引江湾的地脉气,或许能帮你们稳住蛟龙的灵核。” 他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上前,有抱着晒干的龙涎草的妇人,有扛着木梯的青年,还有捧着陶碗的孩子。
“我们也想帮忙!” 青年把木梯架在岸边,“蛟龙护了我们一辈子,现在该我们护它了!” 妇人将龙涎草塞进我手里:“这草泡在水里能解血咒,你们带上!” 孩子则把陶碗递到小木面前:“这是我攒的清水,奶奶说能洗邪祟。”
我握着手里的水脉币和龙涎草,突然觉得掌心沉甸甸的 —— 从江南苏墨卿的诗集,到蜀地山魈的脉引石,再到楚地村民的水脉币,每一处的守护,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物件里,藏在百姓的心意中。护脉从来不是孤军奋战,是无数人用真心筑起的壁垒,连孩童的一碗清水,都能成为破邪的力量。
周玄已在岸边布好 “地脉阵”,玄鸟杖插在东南西北四角,蓝光交织成网,将蛟龙的身躯护在中央。“我用阵锁住黑血蔓延,你们趁机破桩取珠。” 他的额头渗着冷汗,玄鸟杖的蓝光忽明忽暗,“但阵只能撑一炷香,必须快。”
苏清月将镇邪鼎置于阵眼,鼎口青光冲天,将江湾的地脉气源源不断吸进来:“我用鼎力托住蛟龙的灵核,阿芷你引三力破蚀灵珠,小木和灵虫稳住桩身,别让血咒反扑。”
分工既定,我将脉火石木盒系在腰间,水脉珠握在左手,龙鳞捏在右手,踩着木梯靠近蛟龙的脊背。灵虫们的绿光突然汇聚,在血咒桩上方凝成一道光洞,正好露出嵌在灵脉处的蚀灵珠。“就是现在!” 小木大喊。
【第二幕:三力合一破血咒,险象环生护灵核】
我纵身跃起,玄铁剑的青光与龙鳞的金光合二为一,顺着光洞刺入蛟龙的灵脉。指尖刚触到蚀灵珠,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 珠内的邪气顺着剑刃往上爬,瞬间冻得我指节发白。“好强的蚀力!”
苏清月立刻催动镇邪鼎,鼎力顺着光洞往下压,将蚀灵珠的邪气逼退几分:“快引脉火石的火!火脉能克蚀气!” 我立刻打开木盒,脉火石的橙光顺着剑刃涌入灵脉,金青橙三色光在体内交织,像道暖流冲向蚀灵珠。
“滋啦 ——” 三色光与蚀灵珠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血从蛟龙的灵脉中喷涌而出,却被周玄的地脉阵牢牢锁住,化作白烟消散。蛟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躯剧烈颤抖,却仍努力蜷缩着,避免伤到岸边的我们。
就在这时,江湾上游突然传来异响,三道黑影顺着水流窜来 —— 是邪术师留下的 “血咒傀儡”,浑身裹着黑血,利爪直扑向蛟龙的灵核,想趁乱毁掉灵核。“护住蛟龙!” 老村长一声令下,村民们举起木梯和渔叉,将傀儡挡在阵外。
青年们用渔叉缠住傀儡的四肢,妇人们将龙涎草扔向傀儡,草遇黑血即燃,烧得傀儡发出凄厉的尖叫。小木的灵虫们也飞出阵外,绿光像针般扎向傀儡的关节,让它们动弹不得。“阿芷姐姐快!阵快撑不住了!” 周玄的声音带着急促,玄鸟杖的蓝光已开始变暗。
我咬紧牙关,将三力再次催发,三色光凝成一道尖刺,狠狠扎向蚀灵珠。“嘭” 的一声,蚀灵珠应声碎裂,黑血从灵核中涌出,被镇邪鼎尽数吸走。蛟龙的灵脉瞬间亮了起来,黑血退去的地方,重新泛起莹白的光。
“拔桩!” 我抓住血咒桩的顶端,三力顺着指尖灌入桩身,黑铁桩在光中渐渐融化,露出里面缠着的咒布。蛟龙配合着我们的动作,轻轻摆动身躯,将最后三根桩彻底挣脱。
【第三幕:龙灵脱困显生机,嘱托承志向蜀川】
桩被拔尽的瞬间,江湾的地脉气突然爆发,淡青的光从江面升起,笼罩着整个江湾。蛟龙的身躯渐渐舒展,鳞片上的黑血尽数褪去,露出底下璀璨的金青色,独角的断口处生出嫩绿的新芽,眼瞳中的血红也变成了清澈的莹白。它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清亮的龙吟,声波卷着江雾,将江湾的焦芦苇都吹得抽出新绿。
“成了!蛟龙醒了!” 村民们欢呼着涌向岸边,孩子们跑到蛟龙的身边,轻轻摸着它的鳞片。蛟龙温顺地低下头颅,用鼻尖蹭了蹭孩子们的脸颊,还从口中吐出几颗晶莹的龙涎珠,落在孩子们的手心。
老村长捧着一碗刚煮好的龙涎草粥,递到蛟龙面前:“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快喝点,补补灵核。” 蛟龙低头饮下粥,对着老村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我走到蛟龙面前,它突然低下头,将一颗泛着金青二色的龙灵珠放在我的掌心 —— 珠内藏着江湾的地脉图,还标着北荒血龙阵的弱点。“它说,这颗珠能帮你们在北荒找到血龙阵的核心,还能在危急时刻引江湾的地脉气护你们。” 周玄翻译着龙语,玄鸟杖的蓝光与龙灵珠共鸣,“它还说,楚地的地脉已与你们的气息相连,若有需要,江湾的水脉会永远护着你们。”
夕阳西下时,江湾已恢复往日的生机,江水清澈见底,鱼群在水中游弋,芦苇丛泛着新绿,脉水蝶在岸边飞舞。我们牵着骆驼准备离开时,蛟龙突然游到岸边,用身躯挡住我们的去路 —— 它嘴里衔着块泛着青光的木牌,上面刻着 “楚蜀地脉通” 五个字,是通往蜀地断脉谷的近路标记。
“它是在给我们指路。” 小木摸了摸蛟龙的鳞片,灵虫们落在木牌上,绿光将字迹照亮,“还想送我们一段。”
我们跟着蛟龙往江湾上游走,它一直送我们到楚蜀交界的 “分水口”,才停下脚步。对着我们低吼三声,像是在说 “一路平安”,然后转身游回江湾,金青色的身躯在夕阳下泛着光,渐渐消失在江水深处。
【第四幕:辞江续程志更坚,护脉初心永不忘】
站在分水口,望着蛟龙消失的方向,小木突然说:“陈大哥,我们以后还会见到蛟龙哥哥吗?” 我握紧掌心的龙灵珠,珠内的地脉图泛着淡青,像是在回应小木的话:“会的,等我们破了北荒的血龙阵,就回楚地看它,看江湾的晚霞,看村民们的好日子。”
周玄的玄鸟杖指向蜀地方向,蓝光中已能看到断脉谷的轮廓:“按蛟龙指的近路走,两天就能到熔铸坊,正好赶在月圆前熔好九龙佩。” 苏清月将龙灵珠小心收好,与脉火石、水脉珠放在一起:“这三颗珠,是江南、蜀地、楚地的地脉心,有它们在,九龙佩定能成为破阵的利器。”
夜风渐起,带着江湾的水汽和龙涎草的清香。我摸了摸怀里的龙鳞和龙灵珠,又想起之前守护过的地脉灵 —— 蜀地的山魈、镜泊湖的脉水灵、江湾的蛟龙,还有无数帮忙的百姓。护脉的路虽险,却从不孤单,因为每一处地脉,每一个生灵,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共同的家园。
“走吧,去熔铸坊。” 我挥了挥玄铁剑,剑光划破暮色,将通往蜀地的路照亮,“让我们带着楚地的守护,带着所有地脉灵的期盼,去完成最后的使命。”
骆驼的蹄子踏在分水口的土地上,身后是江湾的龙吟渐远,前方是蜀地的山路渐清晰。行囊里的三颗地脉珠相互辉映,像三颗小小的太阳,照亮了脚下的征途,也照亮了护脉人永不褪色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