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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融合了九大尾兽查克拉和补全了右眼轮回眼,沈炼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生命层次发生的某种跃迁。不是简单的力量增强,而是一种更本质的、仿佛触及了世界底层规则的变化。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种全新的状态,比如精确控制那暴涨了十倍不止的查克拉,熟悉双眼轮回眼带来的更深层次的瞳术感知,以及体内那九股虽然暂时蛰伏、但依旧带着各自“脾气”的尾兽查克拉。

不过在那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几位“老朋友”。

第一站,他去了昂热校长的病房。

比起源稚生那边的戒备森严,昂热的病房显得简单而雅致,更像是一个高级酒店的套房,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老家伙正靠坐在床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拉丁文古籍,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看到沈炼进来,昂热放下书,取下眼镜,脸上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老流氓气质的笑容。

“哟,我们的大功臣来了。”他语气轻松,但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极其锐利和探究的光芒。

沈炼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没什么客套:“看起来死不了。”

“托你的福,还有学院那些烦人的医生。”昂热耸耸肩,拿起红茶抿了一口,动作优雅依旧,但沈炼能感觉到他气息深处的一丝虚弱,那是过度透支力量和精神的后遗症。

昂热放下茶杯,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沈炼身上,但那股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沈炼,”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活了这么久,见过不少龙王,也感受过初代种苏醒时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顿了顿,银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但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不像龙王,也不像任何已知的混血种。现在的你,站在这里,平静得像一片深海,但我能感觉到海面下那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与力量。说实话,我甚至觉得,就算是完全体的龙王,也未必能给你这样的压迫感。”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沈炼迎上昂热的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知道,以昂热的经验和直觉,察觉到他的变化是必然的。这老家伙的刀,快的不只是速度,还有眼光。

他忽然笑了笑,很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校长,你可以放心。”沈炼的声音平静,“我对毁灭世界没什么兴趣。而且,我永远站在卡塞尔学院这边,站在……龙类的对立面。”

这话说得直接,甚至有点狂妄,但昂热听出了里面的真诚。他盯着沈炼看了几秒,忽然也笑了,那点审视的锐利悄然隐去,重新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老绅士。

“很好。记住你的话。”昂热重新拿起书,似乎不打算再深究这个话题,“学院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虽然你有时候……嗯,特别了点。”

沈炼没接话,站起身:“你透支的力量和暗伤,需要我帮忙看看吗?”

昂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能让我这身老骨头舒服点,我当然不介意。”

沈炼伸出手,覆盖在昂热的手腕上。这一次,他没有再掩饰。

柔和而磅礴的绿色光芒亮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精纯,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生命力。光芒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入昂热体内。

昂热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感觉到一股温暖而浩瀚的力量如同春水般流淌过他干涸的经络和受损的细胞,那些因为过度使用言灵和战斗留下的陈年暗伤,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抚平!精神上的疲惫感也如同被温水洗涤,迅速消退。

这效果,比学院最顶尖的医疗技术和龙血药剂都要强大和迅速得多!

短短几分钟,沈炼收回手。

昂热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深吸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壮年时期,精力充沛,连之前动用禁忌力量留下的隐隐作痛也彻底消失了。

“这……”昂热看着沈炼,眼神复杂,“我现在更确定你不是龙王了。龙王可不会这种……嗯,‘神圣治疗术’。”

沈炼不置可否:“好好休息,校长。学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昂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小怪物。站在我们这边,真好。”

离开昂热的病房,沈炼径直走向另一片住院区。他记得上杉越应该就被安排在那里。

果然,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抱怨声。

“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一点味道都没有!我要吃肉!吃猪肘子!吃酱排骨!”

沈炼推门进去,就看到上杉越穿着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正对着前来送餐的护士吹胡子瞪眼。那护士一脸无奈,显然对这位“老顽童”毫无办法。

看到沈炼进来,上杉越眼睛一亮,立刻把矛头转向他:“小子!你来得正好!快跟这帮医生说,老子没事了!我要出院!这地方能把人憋死!”

沈炼没理他的嚷嚷,对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如蒙大赦,赶紧放下餐盘溜了出去。

“身体怎么样?”沈炼拉过椅子坐下,打量了一下上杉越。这老家伙气息浑厚,面色红润,除了衣服底下可能还有些外伤没完全愈合,精神状态好得能打死一头牛。

“好得很!”上杉越拍了拍胸脯,随即又垮下脸,“就是嘴巴里淡出个鸟来!”

沈炼懒得跟他讨论伙食问题。他看着上杉越,直接切入正题。

“我来是想告诉你,”沈炼的语气很平静,“你的三个孩子,都还活着。”

上杉越拍胸脯的动作僵住了。

他脸上的抱怨和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茫然、以及一丝不敢置信的希冀。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说什么?稚生?稚女?还有……绘梨衣?”

“嗯。”沈炼点了点头,“源稚生受了重伤,但命保住了,在监护室。源稚女没事,守着他哥哥。绘梨衣透支严重,在静养,路明非陪着她。”

他顿了顿,看着上杉越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睛,补充道:

“我答应过你,会尽力保住他们。现在,我做到了。”

上杉越呆呆地坐在床上,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影皇,这个自认罪孽深重、在拉面摊后躲藏了几十年的老人,此刻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他没有哭出声,但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开一片湿痕。

他以为他注定孤独终老,以为他的血脉早已在阴谋和仇恨中凋零。他甚至做好了在最后的战斗中死去,为自己赎罪的准备。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孩子们,都还活着。

这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终于无法再维持表面的强硬。

他低下头,用粗糙的手掌捂住脸,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沈炼安静地坐在旁边,没有打扰他。

他知道,这个老人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份迟来的,近乎奇迹的慰藉。

过了好一会儿,上杉越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用力抹了把脸,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但眼神里却多了些以前没有的光彩。

他看向沈炼,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所有复杂的情感激荡,只化作了一句沉重而真挚的话:

“谢谢。”

沈炼摇了摇头:“不用。这是我答应你的事。”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上杉越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我能去看看他们吗?”

沈炼想了想:“源稚生和绘梨衣还需要静养,暂时不适合探视。源稚女那边,你可以让护士带你去。不过,做好心理准备,他们未必……立刻就能接受你。”

上杉越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坚定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能知道他们还活着,就好……就好……”

沈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上杉越那带着哽咽,却又如释重负的叹息。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沈炼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六道之力和尾兽查克拉,心情平静。

力量,是为了守护。

他守住了对昂热的承诺,守住了对上杉越的承诺,也守住了路明非和绘梨衣那刚刚萌芽的希望。

这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