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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无题岁岁 > 第212章 暗流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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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岁岁针对“黑煞戮仙阵”的破解思路被秘密送至镇南王府后,皇甫凛立刻召集心腹将领进行研究推演。不过数日,几套针对性的小型战阵与改良军械便迅速在边境精锐中演练开来。虽不能立刻扭转战局,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被动挨打,几次小规模冲突中,云煌边军凭借新的战术与装备,成功抵挡住了西夜战阵的冲击,甚至小有斩获。

消息传回,边境士气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梁岁岁命人在西夜散播的谣言也开始发酵。大将兀术哈本就因战阵受挫而对国师心生不满,再听闻国师有意将资源倾斜给狄戎,更是怒火中烧,在一次军议中与“国师”代表的使者爆发了激烈争吵,甚至险些拔刀相向。西夜朝堂之上,支持兀术哈的军方势力与紧跟国师的文官集团隐隐形成了对峙。

玄煞老魔化身在西夜王庭深处气得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自己提供的“利器”竟被对方如此迅速地找到克制之法,更恼火于这些凡夫俗子的愚蠢与猜忌。但他此刻大部分心神都用在维持化身稳定以及暗中布局上,暂时无法亲自出手惩戒兀术哈,只得强压怒火,命人加紧对狄戎的“投资”,试图开辟第二战场,给云煌施加更大压力。

北境,狄戎在得到西夜暗中输送的兵甲粮草以及那位神秘萨满的“神力”加持后,果然愈发嚣张,开始大规模集结兵力,不断袭击云煌边境哨所和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镇北军压力骤增,频频向朝廷求援。

朝堂之上,关于如何应对当前局势的争论也日趋激烈。太子一系多主和,认为应集中力量应对西夜,对狄戎可暂时采取守势,甚至有人私下提议可默许狄戎占据一些边境不毛之地,以换取其不进一步南侵。而以二皇子皇甫琮、八皇子皇甫瑄为代表的主战派则坚决反对,认为狄戎贪得无厌,妥协只会助长其气焰,必须予以迎头痛击。

这一日,皇帝在乾元殿召集重臣议事,商讨北境对策。梁岁岁虽无需上朝,但作为掌管青鸾司的郡主,亦被传召旁听。

她今日穿着一身极为庄重却不失艳丽的绯色绣金凤翔云宫装,梳着高耸的牡丹髻,戴全套赤金点翠头面,璎珞垂珠,气势雍容华贵。她安静地坐在皇帝下首特意设置的锦墩上,垂眸聆听着朝臣们的争论,并未轻易发言。

“陛下!狄戎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唯有以雷霆之势击之,方能保我北境安宁!臣愿亲赴北疆,督促镇北军迎战!”八皇子皇甫瑄年轻气盛,出列慷慨陈词。

二皇子皇甫琮则更为沉稳,拱手道:“父皇,北境不可不防,然西夜威胁犹在,需谨防其与狄戎勾结,使我军腹背受敌。儿臣以为,当增兵北境,以防守反击为主,挫其锐气,同时严加监控西夜动向。”

太子皇甫琛脸色不太好看,出列道:“父皇,国库近年因南疆战事、各地灾荒已显空虚,若同时与西夜、狄戎开战,恐力有不逮。不如先稳住西夜,集中力量击退狄戎,或可派使者与狄戎谈判,许以些许利益,分化其与西夜……”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一位镇北军出身的将领忍不住反驳,“狄戎狼子野心,岂是些许利益所能满足?唯有打疼他们,才能换来真正的和平!”

朝堂之上顿时吵作一团。

皇帝面沉如水,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安静旁听的梁岁岁身上。

“昭慧郡主,你执掌青鸾司,监察各方,对此事有何看法?”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梁岁岁身上。

梁岁岁缓缓起身,敛衽一礼,声音清越从容:“回陛下,臣女以为,二殿下与八殿下所言,皆有其理。北境需增兵固防,挫敌锋芒,此为必然。然,正如二殿下所言,需警惕西夜与狄戎勾结。”

她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臣,继续道:“据青鸾司所获零星情报显示,西夜与狄戎之间确有接触,但目前看来,更多是西夜单方面向狄戎提供援助,其合作基础并非牢不可破。狄戎内部部落林立,阿史那祢凭借神秘萨满之力强行整合,其统治未必稳固。”

她这番话,既肯定了主战派的必要性,又点出了潜在的风险和可能利用的弱点,听得众人暗自点头。

“依郡主之见,该当如何?”皇帝追问。

“臣女以为,可双管齐下。”梁岁岁从容道,“明面上,依二殿下与八殿下之策,增兵北境,以强硬姿态应对狄戎,彰显我云煌国威。暗地里,”她声音微沉,“可设法接触狄戎内部与阿史那祢不睦的部落,或可加以利用。同时,加大对西夜内部矛盾的利用,使其无暇他顾。”

她并未提出具体的离间计或联盟策,只是指出了一个战略方向,但这番高屋建瓴的分析,已让在场许多老成持重的臣工刮目相看。

皇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郡主所言,老臣谋国。便依此议。兵部即刻拟旨,增调三万禁军精锐驰援北境,由……八皇子皇甫瑄为监军,协助镇北将军御敌。”他点了主战最力的八皇子,既是对其的磨练,也是一种平衡。

“儿臣领旨!”皇甫瑄大喜过望。

“至于西夜与狄戎之事……”皇帝目光扫过梁岁岁,“便由青鸾司多加留意,若有良机,可便宜行事。”

“臣女遵旨。”梁岁岁躬身领命。有了皇帝这句“便宜行事”,她后续的许多动作便有了名正言顺的依据。

退朝后,梁岁岁走出乾元殿,恰好与镇南王皇甫凛并肩而行。

“郡主今日殿前应对,令人佩服。”皇甫凛低声道,他看得出来,梁岁岁的策略与他不谋而合,甚至更加细致。

“王爷过誉,分内之事。”梁岁岁微微一笑,“北境有八殿下监军,王爷亦可稍缓一口气,专心应对西夜了。”

“但愿如此。”皇甫凛目光望向北方,带着一丝忧虑。他总觉得,狄戎那位神秘萨满,比西夜的玄煞老魔化身,更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昭慧园,梁岁岁立刻召来青琐。

“让我们在北境的人,全力调查狄戎各部族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与阿史那祢有旧怨的部落。同时,想办法接触那位神秘萨满,查明其底细。”梁岁岁吩咐道,眸中寒光微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背后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