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助身上,淮西众人更是面色煞白,王庆脸上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王大王,不知我这功夫可还入得了你的眼?”赵复声音朗朗,传遍整个战场。
王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先前的得意与试探早已被彻底击碎,只剩下满心的震骇与绝望。李助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又一阵头晕目眩,终究还是无力地瘫坐在地,望着赵复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梁山与少华山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鲁达更是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道:“好!寨主真是好样的!这一棍打得痛快!看那淮西贼子还敢不敢嚣张!”史进也是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王庆此时早已瘫软在地,说不得话。作为淮西二把手,杜壆见状只能强打精神,翻身下马走到王庆身边将他扶起,随即转向赵复,沉声道:“赵寨主武艺盖世,我等心服口服。今日之约,我淮西军自当遵守,这就撤军。”说罢,他对着身后的淮西将士挥了挥手,“传令下去,拔营起寨,即刻撤军!”
淮西众将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大势已去,不敢违抗,纷纷垂头丧气地转身下令,原本肃杀的阵前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杜壆亲自搀扶着失魂落魄的王庆,又让卫鹤前去把李助带回,随后对着梁山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大军缓缓退去。
马灵见此,不由笑道:“得。咱们之前辛辛苦苦打探粮草,埋伏兵,这会全白费了。”
“如此便最好。”赵复盯着渐渐撤退的淮西大军,开口说道:“如若不必要,当真不想再起刀兵。毕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无论哪方折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如今淮西撤军,少华山之围已解,梁山与少华山的兄弟也能少流许多血,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鲁达闻言深有感触,点头道:“寨主说的是。洒家先前在五台山出家时,见那些老和尚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前我还不懂这话的深意。可我自打上了梁山后,见到寨主,这才明白这话真理。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若是能不动手便解了这纷争,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今日你杀了我兄弟,明日我杀了你兄弟,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像寨主这般,凭一身本事折服对方,既保全了颜面,又免了生灵涂炭,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气概!”
如今鲁达当真脱胎换骨,再非当年那个只知打杀的莽和尚了。他能说出这般通透的话来,连史进都有些惊讶,随即也跟着点头道:“提辖哥哥说得极是。我少华山能有今日安稳,全赖寨主从中斡旋。若非寨主深明大义,我等兄弟怕是还在刀光剑影里挣扎。如今见寨主以德服人,以武慑敌,我史进才算明白,何为‘义薄云天’!”
朱武见话也到了这一步,连忙开口说道:“如今我少华山得梁山相助,渡过此难,可谁也保不准下次会不会遇见类似的困境。为今之计,我等若想长久立足,单凭少华山之力怕是难以为继。梁山势大,且寨主仁义无双,又有如此盖世武功,我少华山愿并入梁山,从此听凭寨主差遣,与梁山兄弟同生共死,不知寨主意下如何?”
朱武这话一出,史进与少华山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附和,显然也觉得这是长久之计。赵复闻言,看向朱武与史进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朗声道:“诸位兄弟若有此心,赵某自然欢迎。梁山本就以‘义’字立寨,少华山兄弟义气相投,合则两利,从此你我便是一家人,共图大业!”
如今不仅仅打退王庆,少华山也正式并入梁山,赵复先让马灵前去通知埋伏的两拨人马回山后,便大开宴席,犒劳连日来辛苦的将士。席间,史进、朱武等人与梁山头领们推杯换盏,畅谈甚欢,少华山众人脸上都洋溢着找到归宿的喜悦。鲁达更是拉着史进拼酒,高声笑道:“大郎,如今你我都是梁山兄弟,往后便再无你我之分,这杯酒你可得干了!”史进也不推辞,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在史进带领下,少华山众人又对赵复不断敬酒。赵复端着酒杯,笑着对众人道:“诸位兄弟不必多礼,今日大家能聚在此处,便是缘分。少华山并入梁山,往后便是一家人,无须这般见外。”说罢,他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史进见状,又满斟一杯,双手递到赵复面前,眼中满是感激:“寨主,这第杯酒是敬您救我恩师,若无寨主相救,史进此生怕再无与恩师相见之日。我史进,对寨主的恩情永世不忘!”
赵复接过酒杯,拍了拍史进的肩膀道:“大朗言重了。江湖儿女,本就该互相扶持。王教头本就是忠良之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往后你我兄弟同心,共同为梁山大业出力。”
史进闻言,重重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又为赵复斟满酒杯,开口道:“这第二杯酒,是敬寨主带领梁山弟兄解我少华山之围,护我等周全。想那王庆贼子势大,若非寨主神威盖世,我少华山上下怕是早已沦为阶下囚。这份救命之恩,史进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赵复闻言,眼中笑意更浓,接过酒杯道:“大郎快请起,你我既已结为兄弟,少华山之事便是梁山之事,何谈报答?你且安心,往后有梁山在,定不让兄弟们再受这等危难。”说罢,再次将酒饮下。
史进还欲再敬,却被鲁达一把拉住:“哎,我说大郎,你这一杯接一杯的,莫不是想把寨主灌醉不成?今日高兴,不如让洒家也来敬寨主一杯!”众人闻言皆笑,宴席气氛越发热烈起来。
朱武也在一旁不断找梁山众人敬酒,目光扫过,忽然发现马灵不在酒席之中,当即询问道:“怎么不见我那马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