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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往前站了站,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口,语气笃定。

“放心!这方面我可有经验。”

他接过众人递来的布包,把各种浆果倒在手心,眯着眼仔细分辨起来。

捏捏软硬,闻闻气味,又对着阳光看看果肉的颜色,半晌才挑出一堆颜色均匀、气味清甜的浆果。

“这些肯定能吃,果肉饱满还没怪味,错不了!其他的我不太能分清楚,这座岛的浆果种类实在是太多了,看着都差不多。”

众人闻言,也不疑有他,各自拿起几颗“安全”的浆果塞进嘴里。

牙齿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爆开,带着自然的果香,一点都不腻人,燥热感仿佛都被这甜味驱散了不少。

“还挺甜的!”瘦高个咂咂嘴,又多塞了几颗,“味道真不错!”

“是哦。”戴帽子的船员点点头,眼睛一亮。

“这么新鲜的浆果,带一些回去让萨奇队长做饭用吧!不管是做果酱还是炖肉,肯定都好吃!”

其他人纷纷附和,立刻动手把挑出来的“安全”浆果往布包里装,很快就攒了满满一包,沉甸甸的全是清甜的果香。

几人揣着鼓鼓囊囊的布包,说说笑笑地往海岸方向走。

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湿凉,吹在汗津津的皮肤上格外舒服,他们手里还捏着几颗没吃完的浆果,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

聊着回去要让萨奇琢磨出什么新菜式,笑声在枝叶间撞出细碎的回音。

走在中间的瘦高个船员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了歪。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旁的树干,指尖触到粗糙的树皮,却还是没能稳住重心,脚步变得越来越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发软。

他晃了晃脑袋,想驱散那股突如其来的眩晕,可眼前的树木、同伴的身影都开始旋转,脸颊也莫名地发烫,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诶?这……这是……”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点飘忽的颤音,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头怎么这么晕……”

他一边说,一边东倒西歪地往前走,模样活像个喝多了酒的醉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树干上。

旁边的船员们看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满脸横肉的壮汉拍着大腿笑道。

“怎么回事?刚才在船舱里就喝了那么一点酒,这就不行了?”

戴帽子的船员也跟着打趣。

“你这家伙也太逊了吧!这点酒量还敢跟着我们喝,现在知道晕了?”

其他人的笑声此起彼伏,没人把他的异样放在心上。

只当是刚才那点朗姆酒的后劲上来了,又或是天太热中暑了,还在一边笑一边调侃他走得像只摇摇晃晃的企鹅。

瘦高个男人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蹭过汗湿的发丝,心里满是纳闷。

刚才在船舱里明明就喝了一瓶,连喉咙都没润透,怎么会晕成这样?

可看着同伴们打趣的眼神,他又不愿丢了面子,梗着脖子硬撑着,脚步虚浮却刻意挺直了腰背,语气带着点不服气的硬邦邦。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喝醉?这点酒对我来说就是漱口水!”

他说着还想往前走两步证明自己,结果又一个趔趄,差点撞在旁边的戴帽子船员身上,脸颊的潮红愈发明显,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

就在这时,站在队伍末尾的络腮胡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清亮又突兀的。

“呱——”!

那声音学得惟妙惟肖,活脱脱一只成年青蛙的叫声,在安静的林间格外刺耳。

其余人瞬间停住脚步,脸上的笑意僵住,齐刷刷转头看向络腮胡,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不解,一个个都皱着眉。

其他人:???

“你干嘛?”满脸横肉的壮汉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

“突然学青蛙叫,你这家伙在搞笑吗?”

络腮胡男人没说话,只是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响亮的。

“呱!”

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茫然。

戴帽子的船员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拍他的肩膀。

“喂,你…在搞什么鬼?是不是也中暑晕糊涂了?”

话音刚落,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络腮胡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蹲,双腿弯曲着分开,双手撑在身前的地面上,腰背微微弓起。

竟真的摆出了一副活灵活现的青蛙姿态!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看着眼前的众人,又一次艰难地、却无比清晰地叫了一声。

“呱!”

这一声叫得又急又响,带着种诡异的生理性本能,让在场的船员们瞬间噤声。

脸上的打趣和疑惑全变成了实打实的震惊,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林间突然爆发出一连串刺破耳膜的尖叫,那声音里裹着惊恐、茫然和极致的混乱,震得枝叶都簌簌发抖。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救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尖叫声顺着海风飘出林子,直直传到了近海。

那些正泡在清凉海水里解暑的船员们,动作齐刷刷一顿,脸上的惬意瞬间被疑惑取代。

有人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朝着林子的方向张望。

“那是啥声音?好像是咱们队里的人?”

乔兹刚从水里走上岸,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他抬手抹了把脸,粗粝的指尖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眉头微微皱起,低沉的嗓音带着点不耐烦。

“搞什么东西?在林子里吵吵嚷嚷的。”

他迈开长腿,踩着沙滩上的湿沙往林子走去,厚重的靴子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的声响。

刚踏入林间没几步,乔兹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那双总是透着沉稳的眼眸里,瞬间被极致的震惊填满,瞳孔都微微收缩了几分。

眼前的景象,简直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那个刚才还梗着脖子装镇定的瘦高个,此刻像喝断了片的醉汉,眼神涣散,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正双手乱挥着绕着一棵大树转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时不时撞在树干上,发出“咚”的闷响,却浑然不觉,依旧乐此不疲地转着。

而那个络腮胡男人,完全维持着青蛙的姿态,双腿用力一蹬,竟直直跳起半人高,“呱”的一声叫着,在林间的空地上蹦来跳去。

他跳得又高又急,偶尔兴起还会朝着树干扑去,粗壮的手臂抱住树干往上爬。

那堪比常人两倍的重量压在纤细的枝干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棵碗口粗的树竟从中间断裂,轰然倒地。

他却毫不在意,从断枝上跳下来,继续蹦跶。

那个满脸横肉、平日里最是粗犷的壮汉,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落叶堆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婴儿,嘴巴张得老大,号啕大哭。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声震天响,还时不时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在地上蛄蛹蛄蛹,活像条离了水的鱼。

其余几人更是离谱。

有人扒着树干,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爬到树顶后还对着下方“吼吼吼”地嘶吼,声音里满是野性。

有人弓着身子,嘴角流着口水,眼神凶狠得像只疯狗,追着另一个船员的屁股狂咬。

被咬的人疼得嗷嗷直叫,却不知躲闪,反而也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还有一个男人,竟直直跪在地上,双手握刀,眼神肃穆得诡异,嘴里念叨着“武士道”“荣耀”之类的话。

竟是准备表演切腹自尽,那认真的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乔兹:“?”

他僵硬地眨了眨眼,又用力揉了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头,出现了幻觉。

这真的是真实的吗?

这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

乔兹震惊归震惊,身体的反应却没慢半分。

眼见那个男人就要对着自己的肚子下刀,他大步流星冲过去,粗糙有力的大手如铁钳般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刀。

而后被他随手一甩,“哐当”一声砸在石头上。

解决完这边的危机,眼角余光瞥见那个疯狗似的船员还在死咬着同伴的屁股,被咬的人疼得直咧嘴却不知反抗。

乔兹眉头一拧,探身伸出左手,一把揪住那船员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人拽了过来。

同时右脚顺势抬起,轻轻一脚踹在还在绕树转圈的瘦高个膝盖后弯。

瘦高个本就脚步虚浮,这一下直接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在落叶堆里,晕乎乎地半天没爬起来。

可没等乔兹松口气,一道黑影突然从斜上方扑来。

正是那只“青蛙”络腮胡!

他双腿弯曲,脚掌蹬在乔兹的古铜色胸膛上,借着反弹的力道猛地一蹦,整个人像颗炮弹似的弹了出去,嘴里还响亮地叫了一声。

“呱!”

那一脚的力道对乔兹来说不算什么,顶多像被小石子砸了一下。

可那突如其来的冒犯和诡异的场景,还是让他忍不住皱起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他刚想抬手去抓,络腮胡已经蹦到了几米外的树干上,还对着他挑衅似的又“呱”了一声。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不可控。

被乔兹左手抓住后领的船员,像是突然找到了新的目标,脑袋一低,张开满是胡茬的嘴,对着乔兹结实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当然,那肯定是咬不动的。

但更糟的是,那个爬树像猴子的家伙,见乔兹成了众人的“焦点”,喉咙里发出“吼吼吼”的野性嘶吼。

手脚并用地从旁边的大树上滑下来,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乔兹身上。

他紧紧抱住乔兹的脖颈,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毛茸茸的脑袋还在他的头发上蹭来蹭去,力道大得让乔兹都觉得脖子发紧。

一时间,乔兹左手揪着一个咬人的“疯狗”,身上挂着一个“猴子”,膝盖边还躺着个晕乎乎的瘦高个,远处还有只蹦跶的“青蛙”和哭嚎的“婴儿”……

浑身都被这些失了心智的船员缠得动弹不得。

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烦躁和无奈,浑厚的嗓音压着怒气低吼。

“都给我安分点!”

可这话对这群状态诡异的人来说毫无作用,咬他手臂的船员咬得更凶了,身上的“猴子”也叫得更欢。

乔兹只觉得头都要大了,第一次觉得对付一群海贼,比面对海军的舰队还要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