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晕染开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姜枫在二楼露台上站了许久，没有等到任何人。他摸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小雅的对话框，依旧是一片空白。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终究还是没敢拨号。
望着偌大的别墅，他佯装不经意地溜达着，查看了每个房间。客厅的挂画后面、卧室的插座里、卫生间的换气扇……没有发现窃听器的痕迹，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不踏实。
车库里没有车，大门上方有两个摄像头，监控室在什么地方，他没有发现。或许是无线传输到别的地方了。
打开大门，漫步走在空荡荡的门前大道上，逐渐加快了脚步。
他没有目的地往前走，只为了试探会不会有人暗地里跟踪。
走出两公里，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跟踪，周围的商铺和行人也多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给姜洋发了一个短信：“小雅还在你那住吗？”
短信发出去没两分钟，手机就震动起来，是姜洋的来电。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留意，才按下接听键，声音压得很低：“哥，小雅在吗？”
“小雅？她不是回家了吗？”姜洋的声音透着疑惑，“你在哪呢？”
“我在外地。”姜枫的心猛地一沉，“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昨天啊，”姜洋顿了顿，“她把行李放我这，说要回家找你，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你没见到她？”
“哦，可能错过了。”姜枫强压着慌意，“那没事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匆匆挂了电话，立刻又拨通了母亲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妈，小雅的身份证好像忘在家里了，你看看她房间的抽屉里有没有。”
“哎，好，我这就去看。”母亲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和，“你们现在在哪啊？晚饭吃了没？”
听到这寻常的关切，姜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如果小雅回了家，母亲不会是这个反应。
他强作镇定：“妈，不用找了，她找到了。我们在大哥家呢，先不说了啊。”
挂了电话，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小雅的号码。听筒里只传来单调的“嘟嘟”声，最后跳出一句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小雅被抓走了？可若是被抓，对方总会来个电话要挟，可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她自己带着东西跑了？可她根本不懂生命环的用法，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又拨通了杜瑄的号码。响了几声，被人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喂，你找谁？”
“杜瑄在吗？”姜枫的心提了起来。
“我是她老公。”男人的声音更沉了，“你谁啊？找我老婆有事？”
姜枫愣住了，杜瑄有老公？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我是杜老板的朋友，找她谈点生意上的事。”
“她睡着了。”男人的声音硬邦邦的，“有事明天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忙音在听筒里响着，姜枫望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只觉得心里一片混沌。
回到别墅门口，他又拨打了小雅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小岚准时送来了早餐。
姜枫暗暗观察着小岚的一举一动，包括一个眼神，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异常。
小岚就像是正常上班，除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之外，其他的绝不多问。老顾除了修剪绿植，院子里的卫生也是他负责打扫。他们兄妹二人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
他们越是这样，姜枫心里越感觉奇怪。按照以往的经验，郭总不可能安排两个普通人在身边。
上午九点半，姜枫换了身衣服，对正在擦楼梯扶手的小岚说了声：“我出去转转。”
小岚抬头应了声“好”，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又低下头继续擦扶手。
姜枫一个人离开了别墅，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公司见郭总。
来到公司，发现公司内增添了不少陌生面孔。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女秘书。
女秘书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后，三十来岁，戴着细框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周身的气场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倒像是这办公室真正的主人。
“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连头都没抬一下，视线又落回了电脑屏幕上。
姜枫看了一眼郭总的办公桌，桌上还摆放着厚厚的文件夹，“郭总呢？我找郭总。”
女秘书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打量他：“郭总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
“郭总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哪了？”
“郭总很忙，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我们公司的吗？”
“去年是，现在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公司的人。我找郭总是私事，不方便和你说。你把郭总电话号码给我，或者你给郭总打个电话，就说姜枫来找他。”
“姜枫？你是姜枫？”女秘书诧异得站了起来。
“你知道我？”
“姜助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我是新来的，没有见过你，刚才……”
“我要见郭总。他在哪？”
女秘书的语气恭敬了许多：“郭总早上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说您要是来了，就请在这儿等他，他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这些都是等着郭总签字的。郭总说，您要是来了，正好帮他处理一下。还说你要见的客人今晚上就能见到。”
姜枫来到办公桌前坐下，试探着问道：“郭总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郭总身体挺好的，上个月举办的活动上，郭总还打了太极拳。”
“那肯定有照片吧？能不能给我看看？”
女秘书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说道：“传过去了。您看一下。”
姜枫看到电脑屏幕上接收到一个文件，打开一看，正是第一次出海的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