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方元和汪婉如几乎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一反复追问老医生诊断细节,甚至去排查了所有可能接触过的食物、水源连村里的草木都没放过可依旧毫无头绪。
反倒是方元的肚子像被吹了气的气球一样疯长,短短七天竟鼓得像怀了九个月身孕的模样走起路来都要扶着腰笨拙又诡异。
更让人心慌的是孕妇该有的症状也一一找上门来:晨起会恶心反胃,夜里总睡不安稳,偶尔还会感受到肚子里传来微弱的动静。
方元低头看着自己高耸的小腹,指尖轻轻抚过心里满是荒诞与恐慌﹣﹣她清楚记得自己原本是男性,就算后来变成女性,也绝不可能以这种离谱的方式。
这会不会是……诅咒?
海花胜看着方元日益沉重的模样,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凭空怀孕的诅咒?
这话一出维利亚立刻像是被点醒了,抱着那本厚厚的魔法书跑到院子里,盘腿坐下就疯狂翻阅。
书页被她翻得哗哗作响可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别说让人怀孕的诅咒,连半点相关的魔法记载都没找到。
没有……书上根本没有这种诅咒!她把书一合,满脸焦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几人正围着方元一筹莫展地争论,突然,方元脸色一白,双手猛地捂住肚子,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肚、肚子好痛……她咬着牙,声音都在发颤,好像……好像要生了!
什么?!
汪婉如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下意识扶住摇摇欲坠的方元,手忙脚乱地喊,
快!去叫村里的医生!快点!
海花胜和维利亚也慌了神,一个转身就往医生家冲一边跑一边喊医生救命。
村里的老医生赶来时,看到方元的模样也吓了一跳一一七天前还只是疑似怀孕,怎么转眼就到了临盆的时候?可事不宜迟,他只能赶紧让人准备接生的东西
在众人紧张又荒诞的注视下开始帮方元接生上。
屋子里传来方元压抑的痛呼,屋外的汪婉如焦躁地踱来踱去双手攥得发白;
海花胜和维利亚并肩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脸上满是无措与震惊。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直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天际,所有人都瞬间僵住了。
生、生出来了……是个男孩。
老医生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
汪婉如第一个冲过去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家伙,又回头看向浑身虚弱、脸色苍白的方元。
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一荒诞、震惊、茫然,无数情绪在她心里翻涌,最后只化作一句憋了许久的感叹: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元被扶着坐起来,接过老医生递来的婴儿。小家伙闭着眼睛,小嘴巴还在微微蠕动,温热的小身子贴在她怀里,陌生又奇妙。
她低头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心里五味杂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一一谁能想到,他一个原本的男性,变成女性后,还会以这样离谱的方式生下一个孩子?这话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只会当他是疯了。
虚弱地喘了口气方元抱着孩子,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依旧没缓过神的汪婉如。
她的声音带着刚生产完的沙哑,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与茫然:
婉如……你说,这孩子……叫你妈妈,还是叫我妈妈?
这话刚落汪婉如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瞬间回过神想都没想就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急中生智的理所当然:
肯定叫你妈妈啊!是你生的又不是我生的!
她这话吼得又快又干脆,像是在反驳什么离谱的事,瞬间打破了屋子里的死寂。
海花胜愣了愣,下意识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维利亚也眨着眼睛,小声附和:
对呀,是方元姐姐生的,当然叫方元姐姐妈妈啦。
方元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一脸这还用问的汪婉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也是这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不管过程多荒诞,按道理自然该叫她妈妈。
可一想到自己曾经是男性,如今却要以的身份养育这个孩子她就觉得这离谱的日子,好像又多了一笔哭笑不得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