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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约翰·巴丁教授,乘坐着“斯堪的纳维亚号”客轮,抵达德意志第三帝国汉堡港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美国大萧条时期的颓废与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充满了纪律性和狂热崇拜的“秩序”。街道上,到处都是迎风招展的、血红色的万字符旗。整齐划一的褐衫军,迈着正步,在街头巡逻。每一个德国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因为摆脱了《凡尔赛条约》的屈辱,而重获新生的、近乎宗教般的狂热。

巴丁教授,这位内心充满了和平主义理想的科学家,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嗅到了战争的、那股,混合着铁锈、硝烟和狂热信仰的……味道。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但每当他,触摸到自己西装领带夹上,那个由刘一丘亲手为他打造的、冰冷的“微型能量护盾发生器”时,他又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站着整个“环流”帝国,站着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的……东方“幽灵”。

接待他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盖世太保或党卫军。而是一个,同样穿着得体的学者,一个气质儒雅、眼神深邃,看起来比他还像大学教授的男人。

“巴丁教授,欢迎来到柏林。”男人用一口流利的、带着一丝丹麦口音的英语,向他伸出了手,“我叫维尔纳·海森堡。奉元首之命,前来迎接您,并担任您在德意志期间的……学术向导。”

维尔纳·海森堡!

即使是巴丁,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脏也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量子力学“矩阵力学”的创始人!“不确定性原理”的提出者!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的获得者之一!

这,是全世界所有物理学家,都如雷贯耳的名字!

巴丁教授,瞬间,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他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将不是一场简单的“鸿门宴”。

而是一场,在学术交流的伪装下,进行的、最顶尖的、充满了哲学陷阱和相互试探的……“思想战争”。

海森堡,并没有立刻,将巴丁带到任何军事设施里。

他反而,像一个最热情的主人,带领着巴丁,参观了柏林大学的物理实验室,与当时德国最顶尖的科学家们(比如马克斯·普朗克),进行了一场,看似纯粹的学术交流。

他们,探讨着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争论着薛定谔那只“又死又活的猫”。

气氛,热烈而又和谐。仿佛,他们真的只是一群,在追求宇宙真理的……同道者。

然而,巴丁,始终记着刘一丘的嘱咐。他利用那副“x光眼镜”,悄悄地,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科学家”。

他惊骇地发现,在这些彬彬有礼的、满口都是公式和理论的学者们的外衣之下。几乎每一个人,都佩戴着,纳粹党的徽章,以及……军方的身份识别牌。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大学实验室。

这里,是“女武神计划”的……“大脑”!

而在芝加哥,环流实验室,那间,堪比白宫地图室的“作战指挥中心”里。

刘一丘,正和另一位,同样伟大的物理学家,一起,通过巴丁教授怀表里的“量子通讯器”,实时地、无声地,“旁听”着这场,发生在柏林的……“学术鸿门宴”。

这位被他秘密邀请来的客人,正是量子力学“哥本哈根学派”的掌门人,海森堡曾经的导师,也是他一生最重要的“论战”对手——

——尼尔斯·玻尔。

“尼尔斯,”刘一丘看着屏幕上,海森堡那张充满了智慧和矛盾的脸,缓缓开口,“您曾经说过,如果您对量子力学不感到困惑,那您就是没有真正理解它。现在,我,很困惑。”

“您认为,您的这位学生,海森堡。他,究竟是一个,被魔鬼所引诱的浮士德?还是一个,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的……‘双面人’?”

玻尔,这位慈祥的、如同北欧神话中“奥丁”般智慧的老人,看着屏幕上,自己那位,既让他骄傲,又让他痛心疾首的学生,深深地,叹了口气。

“……正如理查德·费曼说的那样:‘没有人真正理解量子力学’。”玻尔的声音,充满了哲学的思辨,“量子,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一个,一生都在与‘不确定性’打交道的人,他的内心,又怎能,是‘确定’的呢?”

柏林,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上。

酒过三巡,海森堡终于,向巴丁,露出了他真正的“獠牙”。

“巴丁教授,”海森堡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看似随意地问道,“我拜读了您最近,在芝加哥发表的那场,关于‘量子电堆’的演讲。非常精彩。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您,似乎,将‘量子跃迁’这个,本该是‘概率性’的、随机的事件,变成了一种,可以被‘确定性’地、百分之百地,进行预测和控制的技术。这,似乎……违背了我的‘不确定性原理’。不是吗?”

来了!

巴丁的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这,才是这场“鸿门宴”,真正的主菜!

对方,是在试探他!是在试图,从他的口中,套出“环流”最核心的技术秘密!

巴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他只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他不懂得,如何在这种,充满了语言陷阱的“谍战”中,与对方周旋。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机里,传来了刘一丘那平静,而又充满了智慧的声音。

“告诉他,我们没有违背‘不确定性原理’。”

“我们只是……”

巴丁定了定神,缓缓地,开口了,说出的,却是刘一丘的话。

“……我们只是,为那颗,‘上帝’所掷下的、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骰子,创造了一个……‘我们想要’的,‘概率’而已。”

“哦?”海森堡的眼中,闪过一丝,极亮的精光!

“正如,我们无法确定,电子,在下一秒,会出现在原子的哪个位置。”巴丁(刘一丘)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可以,通过改变外部的电磁场,来‘诱导’它,让它出现在A点的‘概率’,无限地,接近于100%。而出现在其他所有点的‘概率’,则无限地,接近于零。”

“我们,没有改变‘上帝’掷骰子的规则。我们只是,在这张名为‘宇宙’的赌桌上,成为了一个……更精明的‘赌徒’。”

这番回答,充满了机锋和智慧!既解释了现象,又没有泄露任何核心的技术!

海森堡,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美国同行,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而芝加哥的指挥室里,玻尔,在听完这番话后,却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精彩!太精彩了!”他看着刘一丘,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年轻人,你,不仅是一个天才的工程师。你,更是一个……顶级的哲学家!”

他并不知道,这番充满了“量子力学哥本哈根诠释”精髓的回答,其真正的“作者”,就坐在他的身边。

一场,跨越了时空的、1930年代版的、“海森堡与玻尔”的世纪会晤,就这样,在刘一丘这个“幽灵”的导演下,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

……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