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蛇号破开浓雾,向着汤之国方向全速航行。甲板上,佐助闭目盘坐,看似在调息,实则“星瞳·洞察”已悄然运转到极致,冰冷的目光穿透船体与雾气,牢牢锁定着后方那个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气息——木叶的快船。
琳站在他身侧,神色平静,但强大的神识同样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着周围海域。她刚刚签到获得的《低阶阵法·小迷踪阵》布置详解在脑海中飞速推演。
“他们还在跟着。”佐助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
琳点了点头,看向鬼灯丸:“船长,前方可有岛屿或者礁石区可供暂时停靠?我们需要摆脱后面的尾巴。”
鬼灯丸此刻对这两人已是言听计从,连忙取出海图查看:“有!左前方大约二十里,有一片不大的暗礁群,平时很少有船会去那里。”
“就去那里。”琳做出决定。她需要一处相对固定的地点来布置迷踪阵。
佐助没有异议。他能感觉到,后方那道属于鸣人的、带着自然气息的感知,如同探照灯般不断扫过海蛇号,虽然暂时被他们的伪装和浓雾干扰,未能识破,但一直紧咬不放,极其烦人。他讨厌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木叶快船上。
鸣人眉头越皱越紧,仙术感知传来的信息让他无比困惑。
“卡卡西老师,他们转向了!去了左边一片没什么航线的海域!”鸣人指着左前方,“而且……那种‘冷’和‘空’的感觉,还有琳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变得断断续续的,更模糊了!”
“罩住了?”卡卡西眼神一凝,“是某种结界或者干扰手段吗?”
“不像结界……更像……更像是他们融进了雾里,或者……周围的环境在帮他们隐藏?”鸣人努力描述着那种玄妙的感觉,仙术感知虽然强大,但对于更高层次的灵力伪装和阵法干扰,还是首次遇到。
“跟上去,保持距离,小心埋伏。”卡卡西下令,心中疑窦更深。对方不仅实力强大,似乎还掌握着某种未知的隐匿技术。
两艘船前一后,驶入了那片荒僻的暗礁区。这里雾气更重,能见度极低,嶙峋的黑色礁石如同怪兽的利齿,潜伏在翻滚的海水中。
海蛇号凭借鬼灯丸的经验,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礁石之间,最终在一个被几块巨大礁石环抱、形成天然避风港的小小湾口停了下来。
船刚停稳,琳便行动起来。她身影飘忽,如同青烟般在几块关键的礁石上穿梭,指尖青木星元力流转,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的符文,并将其打入礁石内部。她以礁石为基,雾气为引,海水为媒,迅速布置下刚刚学会的“小迷踪阵”。
佐助则立于船头,为其护法。他的星瞳不仅警戒着外围,更仔细感知着琳布阵时引动的能量变化。他发现,这修仙阵法与忍术结界截然不同,更注重借助天地自然之势,能量运转更加晦涩玄妙。
不多时,阵法成型。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那几块礁石为中心扩散开来,融入周围的雾气与海水之中。乍一看,这片小湾口并无任何变化,但若从外界感知,其位置会变得模糊不定,光线会产生细微扭曲,甚至连声音和能量波动都会被一定程度地吸收、扰乱。
“阵成了。”琳返回船上,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初次布置阵法对她神识消耗不小。她立刻饮下一口蕴灵葫中的泉水,感受着清凉的能量滋养着识海。
几乎在阵法生效的瞬间,后方追踪的木叶快船上,鸣人猛地“咦”了一声。
“消失了!感觉彻底消失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仙术感知中,那片区域原本清晰的“冷”“空”与“温暖”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只剩下一片混沌的自然能量和浓雾!“连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这怎么可能?!”
卡卡西脸色凝重:“连你的仙术感知都能屏蔽……看来对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缠。”他看向那片看似平常的浓雾区,“大和,能感知到里面的查克拉吗?”
大和结印尝试,摇了摇头:“不行,那片区域的能量很混乱,我的木遁感知也被干扰了。”
小樱焦急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卡卡西沉吟片刻:“他们停在那里,必然有所图。我们也在外围找个地方隐蔽,等!我不信他们永远不出来。鸣人,时刻保持感知,注意任何细微的变化。”
木叶小队依言将快船隐藏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耐心等待起来。
小迷踪阵内。
琳布下的阵法不仅屏蔽了外部感知,也同样干扰着内部的对外探查。但这对于拥有“星瞳”的佐助和神识强大的琳来说,影响不大。
“他们停在外面,没有离开。”佐助冷声道,星瞳穿透阵法迷雾,看到了远处隐藏的木叶快船。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盯死我们了。”琳微微蹙眉。一直被这么跟着,迟早会露出破绽。
“无妨。”佐助语气依旧平静,“他们进不来。若敢强闯……”他指尖一缕漆黑的星元力跳动,带着冰冷的杀意。
琳点了点头,有阵法掩护,他们确实占据了主动。她看向佐助,注意到他气息已经彻底平稳,甚至因为刚才的调息和对阵法的观摩,体内星璇似乎更加凝练了一丝。
“你的眼睛……”琳能感觉到,佐助的写轮眼在星元力持续温养下,那股阴冷躁动之感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纯粹。
“很好。”佐助言简意赅。他能感觉到,双眼的负担减轻,洞察力却进一步提升,甚至连带对星元力的掌控都更加精细。这让他对未来的道路更加坚定。
两人便在阵内安心调息,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巩固筑基初期的修为,消化连日来的战斗收获。鬼灯丸和水手们则战战兢兢地待在船上,不敢打扰。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外面,木叶小队焦灼难耐;阵内,佐助和琳气定神闲。
数个时辰后,夜色降临,海上的雾气似乎更浓了。
鸣人盘坐在船头,仙人模式一直维持着,但感知中那片区域依旧是一片混沌,这让他越来越烦躁。“卡卡西老师,就这么干等着吗?”
卡卡西正要说话,突然,他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细微的、不同于海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猛地抬手示意噤声,独眼锐利地望向迷雾深处。
“有别的船来了……很多,速度很快……是雾隐的制式战舰!”卡卡西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震惊,“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几乎是同时,阵内的佐助和琳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琳的神识捕捉到了远处海面传来的、密集而强大的查克拉波动,正在迅速逼近!数量远超之前的追击小队!
“雾隐的主力舰队……”琳脸色微沉,“看来,之前的爆炸和追击,还是留下了痕迹,把他们引来了。”
佐助站起身,星瞳中寒光闪烁:“正好。”
他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战意。一直被追踪的烦躁,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宣泄。而且,雾隐主力的出现,或许正是他们彻底摆脱木叶视线的最佳机会!
“鬼灯丸,准备启航!”佐助下令。
“现……现在?外面可是雾隐舰队啊!”鬼灯丸吓得腿都软了。
“不想死就照做。”佐助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外面,木叶小队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
“卡卡西老师,雾隐舰队!我们被夹在中间了!”鸣人急道。
卡卡西当机立断:“放弃监视!立刻撤离这片区域!不能被雾隐发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操控快船悄悄后退之时——
“轰!”
一声巨响从迷踪阵方向传来!只见那笼罩小湾口的迷雾剧烈翻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强行冲开!海蛇号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船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扭曲光线的星辉(佐助以星元力施展的简易防护),猛地冲出了礁石区,不是朝着汤之国方向,而是……径直朝着雾隐舰队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们疯了?!”小樱失声惊呼。
卡卡西也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那艘船上的人想干什么?自投罗网吗?
鸣人却死死盯着那艘义无反顾冲向雾隐舰队的海蛇号,仙术感知中,那股被压抑许久的、“冷”到极致、“空”到极致的熟悉感,在这一刻,如同出鞘的利剑,骤然变得清晰、锐利、毫无保留!
“是佐助!绝对是佐助!”鸣人猛地大喊,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上仙术查克拉轰然爆发,就要冲过去!
“鸣人!冷静!”卡卡西死死按住他,“现在过去就是送死!我们先撤!”
浓雾、舰队、冲向死亡的船、以及后方焦急万分的木叶小队……局势瞬间失控,走向了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方向。而佐助与琳,正驾驶着海蛇号,主动撞向了那片由战舰和忍刀构成的钢铁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