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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他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命令,收拾干净!”

门被重重摔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我本就脆弱的心脏又是一阵抽搐。

房间里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浓重的血腥味。

吴妈很快端着水盆和毛巾,脸色惨白地跑了进来。

她看到我这副模样,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上前帮我擦拭嘴角的血迹,拍抚我的后背。

“林小姐.....林小姐!您别吓我啊!”

吴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真切的恐惧和担忧。

剧烈的咳嗽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只剩下喉咙深处火辣辣的剧痛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闷痛。

我瘫软在凌乱不堪爬回床上,浑身冰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嘴角残留着血沫的腥甜,眼前是顾衍离开时那嫌恶冰冷的眼神。

屈辱、恐惧、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在一起,让我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声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

吴妈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理干净,换掉沾血的睡衣,又喂我喝了几口温水。

她看着我这副失魂落魄、如同被彻底摧毁的布娃娃般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力的悲悯。

“作孽啊....真是作孽....”她低声叹息着,默默收拾着狼藉的房间。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痛苦。

身体内部的灼痛和恐惧让我根本无法入睡,只能着眼睛,在黑暗中忍受着无声的煎熬。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的后半夜。

那个象征噩梦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清晰地穿透了楼板和厚重的门墙,精准地刺入了我本就脆弱不堪的耳膜--

咔哒!

紧接着,一阵压抑的、带着明显痛苦和颤抖的啜泣声,隐隐约约地从楼下某个房间传来。

那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耳边!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

刚刚平复下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再次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他.....他又开始了!

就在刚才,他对我施暴未遂,被我咳血打断,带着满腔的扫兴和怒气离开...然后,他便立刻找了另一个女人,继续他那残酷的“游戏”?!

那清晰的“咔哒”声,像是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扇在我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错觉的脸上。

它无情地嘲笑着我刚才那点可悲的“侥幸”,清晰地宣告着:这地狱从未改变,他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规则制定者,而我,不过是其中一个暂时“晦气”的玩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

我死死咬住被角,将身体蜷缩到最小,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残留的血腥味,滚烫地滑落。

楼下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如同背景音般在死寂的夜里回荡。

而楼上,只有我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和那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的、永无止境的恐惧。

那夜之后,顾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层更厚的冰霜。

顾衍的烦躁显而易见地升级了。

餐厅里,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冻结空气。

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不耐烦,目光扫过我时,那审视中夹杂的,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和一种被“晦气”缠身的深恶痛绝。

仿佛我咳出的那口血,是某种甩不掉的污秽标记。

而他对那晚被打断的“扫兴”,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报复方式。

夜晚的“咔哒声”,骤然变得频繁而密集。

不再是偶尔一次。

有时一夜之间,那冰冷刺耳的声音会响起两三次!

间隔时间毫无规律,如同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刀。

伴随而来的哭泣和呻吟声,似乎也带着更强的穿透力,即使隔着楼层和门板,也清晰地折磨着我的神经。

他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也向他自己宣告:规则不可撼动,他依旧是那个掌控一切、拥有无限“选择权”的主宰。

我的“晦气”和“扫兴”,丝毫不会影响他享受他的“游戏”。

这变本加厉的、惩罚性的噪音,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吴妈每日送来的药膳和精心准备的食物,我几乎无法下咽。

看到食物,胃里就条件反射般地翻搅。持续的、低烧般的昏沉感如影随形,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颅内搅动。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瘦骨嶙峋,锁骨深深凹陷,裹在睡衣里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乌青浓重,眼神空洞麻木,像一具被吸干了生气的木偶。

吴妈忧心忡忡,每日的汇报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

顾衍的烦躁也随之达到了顶点。

他不再掩饰对我的厌烦。

一次晚餐时,我因剧烈的头痛和反胃,只勉强喝了一口汤就放下了勺子,伏在桌边干呕。

他猛地将刀叉拍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我:

“废物!”他低斥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耐和鄙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留着有什么用?”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彻底失去价值、只会添乱的垃圾。

几天后,陈默带着顾衍冰冷的命令来到我的房间。

“林小姐,”陈默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公事公办,

“顾先生吩咐,你的身体既然在主楼养不好,就搬回你原来的住处静养。那里清净,更适合你。”

他终于干了件人事!

在吴妈沉默的帮助下,我收拾了那点可怜的行李,如同一个被驱逐的失败品,重新回到了那个西翼佣人楼房间。

空气里没有了那无处不在的雪松冷杉气息,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审视目光,最重要的是——没有了那如同梦魇般的“咔哒”声和随之而来的哭泣。

果然,我还是更适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