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摇头感叹道:“文水县可真是人杰地灵,皇室公主不经过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同意,竟被私自许配给一个傻子。
妙哉妙哉。”
如今武家已经这般态度,武顺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杨晨不打算再给武家留下最后一丝颜面。
宋豪当即吼道:“放屁,这武家小女自小就在文水县长大,还公主?撒谎也不打草稿?”
宋豪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也有人和皇家扯关系,还是那种有脑子都不会信的那种。
杨晨揽过武则天,笑道:“武则天此名乃是皇后娘娘所取,武则天的字则是当今陛下所取,说武则天乃是当朝公主有何不妥?”
杨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武则天,她对杨晨的话没有一丝怀疑。
武则天进宫一事她是知道的,他想着是贵人看上了小女,带入宫中做一个宫女也强过呆在武家,没想到自己女儿竟被皇后收做了义女?
文水县令脑袋都快炸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若是杨晨所言为真,那今日之事可就大条了,自己这乌纱帽该如何保住?
“无知小儿,皇宫岂是那般容易进入的,先不说你的身份。”宋豪冷哼一声指着武则天,“这小浪蹄子一辈子没离开过文水县,皇后会知晓她?”
“燕大!”
一声惨叫,宋豪刚刚手指武则天的指头便没了踪迹。
十指连心,宋豪疼的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
杨晨走到第四辆马车,将上面遮盖的篷布一掀,随手打开一只箱子笑道:“可惜了,这些本是为我娘子下的聘礼,如今看来倒是省了下来。”
黄金、玉器、一看就上了年份的画轴,无论哪一样,必定都价值不菲。
杨晨一边拿起宝贝展示,一边摇头感叹:
“可惜可惜,我娘子对武士彠的养育之恩很是感激,不忍看着武家没落。想着能拉一把便拉一把,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两位好大哥还打着卖妹求荣的戏码。
既然你们二人做了初一,可莫要怪我夫人不拉你们一把。哦,对了,武士彠或许有留下什么遗产,不过跟你们武家就没有关系了,你们也不用盼着了。”
武元爽冷哼道:“或许你身份不简单,可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父亲给我等留下的遗产?”
“就凭武士彠若是还活着,他得喊我主子。”
全场寂静,偌大的武府,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不、不可能,我父生前只效忠太上皇一人,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小主。”武元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可心中清楚,今日之后,武家算是彻底落寞了。
即便眼前之人言之有假,敢说出这种话也定然知道他父亲所留遗产在何处,既然人家说了,便不可能给他们留下一点。
杨晨笑道:“至于你手中的所谓婚书,你也不觉得可笑?这竹纸武士彟离世前还未开始售卖,怎的,武士彠从坟里爬出来给你盖的印?”
杨晨怼的爽快,一阵输出后才感觉到手心攥着的小手微微颤抖。
杨晨赶忙低头凑到武则天耳边轻声道:“娘子莫要生气,我也是一时情急,岳父大人我还是很钦佩的,只不过此次不彻底与他们划清界限。他们说不定还会学那宋豪,借势败坏咱们夫妻二人的名声。”
感觉到武则天的情绪平复,杨晨也是松了口气。
文水县细细打量手中纸张的材质,偏绿的纸张还透着阵阵竹香,可不就是今年才开始售卖的贞观竹纸嘛!
文水县令大手一挥,“来人,将宋豪押入大牢,抽空本官将其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胖县令笑呵呵的看着杨晨,笑问:“大人,不知还有什么可以效劳?”
杨晨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武顺,笑道:“你可听说过武家大娘子与贺兰越石的事情?”
“这……”
“看来是知晓,随我去贺兰家,让他们履行婚约。一书假的婚书,可以上门逼亲,那真的婚书为何不履行?难不成看到我岳父逝去,看不上我娘家人?”
“带路。”
杨晨说完给武则天使了一个眼色,率先钻进了马车。
“阿娘、大姐,走吧,咱们去贺兰大哥家。”
武则天挽住杨氏的胳膊,便往车厢里拉,武顺则是神情复杂的跟在后面。
豪华、奢侈,这是武顺进入车厢后的第一感受,外表平平无奇的马车竟然内有乾坤。
杨晨和武则天早在一起坐于车厢最内侧,武顺和杨氏相对而坐,皆是神情复杂。
武家兄弟看着远去的马车,瘫倒在地,相视苦笑起来。
武元爽悔道:“算计终成空啊,若是咱们没有……”
武元庆则是叹了口气,“赶紧托人将宅子卖了吧,等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咱们两人可守不住这处宅院。”
武则天平静的看着武顺,笑道:“阿姐,可还有什么心事?”
武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谁都能看出她有心事,只不过已经无人在意。
路是自己选的,她走不走都得上,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
武则天凑到武顺耳边小声道:“阿姐,其实嫁给贺兰大哥也是你的福气,妹妹虽然嫁得好,可却是第五房,日子肯定没有姐姐滋润。”
武顺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武则天,不敢相信武则天话中的真假。
“皇家公主岂是那么容易当的?也只不过是联姻工具罢了。贵人看上了我的美貌,收我为义女只不过是联姻之用,不然你觉得皇后娘娘为何会收下我?”
武顺一想,言之有理,那自己嫁给自己心爱之人好像也是不错,可武顺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瞥向杨晨。
武则天都已经告诉武顺杨晨已经有了五房,看到武顺依旧惦记自己的夫君,武则天突然灵光一闪。
武则天上前揉着杨晨的肩膀,眼睛柔媚,撒娇道:“老爷,回家跟夫人说说呗,每个月多给媚娘一些花销呗。”
杨晨秒懂,立马露出一副危难之色,“娘子,你也知道,我就一赘…”杨晨立马收声,呵斥道:“月银二两,不少了。”
武顺视线立马收回,心中鄙夷,‘怪不得自称商贾,敢情是哪家贵府的赘婿,商贾相较于赘婿,确实好听一些。那武则天岂不就是通房丫鬟?’
武则天敢在杨晨面前敢发癫的举动也有了解释,一个赘婿、一个通房丫鬟,地位几乎平等,也就能唬唬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