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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领导们听到台下学生的提议和凌默淡然的“可以”,心中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万一现场创作失利,场面会很难看;喜的是若真能成功,这必将成为江城大学乃至整个教育界的一段佳话。周校长和苏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与期待。

坐在观众席中的苏青青和李安冉,更是为凌默捏了一把汗。苏青青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李安冉也收起了平时的活泼,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心里默默为凌默加油。

凌默目光扫过台下无数高举的手臂,随意地指向了前排一位看起来青春靓丽的女生:“就这位同学吧。”

被点中的女生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脸颊瞬间飞红,在周围同学羡慕的目光中站起身,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凌、凌默先生您好!我……我是大二历史系的,我特别特别喜欢您!您的歌和诗我都超爱!”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我……我想听关于爱情主题的诗词。因为我从小听到的第一个爱情故事,就是牛郎织女七夕鹊桥相会的故事,特别感动。所以……您能写一首关于鹊桥的爱情诗词吗?”

七夕鹊桥?爱情?

这个主题瞬间引起了全场观众的共鸣,尤其是年轻学生们,谁不对爱情充满向往和想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默身上。

凌默闻言,只是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任何为难的神色。他转身,面向讲台一侧准备好的大幅白板,拿起马克笔。

没有长时间的思考,没有犹豫,他抬手便写。笔走龙蛇,依旧是那飘逸若仙、自成一派的字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第一句出来,台下就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呼!这画面感,这意境!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哇——!”这一句出来,直接让许多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何等绝美的相遇!何等深刻的感情!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笔锋流转,带出了一丝缠绵与不舍。

最后,凌默笔势一顿,继而以更加磅礡有力的笔触,写下了那流传千古的名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板上的文字,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忘记了呼吸,忘记了鼓掌。

这……这是一首怎样的词?!

从银河星空的宏大意象,到金风玉露的细腻感触,再到最后升华出的爱情真谛……其意境之优美、情感之真挚、格律之工整、立意之高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许多人反复默念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联想到自身的感情经历,或是异地恋的艰辛,或是求而不得的苦涩,忽然觉得一种豁达与慰藉涌上心头,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短暂的极致寂静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掌声!

“哗——!!!”全体师生,包括前排的领导教授,都不由自主地全体起立,将最热烈、最持久的掌声献给讲台上那个创造了奇迹的年轻人!

这一刻,再无人怀疑凌默的才华!所有人,彻彻底底地被他的才情所折服!

苏青青看着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觉得这说的就是自己对凌默那份深沉却无法朝夕相伴的爱恋,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感动。

李安冉却觉得,这句词像是在说她。她对凌默的爱意炽热如火,渴望天天相见,但这句词却仿佛在告诉她,真正的爱情或许不需要如此。她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凌默,感觉他离自己似乎更远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行!必须快点下手!不能再等了!”她环顾四周,看到无数女生望着凌默那充满爱慕和崇拜的眼神,更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凌默平静地接受了掌声,然后才开始为大家解读这首《鹊桥仙》,分享词中的意象和所想表达的超脱于时间空间的爱情观。

讲解完毕,他居然还语气轻松地补充了一句:“你看,我没说错吧?掌握基本规则后,创作其实并不难。”

台下众人:“……”

凡尔赛!太凡尔赛了!无数学霸、高材生开始怀疑人生,难道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还不如人家“随手”一写?但事实发生在眼前,又不得不信。更多学生则在想:“如果凌默能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就好了!我一定要选他的课!做他的学生!”

这个念头,也同时出现在了周校长和苏母的脑海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动。

凌默似乎兴致来了,又随意点了一位女生。

这位女生站起来,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她小声说:“凌默先生,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去爬山,登到最高处,看着远处的风景,心里会好受一些。我……我其实也有一个很喜欢却不敢说的人……所以,您能写一首关于登高望远,却又带着……暗恋心情的诗词吗?”

登高+暗恋?这个奇妙的组合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很多人都曾有过类似的情感体验。

就在大家还在琢磨这个题目该怎么破题时,凌默已经再次转身,面向了白板。

笔尖挥动,没有丝毫滞涩: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上半阙一出,那种独自倚栏、春愁黯生、无人能懂的孤寂感瞬间弥漫开来,精准地击中了无数暗恋者的心扉。

紧接着,下半阙跃然板上: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当最后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写完时,整个礼堂再次陷入了极致的寂静!

这句词,像一把精准的匕首,刺穿了所有经历过暗恋、苦恋之人的心脏!那种无怨无悔、执着到近乎自虐的深情,被刻画得入木三分!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啜泣。

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抹眼泪,甚至有人放声大哭起来!没有人笑话他们,因为凌默写的,就是他们深藏心底、无法言说的痛楚与执着啊!

“这就是凌默吗……他太懂我们了……”无数人心中涌起这样的感慨。

凌默看着台下沉浸其中、甚至悲伤哭泣的人们,沉默了片刻。

他再次转身,拿起笔,在白板的空白处,又写下了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的诗句简单直白,却蕴含着物是人非、错失之后的无限怅惘。

凌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清晰而带着一丝劝慰:“诗词之美,在于抒怀,更在于警醒。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之后,空留‘人面桃花’的遗憾。”

这首关于“错过”的诗,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所有人的情绪防线。

联想到刚才那两首极致深情的词,再听到这句“珍惜眼前人”的劝诫,整个礼堂的学生,无论男女,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泪奔!

彻底的泪奔!

掌声、哭声、唏嘘声、感叹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对讲台上那个年轻人最极致的情感共鸣与崇拜!

这堂公开课,注定将成为江城大学历史上一个无法复制的传奇。而凌默的名字,也必将以更加耀眼的方式,传遍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