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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

姐妹二人几乎同时醒来,对视一眼,眼中都还残留着昨夜试探与挣扎的痕迹,

但更多的,是一种经过激烈内心交战后的、奇异的平静与默契。她们相视一笑,有些羞涩,又有些释然。

洗漱完毕,当她们走出客房时,凌默也已经起来了。

连着两个晚上的亲密接触与深入交流,让三人之间的关系仿佛突飞猛进,跨越了某种无形的界限。再见时,少了许多客套与生疏,多了几分自然而然的温馨与甜蜜。

二女已经换回了自己昨天的衣裙,收拾得整洁得体。

更令人惊艳的是,她们都是素颜!

褪去了舞台上的浓妆,她们的脸庞更显清丽绝伦。

姐姐曾黎书明眸皓齿,肌肤吹弹可破,自带一股鲜活朝气;

妹妹曾黎画眉眼如画,肤白似雪,纯净中带着一丝我见犹怜的柔弱。

素颜的她们,颜值依旧能打,甚至更添了几分真实动人的诱惑力,如同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朵,格外清新诱人。

看到凌默似乎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姐妹二人立刻主动上前。

“凌默哥哥,我们来吧!” 曾黎书接过他手中的锅。

“你休息一下。”曾黎画则乖巧地去冰箱里拿食材。

凌默看着她们在厨房里忙碌的窈窕身影,一个煎蛋,一个热牛奶,配合默契,不由得笑道:

“这可使不得!

怎么能让未来的乐坛天后做这个?

太屈才了。”

“凌默哥哥!” 二女齐声娇嗔,回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姐姐更是举着锅铲“威胁”道:“你再取笑我们,早餐就没你的份了!”

笑声在清晨的厨房里回荡。

早餐很快准备好,简单的煎蛋、烤吐司和热牛奶。

姐妹二人摆好餐具,甚至细心地给凌默倒好牛奶,然后将筷子递到他手中,一副“伺候”他用早餐的乖巧模样。

凌默摇头失笑,心里却觉得这种烟火气的温馨,很是受用。

三人围坐用餐,气氛轻松愉快。

二女叽叽喳喳地分享着一些圈内的趣事和排练时的糗事,凌默偶尔插话调侃,引得她们又是一阵娇嗔。

阳光洒在餐桌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吃完后,不用凌默动手,姐妹二人又利落地收拾好碗盘,清洗干净。

接着,曾黎书泡上了一壶清茶,端到凌默面前。

做完这一切,她们才在凌默身边坐下,曾黎书开口道:

“凌默哥哥,我们今天准备去录音棚了。”

曾黎画补充道,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两首歌都要录!《挥着翅膀的女孩》和《樱花草》!”

她们的姿态,俨然已将凌默这里当成了出发前的“港湾”,事事与他分享,并期待着他的关注。

凌默看着她们因为期待工作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那经过清晨温馨相处后更加自然亲昵的态度,点了点头,眼中带着鼓励:

“好。去吧,好好录。”

早餐用毕,茶也喝过了,行程也已定下。

到了真正要告辞的时刻。

姐妹二人站起身,目光在客厅里流转,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这个房子,这个空间,在短短两天内,承载了太多颠覆她们认知的记忆

——艺术的突破、情感的悸动、亲密的教学、还有那惊世骇俗又甘之如饴的沉沦。

这里仿佛成了她们的一个秘密花园,一个安心归属的角落。

凌默将她们那留恋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不由得起了逗弄之心,故意板起脸,用严肃的语气说道:

“怎么?看你俩这眼神,是在打我这座小房子的主意?想鸠占鹊巢?”

“才没有!” 曾黎书立刻反驳,脸颊微红。曾黎画也连忙摇头,小声说:

“我们……我们只是……”

她鼓起勇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充满期待又带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默哥哥……

我们……下次还能来找你学习吗?”

问完,似乎怕他嫌烦,又急忙补充道:

“我们肯定会提前跟你说的!

在你方便的时候,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说完,两人都脸红红地、满含期待地望着凌默,像两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生怕听到拒绝的回答。

凌默看着她们这副紧张又期待的模样,故意皱起眉头,脸上摆出严肃的表情,沉吟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

“当然不行。”

!!!

这四个字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姐妹二人眼中所有的光!

失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巨大的委屈让她们鼻子一酸。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干脆的拒绝。

难道昨晚和今晨的温馨亲密,都是假的吗?

难道他……后悔了?

眼眶几乎是立刻就红了,水汽迅速弥漫,眼看那金豆子就要掉下来。

两张绝美的小脸上写满了受伤与无助,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就在她们眼泪即将决堤的刹那,凌默却忽然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戏谑。

他看着她们,慢悠悠地说道:

“我哪里……有那么多衣服,给你俩当睡衣啊?”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他不是不让来,是嫌弃她们穿他的衣服?!

不对!他是在逗她们!

巨大的落差让她们破涕为笑,又是羞恼又是开心。

曾黎书气得轻轻跺脚:“凌默哥哥!你太坏了!吓死我们了!”

曾黎画也捂着胸口,嗔怪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嘴角却已忍不住扬起。

凌默笑望着她们,这才给出了真正的答案,语气带着一丝纵容的无奈:

“下次来,自己记得带睡衣。”

这话,如同一个甜蜜的承诺,正式允许了她们未来的“打扰”。

姐妹二人顿时心花怒放,所有的委屈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甜蜜与期待。

她们用力点头,声音清脆:

“嗯!我们记住了!”

带着这份“睡衣的约定”和满心的不舍与甜蜜,姐妹二人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让她们魂牵梦萦的住处。

门关上的瞬间,凌默脸上的笑意微敛,看着空荡了些许的客厅,摇了摇头,嘴角却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俩丫头,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个充满魔力的空间。

姐妹二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脚步却不约而同地有些发飘,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凌默最后那句话——

“下次来,自己记得带睡衣。”

带睡衣……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们下次还可以继续留宿?!

而且,穿的不再是他宽大中性的t恤,而是女孩家最私密、最能展现风情的睡衣!

这个认知让她们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上的红晕刚刚有所消退,此刻又“轰”地一下爆红,甚至比在房间里时更加艳丽。

二人内心各有想法,思绪早已飞到了下次见面:

曾黎书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己穿着性感撩人的真丝吊带睡裙,

在柔和的灯光下走向凌默的画面……

想到前两晚那些未尽的亲密,那些探索……

下次……

下次是不是就可以……

曾黎画则羞怯地想象着自己穿着一套纯洁可爱的棉质蕾丝睡衣,乖乖坐在凌默身边,

或许……或许他会像昨晚那样,温柔地揽住自己,

然后……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浑身都烫得要命。

想到那未做完的事情可能在下次得以延续,想到下次可能发生的、更加深入的“教学”与亲近,

两人都觉得有些特别的感觉,一股混合着强烈期待与巨大羞耻的热流在四肢百骸窜动。

然后,一个更加具体、更加让她们心跳加速的念头同时冒了出来——

下次来,要准备什么样的睡衣才好呢?!

这个“严肃”的问题瞬间占据了她们的大脑。

是成熟性感风?还是清纯可爱风?

颜色要选什么?布料要多透多薄?

今天忙完录歌,第一件事就要去重新挑选一套!

不,可能要挑好几套备用!

这个“艰巨”的任务让她们瞬间充满了动力,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简单的购物,而是一场关乎未来“幸福”的重要战役。

下定决心后,心中那份因离别而产生的不舍和淡淡惆怅,立刻被一种轻松、甜蜜、以及无比强烈的期待所取代。

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这过于“不知羞耻”的念头刚刚落定,强烈的道德感和羞耻心便立刻反弹。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不知羞!”

“怎么能主动想这些……太丢人了!”

“曾黎书\/曾黎画,你完了!你没救了!”

两人几乎同时在心中暗骂自己,脸上娇嗔连连,又是摇头又是捂脸,那副又羞又急、眼波流转的模样,若是被旁人看了去,只怕魂都要被勾走一半。

她们就这样带着满脑子的睡衣遐想、满心的甜蜜期待以及自我斗争的娇嗔,走进了电梯,离开了这栋楼,奔赴她们的工作,

也奔赴那个为下一次“秘密花园”相聚而精心准备的、羞于启齿的“战袍”采购之旅。

京都大学,文学院那间最大的会议室里,连续多日的高强度运转似乎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空气中不再只有书卷气和咖啡因的提神味道,更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焦躁与凝重。

事情的起因,是西方一家极具影响力的权威媒体《寰球视野》最新一期的专题评论——《华国文化:能否摆脱“博物馆”属性?——论其在国际对话中的现代性缺失》。

这篇报道并没有进行粗暴的指责,反而用一种看似客观、理性的笔调,精准地戳中了当前筹备小组工作推进中的痛点。

文章承认华国古代文明的辉煌,却将其定性为“完美的博物馆展品”

——精致、古老、值得瞻仰,但缺乏与现代世界产生共鸣的活力和现实相关性。

它质疑华国文化能否提供解决当代全球性议题(如科技伦理、个体异化、气候危机等)的独特智慧,

而非仅仅展示“和谐”、“仁义”等抽象古老的道德训诫。

这篇报道像一颗精准的炸弹,在筹备小组内部引爆了深层的焦虑。

李革新教授脸色铁青,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文章摔在桌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污蔑!

赤裸裸的污蔑!

我华夏文明博大精深,岂是这等浅薄之言可以概括?

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道,什么叫器!”

但他愤怒之余,眼底也藏着一丝无力,因为他发现,自己擅长的引经据典,

似乎很难直接、有力地回应这种关于“现代性”和“现实关联”的质疑。

周亦禾则显得更加沉默。

她反复看着文章的电子版,眉头紧锁。

她不得不承认,文章指出的某些问题,恰恰是她之前所担忧的

——“我们梳理出的很多核心价值,如何转化为能被现代国际社会,

尤其是年轻一代,直观感受和理解的语言和故事?”

她之前依赖的西方理论框架,在此刻似乎也失去了魔力,甚至隐隐成了对方话语体系的佐证。

许教授和陈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忧虑。

许教授沉声道:

“这篇文章代表了一部分国际精英的普遍看法。

它不怕我们讲传统,甚至鼓励我们讲传统,因为它将我们固化在过去式。

他们害怕的,是我们能用现代世界听得懂的方式,讲出既有民族特色又有普世吸引力的新故事。

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瓶颈。”

连一向沉稳的夏瑾瑜,在协调各方、传递信息时,也感觉肩上的压力骤增。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小组内弥漫的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憋闷感。

大家收集了海量的资料,梳理了清晰的脉络,

却在“如何生动呈现”、“如何有效反击”这个环节卡住了。

与此同时,这篇报道也被翻译转载到了国内网络。

网络上,更是炸开了锅。

“艹!这帮洋鬼子什么意思?说我们的文化是死的是吧?”

“虽然不爽,但好像有点道理……我们对外宣传老是古代学院、兵马俑、京剧脸谱,人家看多了确实觉得是古董啊。”

“楼上跪久了站不起来了?我们的文化怎么就没现代性了?”

“不是没现代性,是我们没讲好新时代的故事!你看人家好莱坞,拍个科幻片都能输出价值观。”

“唉,感觉我们憋着一股劲,想在世界舞台上发声,

可人家好像预设了立场,就觉得你是老古董,不跟你玩……”

“凌默呢?这个时候需要凌默出来怼他们啊!”

“对!凌默大佬快出来,写首诗骂死他们!”

网民的议论,有愤怒,有反思,有无奈,更有对凌默的殷切期待。

但这种期待,反过来也加重了筹备小组的压力

——如果拿不出有力的回应,不仅士气受挫,恐怕连国内的信心都会受到影响。

会议室里,讨论陷入了僵局。

引用更多的古籍?

似乎落入了对方“博物馆”的叙事陷阱。

套用西方的理论?又显得拾人牙慧,缺乏自信。

一种无可奈何的氛围笼罩着所有人。

他们仿佛一群技艺高超的工匠,精心打磨出了一件绝世瑰宝,

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换了一套审美标准和游戏规则,他们的宝贝被贴上了“过时”的标签。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琥珀,将所有人的焦虑和无力感都封存在其中。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位相对年轻的研究员,带着一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语气,试探性地开口:

“要不……我们还是得请凌默老师回来一趟?

大家一起商量讨论下对策?他……他或许能有不同的视角,打破这个僵局。”

这个提议,像是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某些人眼中的希望。

凌默之前展现出的惊人才华和破局能力,此刻成了他们心中最直接、也最渴望的解决方案。

然而,这个提议刚落音,许教授便缓缓地、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凌默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

他顿了顿,仿佛在掂量着那份无形的重量,

“现在的方向、核心大纲,还有我们目前的工作进度,可以说,都是他一力促成的。

这已经为我们节省了太多摸索的时间。”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

“而且,不久之后去美丽国参加世界文明峰会,我们……在很大程度上,还要指望他。

那是真正的硬仗,关乎国运文脉。”

许教授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保护性的决断:

“说好了让他趁这几天放松一下,调整状态。

如果我们什么事都去找他,一遇到难题就把他推上前线,那我们呢? 我们的作用在哪里?”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那些刚刚燃起希望火苗的人瞬间清醒,也感到一阵羞愧。

陈教授紧接着开口,他的语气更加直白,带着老一辈学者的风骨与自省:

“老许说得对。

如果什么事情都依赖凌默,那他成了什么?

我们又成了什么?难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他整理资料、打打下手的文书吗?”

他环视四周,目光锐利:

“我们是学者,是研究员!我们有自己的专业素养和思考能力。

现在遇到了挑战,正是需要我们集思广益、发挥各自所长的时候。

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不仅是懒惰,更是一种失职!”

两位核心人物的表态,让会议室里再次陷入寂静,但这次的寂静,与之前的绝望不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反思和被激发起的责任感。

其他人也纷纷暗自点头。

确实,凌默已经付出了太多。

他并非体制内人员,参与此事更多是出于情怀和责任,他们已经承了他天大的人情。

如今遇到困难,首先想的应该是自己如何解决,而不是再去消耗那个最重要的“杀手锏”。

很纠结!

这种纠结,不再是单纯的无力,而是混合着对凌默的体谅、对自身责任的认知,以及一种不甘于此、想要证明自身价值的迫切感。

他们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看似便捷、却可能形成依赖的“求助”之路;

另一边是更为艰难、需要自我突破的“自立”之路。

最终,责任感与学者的自尊占据了上风。

许教授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

“好了,既然大家都明白,那就不要再想着走捷径了。”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难题就摆在面前,对方已经出招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等待谁来拯救,而是靠自己,把这个问题啃下来!”

“重新梳理我们的思路!他们不是说我们缺乏现代性和现实关联吗?

那我们就找出能体现这两点的核心内容!用他们能听懂,但又带着我们鲜明特色的方式,组织反击的材料!”

会议的方向被强行扭转。

虽然前路依旧迷茫,压力丝毫未减,但一种破釜沉舟、自力更生的决心,开始在这间弥漫着焦虑的会议室里,悄然滋生。

他们必须证明,没有凌默在场,他们同样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在许教授和陈教授那番关于“依赖与自立”的沉重话语落下后,会议室里大多数人感受到的是一种被鞭策的责任感。

然而,在场的李革新与周亦禾,所体会到的震撼与复杂心绪,却远比其他人要深刻得多,也苦涩得多。

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是真正从凌默的 “对手” 开局。

曾几何时,他们也在这间会议室里,与凌默各执一词,因为理念不同而各自为战。

李革新固守传统经典,试图以厚重的故纸堆筑起防线;

周亦禾则挥舞着西方理论的利刃,试图解构凌默那看似不合时宜的坚持。

他们甚至一度联手共同抵抗过凌默那咄咄逼人的才华与看似离经叛道的观点。

那时,他们心中或多或少带着学界权威的傲气与对年轻人的审视。

然而,凌默没有用妥协来换取和谐,而是用他那深不见底的学识和雷霆万钧的理论与才华,硬生生地征服了他们。

那不仅仅是一次学术观点的胜出,更像是一场思想上的洗礼。

凌默几乎是骂醒了二人

——骂醒了李革新的食古不化,也骂醒了周亦禾的唯西是从。

正是那一次彻底的、甚至有些难堪的“败北”,才让他们真正放下身段,心悦诚服地加入了以凌默为核心思想的筹备小组,走到了今天。

也正因如此,在此刻这个连许教授、陈教授都感到棘手、整个小组陷入瓶颈的关头,他们两人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凌默的强大与不可替代。

李革新看着桌上那份《寰球视野》的报道,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凌默当初一针见血指出他研究“脱离时代脉搏”时的锐利眼神。

他心中暗叹:

“哎,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啊……”

当初被一个年轻人当面驳斥得哑口无言的不甘,早已化为了此刻心服口服的感慨。

他甚至感到一丝庆幸:

“还好……当时放下了那点可怜的身段加入了进来,否则,恐怕连站在这里面对这种级别难题的资格都没有。”

周亦禾的感受则更为复杂。

她依赖的西方理论框架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凌默曾质问她的“话语权陷阱”。

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国际视野”,在真正的文化交锋前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凌默,他似乎早就跳出了这个陷阱,站在了一个更本源、更高维的层面思考问题。

“如果是他呢?面对这种质疑,他肯定会有一套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办法吧……”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一种无力,也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钦佩。

他们二人,一个代表着传统的深度,一个代表着国际的广度,都曾自视甚高。

却都在凌默面前折戟沉沙,并因此获得了新生。

此刻,当新的、更严峻的挑战来临,他们凭借自身所学感到“束手无策”时,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那个年轻人的头脑,是一个何等巨大的宝库,其思维之敏锐、破局之刁钻,远超他们之前的任何想象。

这份认知,没有让他们气馁,反而在苦涩过后,激发起一种更强烈的意念

——既然跟不上他的脚步,那至少,要把他指引的方向,竭尽全力地去实现。

他们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随即深吸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令人焦头烂额的难题,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投入的思考与争论。

小组内部,自力更生的决心是美好的,信念是坚定的。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他们很快发现,问题的核心远比想象中更坚硬。

上一次与凌默的“交锋”,更多是内部理念的辩论,是关于如何诠释、如何构建框架的学术之争。

而这一次,《寰球视野》带来的,是赤裸裸的、来自外部的、基于既定偏见的根本性质疑。

它直接否定了你参与现代对话的资格,将你钉死在“历史陈列馆”的标签上。

要打破这种质疑,最有力、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拿出实实在在的、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现代文化产品。

正如一位成员苦涩指出的:

“毕竟,如果我们能有一部电影,像他们的好莱坞大片一样风靡全球;

或者能有一首用传统乐器演奏的乐曲,像某些西方古典乐或流行乐那样,冲破文化壁垒,在全世界引起共鸣……

哪怕只有一个这样的成功案例,就足以打破这种博物馆的论调!”

可惜,都没有。

无论是电影、音乐、文学,还是当代艺术设计,华国目前确实缺乏能在世界范围内产生现象级影响力的现代文化符号。

那些真正“出圈”、被广泛认知的,往往依旧是长城、熊猫、功夫,某种程度上也被固化等传统元素。

所以华国在世界上的文化影响力,尤其是现代文化方面,相对而言是偏低的。

这种弱势,使得在面对类似《寰球视野》这种基于西方话语体系的质疑时,往往陷入“有理说不清”、“有货秀不出”的尴尬境地。

讨论逐渐触及了更深的痛处,有人一针见血地总结:

“归根结底,是我们自身出现了问题:

传承出现断代,创新严重不足!导致了一定程度上的文化文明匮乏!”

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直面现实。

漫长的动荡与特定时期的发展侧重,确实使得文化的传承与现代化转型出现了断层,未能形成持续、强健的现代文化输出能力。

也正因如此,凌默的出现,才显得如此珍贵,如同漫长黑夜中的一道强光。

“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凌默……”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萦绕着这个念头。

他的才华横溢,他的作品在国内引发的轰动,都证明了华语文化本身蕴含的巨大潜力。

只不过,凌默出道时间太短了,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

他的影响力根基尚需时间巩固。

而且,凌默的核心作品是诗词和华语歌曲。

这两者都深受语言壁垒的限制。

诗词的意境与文字之美,在翻译中极易流失;

华语歌曲的传播,也天然受限于非华语区的接受度。

因此,他目前的影响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国内及华人文化圈。

要辐射到更广阔的西方主流视野,并改变其根深蒂固的偏见,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和更多契机。

认识到这一点,会议室内的气氛并没有变得绝望,反而多了一种基于清醒认知的沉重。

他们明白了,凌默是希望的火种,是未来的王牌,但不能解决所有当下迫在眉睫的问题。

眼前的这场舆论战,这个关于“现代性”的质疑,需要他们这些身在体制内、拥有更多资源和平台的人,先想办法顶上去,为凌默那样的“奇兵”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路,依然崎岖,但至少,他们看清了脚下的坎坷与肩头的分量。

这不是一次可以靠激情和口号就能跨越的障碍,而是一场需要智慧、耐心与硬实力的、艰苦卓绝的持久战。

就在这片愁云惨雾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凌默安静地坐在家中,翻看着那篇《寰球视野》的报道,

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或焦虑,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以及眼底深处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需要的,或许正是一个这样的契机,一个能让他那超越时代的“弦外之音”,找到最合适发声的舞台。

连日来的低压气氛,让许教授决定在家中举办一个小型聚会,希望能让核心成员们稍作放松,转换心情。

受邀的除了筹备小组的几位骨干,也专门叫了凌默,还有许教授的一些故交旧识,

其中就包括恰好来华交流的国际知名音乐制作人

——亚历克斯·李,

一位以擅长融合不同音乐元素而享誉业界的大师。

许教授家的客厅,布置得温馨雅致,柔和的灯光取代了会议室刺眼的荧光,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茶香与些许点心甜腻的气息。

这本该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场合,但在场的大多数人,眉宇间依旧凝结着一丝难以化开的疲惫与凝重。

连日的挫败感和巨大的压力,并非一次简单的聚会就能轻易驱散。

话题,在寒暄过后,还是不自觉地、如同被无形磁石吸引般,再次绕回了那篇《寰球视野》的报道和当前令人束手无策的瓶颈上。

只是,讨论的语气不再像会议室里那般激烈,更多是一种带着倦意的无奈和困惑。

“其实现代性并非我们文化的缺失,而是表达方式出了问题……”

“如何将天人合一的理念,转化为应对气候危机的具体哲学指引,而不是空泛的口号,这太难了……”

“我们缺少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打破他们刻板印象的载体……”

众人低声交谈着,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