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八戒攥得发白的指节——桌上摊着一封皱巴巴的信,是高老庄的老管家托云游僧带来的,墨迹洇着泪渍,字里行间全是急:“翠兰姑娘被天庭差役带走,说她‘私通取经妖僧’,要押去凌霄殿问罪,若想救她,需你即刻回高老庄,自废灵脉,脱离取经队……”
“俺这就回去!”八戒猛地站起来,九齿钉耙在地上砸出个坑,震得油灯晃了晃。他摸向怀里的布帛,指尖触到“等你回来吃烧饼”那行字时,鼻子突然发酸——早上他还对着布帛笑,想着狮驼岭过后,就求师父准他回高老庄看翠兰,可现在,姑娘却因为他要受天庭的罪。
“呆子,坐下。”悟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捏着个刚摘的野果,语气比平时沉,“那信是假的,老管家的笔迹是仿的,天庭差役抓人的由头更是扯——你忘了前几天俺跟你说的?狮驼岭的妖怪背后有西天势力,他们怕你现原形后战力大增,故意用翠兰引你走。”
八戒的脚步顿住,却没坐下,红着眼眶瞪悟空:“假的?那要是真的呢?翠兰要是真被抓了,俺不去救,她怎么办?俺当初答应过她,要护她周全!”他知道悟空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翠兰可能在天庭受委屈,他就像被钉耙扎了心,哪还顾得上什么陷阱。
唐僧端着一碗温粥走过来,轻轻放在八戒面前:“悟能,悟空查过了,高老庄此刻平安,翠兰正在给你晒新的桂花干。”他指了指窗外,月光下,一道微弱的同心感应光脉在闪烁——那是八戒拒绝系统任务后解锁的能力,只有翠兰安全时才会亮,“天庭是故意用假消息试探你,若你真回去,不仅救不了翠兰,还会中了狮驼岭妖怪的计,让取经队少了战力,到时候师父、悟空、沙僧都会陷入危险。”
八戒盯着那道光脉,胸口的灵脉徽章突然发烫,粉色光幕弹了出来,却没了之前的温和,字里行间满是诱惑:【紧急抉择触发:1. 即刻返回高老庄,可获得“救翠兰”临时方案(需自废灵脉);2. 留在取经队,翠兰将被“永久关押”(天庭最新指令)。倒计时:15分钟】。
“永久关押”四个字像重锤砸在八戒心上,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桌角上,疼得龇牙,却没顾上揉。他想起翠兰帮他理红绸时的笑,想起姑娘摸他耳朵时的温柔,想起布帛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欲望值——那些都是真的,他怎么能让翠兰因为他被永久关押?
“俺……俺选第一个。”八戒的声音发颤,伸手就要去扯灵脉徽章,那是自废灵脉的开关,“俺不管什么陷阱,不管什么取经队,俺不能让翠兰出事。大不了俺不当神仙,不取经了,俺就做回猪刚鬣,守着高老庄,守着她……”
“你敢!”悟空突然喝住他,金箍棒“唰”地竖在八戒面前,“你忘了师父被白骨精抓时,是谁拼了命去救?忘了沙僧为了帮你挡天庭的查探,偷偷耗了十年修为?忘了翠兰跟你说的‘别丢了自己的真心’?你以为自废灵脉就能救她?天庭要的是你脱离取经队,要的是我们全军覆没,到时候你连高老庄的门都进不去,怎么救翠兰?”
沙僧也走过来,递上一块叠得整齐的布——那是翠兰给八戒做的新帕子,上面绣着一头小猪和一朵桂花,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心意:“二师兄,翠兰姑娘临走前跟俺说,要是你遇到让你两难的事,就把这个给你。她说‘八戒心里有团队,也有俺,可取经是大事,俺能等,团队不能散’。”
八戒接过帕子,指尖蹭过绣着的小猪,突然想起母亲夜翠兰松开他袖子时的样子——她明明怕他走,却还是让他去做该做的事。他想起师父拒绝500功德时说的“取经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想起悟空为了不让他被系统操控,偷偷在他灵脉里布了防护,想起沙僧默默挑了这么久的行李,从没有一句怨言。
胸口的烫意慢慢退了,粉色光幕的亮度弱了些,倒计时跳到了8分钟,上面多了一行小字:【检测到宿主“真心动摇”,补充提示:翠兰“永久关押”为虚假信息,实为天庭试探】。
“俺……俺不回去了。”八戒慢慢放下手,把帕子叠好,放进怀里,跟布帛放在一起,“俺要是回去了,就是中了陷阱,就是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大师兄,对不起沙师弟,也对不起翠兰的等待。俺要留在取经队,闯过狮驼岭,完成取经大业,到时候再回去找她,用俺真正的本事,护她一辈子。”
话音刚落,粉色光幕突然闪了闪,变成了温和的金色,弹出【恭喜宿主完成“欲望抉择”,解锁“责任勋章”:1. 团队羁绊值提升至95,解锁“师兄弟同心阵”(狮驼岭可用);2. 翠兰安全提示:已被悟空安排的土地公保护,桂花干已晒好;3. 战力永久提升15%】。
悟空收起金箍棒,拍了拍八戒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笑:“这才像俺认识的呆子。放心,俺已经让千里眼盯着高老庄了,谁敢动翠兰一根手指头,俺一棒子敲碎他的脑袋。”
唐僧也笑了,把温粥推到八戒面前:“悟能,你长大了。取经路上难免有诱惑,有两难,可只要守住真心,守住责任,就不会选错。等取完经,师父陪你一起回高老庄,跟翠兰姑娘说声谢谢。”
沙僧也笑着点头:“二师兄,以后咱们师兄弟三个一起,一定能闯过狮驼岭,保护好师父。”
八戒端起粥,喝了一口,温意在喉咙里散开,暖到了心里。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帛和帕子,仿佛能感受到翠兰的温度。他知道,他这次没选错——放弃回去救翠兰,不是不爱,而是更爱;选择留在取经队,不是忘了她,而是要给她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驿站的油灯亮了些,映着四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座牢不可破的山。八戒放下碗,扛起九齿钉耙,眼神比之前更坚定了——他要变强,要跟师兄弟一起闯过狮驼岭,要完成取经大业,然后回去找翠兰,吃她做的烧饼,看她晒的桂花干,跟她过一辈子安稳日子。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同心感应的光脉闪得更温柔,像是翠兰在跟他说“俺等你”。八戒握紧了钉耙,心里默念:“翠兰,等着俺,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团队失望。”
取经队的脚步声在夜色里响起,朝着狮驼岭的方向走去,坚定而有力。八戒知道,前面的路会更难走,但他不再犹豫,不再动摇——因为他明白,真正的爱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长久的守护;真正的责任,不是只顾自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