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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世家囚 > 第50章 父女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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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找我,有什么事?”她放下了车帘,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老奴也不知道,老爷只是说让小姐务必回府一趟。”老仆赶着车,微微侧头回答道。

上官徽闻言,轻轻阖上眼帘,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马车在风雪中疾驰,不多时便停在了上官府门前。上官徽下了马车,绣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径直走向了书房。书房的炭火烧得正旺,父亲上官泰伏案疾书的身影映入眼帘,炭火映照下,他鬓边的白发比上次相见又多了几分。

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八年前的城西血案,不仅逼走了她的丈夫端木珩,也让上官氏重新站在了朝堂的风口浪尖。而他的父亲,审时度势,最终选择了如今权势滔天的武安王府——她的亲舅舅萧煜。

想到这,她的目光不禁冷了几分,“父亲,您找我?”

上官泰抬头,眼中的疲惫在看到女儿的瞬间化为复杂的神色:“徽儿来了。”他搁下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吧。”

上官徽依言坐下,目光却紧紧盯着父亲,等待着他的下文。

上官泰叹了口气,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徽儿,你可知北疆近日局势?”

上官徽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摇头道:“女儿已许久没有收到北疆的消息。”

上官泰叹了口气,似乎在斟酌用词,“北疆今日传来急报...五日前,端木珩轻敌冒进,率轻骑追击北狄残部,遭遇了敌军埋伏......”

话音未落,上官徽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不可能!将军用兵向来谨慎,绝非那种轻率之人......”

“军报在此。”上官泰从案上抽出了一封加急文书,递给了上官徽,“你自己看吧。”

上官徽伸手去接,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文书展开的瞬间,她忽然踉跄几步,一行冰冷的文字映入眼帘——端木珩,率军追击北狄残部,遭遇敌军埋伏,生死...不明。

“徽儿,为父也不愿相信,”上官泰面色沉重,眼中满是痛惜:“但事实如此,端木珩他...他这次确实轻敌冒进了。”他的手忽然搭在女儿的肩上,“为父思虑良久...”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的后半生,不应该再系在端木家了!”

上官徽浑身一震,目光如刀般刺向父亲:“父亲这话...是何意?”她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却平静地可怕,“难道要女儿另嫁他人不成?”

“为父确有此意。”上官泰闻言,目光复杂地看向女儿:“端木家已成强弩之末,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端木珩生死未卜,即便他能侥幸逃过此劫,以他如今的处境,也再难给你安稳的生活。你若是继续留在端木家,只会白白蹉跎了岁月。萧世子已经应允,只要你点头,立即以侧室之礼迎娶......。”

“萧世子?”上官徽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您让我嫁给萧承翊为侧室?”

上官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徽儿,萧世子对你一片深情,为父也是权衡再三,萧世子承诺,只要你愿意,他必会以正妻之礼相待,绝不委屈了你。”

上官徽只觉得一阵眩晕,她蓦地想起今日赏雪宴上的那些调笑声,想起郑三娘那挑衅的目光,以及萧承翊莫名维护的话语……原来如此!

“父亲,”上官徽的声音冷得如窗外的风雪,“您可知萧承翊已娶妻?女儿若是嫁入武安王府,难道真要去做那与人共侍一夫的低贱侧室吗?更何况将军如今生死不明,您此时让女儿改嫁,您把女儿当作了什么,一个物品?一件瓷器?”上官徽喉头哽咽,“您这样,置端木珩于何地,又置女儿的名节于何地?”

上官泰面色一沉:“徽儿,为父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端木家已日落西山,为父这也是为你的将来着想!”

“将来?我的将来早在九年前就已经毁了!当年您为了上官家的利益,不顾女儿的意愿,将女儿嫁入端木氏。如今,您又要如法炮制,将女儿再次推入一个未知的深渊!”她的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这一次,女儿不同意,女儿既已嫁给端木珩,此生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你!你这是要气死为父么?”上官泰猛地一拍桌案,窗外风雪呼啸,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死寂,只有炭火偶尔噼啪作响。上官徽身子微颤,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目光直视上官泰。

过了许久,上官泰才缓缓开口,声音彷佛苍老了十岁,“为父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你看看如今的朝局,端木氏大厦已倾,武安王府一手遮天。九年前,为父将你许给端木珩,是为父错判了时局……此举,在你舅父眼里,就已等同背叛!”

“这些年来,为父卑躬屈膝,事事逢迎,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上官家的声望与地位。再者说,”上官泰声音忽然低哑了几分:“你兄长还远在陇西,为父若仍站在你夫家那边,他在那边陲之地...恐怕...”

“所以...就要再次牺牲女儿的幸福!”上官徽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下,模糊了视线。

上官泰面上闪过一抹痛楚,他忽然背过了身,“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得异议!今夜...你就宿在府里吧。”

“来人,送小姐回房!”他忽然高呼道。

话音落下,老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怜惜地看了上官徽一眼,低声道:“小姐,老奴送您。”

上官徽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方才松开,她恨恨地看向上官泰:“您休想!”

话音落下,她猛地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却被门外候着的几个家丁拦了下来。

上官徽怒目而视:“你们敢!”

家丁们面露难色,却仍不敢放行。上官泰转身,“徽儿,不要逼为父对你动手。”

上官徽身子一震,却未回头:“父亲,您真的要如此绝情?”

上官泰闭上眼,“为父这也是逼不得已,你若是不肯,为父只能将你软禁在此,直到你答应为止。”

上官徽只觉得心如刀绞,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走出书房的那一刻,风雪似乎更加猛烈,刮得她脸颊生疼。老管家跟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吭。

书房内,上官泰盯着洞开的门扉,久久未动,直到窗外的风雪声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方才喃喃道:“徽儿,莫怪为父,要怪就怪你生在了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