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世家囚 > 第95章 渡药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端木珩回到主宅,并未立刻前往东厢探望上官徽,而是径直步入了守卫森严的书房。他需要立刻布局,时间紧迫。

“赵睿。”他沉声唤道。

赵睿应声而入,态度比以往更加恭谨:“将军有何吩咐?”

“一件事。”

端木珩从怀中取出上官玄给予的那枚铜符,“挑选两名绝对机敏可靠、身手过硬的心腹,持此符,暗中潜入上官府。他们的任务不是监视上官玄,而是静默潜伏,听从他的调遣,助他调查所需。同时,若上官大人有任何消息或需求,需以最快速度秘密报我。”

这将是他与上官玄联盟的第一次实际运作,既是助力,也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绑定与试探。

“是!”赵睿双手接过铜符,深知其中分量。

“去吧。动作要快,要隐秘。”

赵睿领命,匆匆离去。

书房内只剩下端木珩一人。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却并未蘸墨,只是用手指在上面无意识地划着。

康平镇……粮草……可疑的中原人……武安王……

这些碎片在他脑中疯狂旋转,试图拼凑出八年前的真相。柳娘的口供将是关键的一块拼图。而上官玄在洛阳的调查,或许能从另一个方向提供线索。

他的眸色深幽,八年前因权力斗争不惜通敌卖国、葬送边镇,也要将他赶出洛阳的蠹虫。不管牵涉到谁,都应当付出血的代价,这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肃清朝纲,告慰那些枉死的将士亡魂。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将军……”是门外亲兵小心翼翼的声音,“东厢那边……挽梦姑娘来了,说……夫人醒了,但情况似乎……不太好。”

端木珩的心猛地一揪,醒了?情况不好?

他立刻想起她昨日脸色苍白、脆弱不堪的模样。

“知道了。”他强迫自己声音保持平稳,“我稍后便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案上那张空白的宣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他终究无法完全割舍。国事固然重要,但那个此刻正在病中、因他而心力交瘁的妻子,同样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便朝着东厢院走去。

眼底素来的锐利与冷硬早已收敛,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与复杂悄然漫上了他的眼帘。

端木珩踏入东厢院落时,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院内积雪已被清扫干净,露出湿漉的青石板,廊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挽梦正焦急地守在门外,见他来了,如同见到救星般快步迎上,眼圈泛红,压低声音道:“将军,您可来了!夫人是醒了,但……但就是不说话,也不肯用药,只是望着帐顶发呆……奴婢怎么劝都没用……”

端木珩眉头紧锁,“昨夜不是醒过来用过一次药吗?”

挽梦的声音带了哭腔,“昨夜夫人虽然服药,但那时意识尚未清醒。而今,她人虽然清醒了,却说什么都不肯喝了。”

“知道了。”

端木珩眸色暗沉了几分,他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挽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福了福身,转身退到一旁。

端木珩缓缓推开房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他眉心不自觉蹙起,他不喜欢这药味,从小便不喜欢,它总让他想起那些年母亲病中缠绵、无力抗争的日子,可如今……他暗暗呼出一口气,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

他轻步走进内室,上官徽半倚在床头,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睁着,却空洞无神地望着虚无的某处,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已失去了反应。

那碗漆黑的药汁就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早已没了热气。

端木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紧。他缓步走近,在她床畔停下。

“为何不用药?”他开口,声音因刻意放缓而显得有些低哑。

上官徽毫无反应,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彻底无视了他的存在。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令人窒息。端木珩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随即被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取代。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耗下去!

他侧头,对门外沉声吩咐:“把药热了端来。”

很快,挽梦战战兢兢地端着新热好的药进来。端木珩接过药碗,挥退了她。

他在床沿坐下,用银匙轻轻搅动药汁,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喝了它。”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然而上官徽依旧毫无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玉雕。

端木珩的耐心用尽。他放下药碗,眸光一沉,竟自己含了一口那苦涩的药汁,随即俯下身,一手轻轻却坚定地托住上官徽的后颈,不容她闪避,直接将薄唇印上了她那干裂苍白的唇瓣!

“唔——!”上官徽空洞的眼中骤然掀起剧烈的波澜,那是震惊、屈辱,以及强烈的抗拒!她开始拼命挣扎,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但端木珩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稳固,他巧妙地撬开她的牙关,将口中温热的药汁一点点渡了过去。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夹杂着她微弱的挣扎和破碎的喘息。

一口喂完,他稍离开些许,看到她被呛得眼角沁出的泪珠,苍白的脸颊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咳嗽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唇瓣也因此沾染了一丝湿润,不再那么干枯。

“你……放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深深的屈辱。

“还有。”端木珩仿佛没听到她的斥责,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心疼,但动作却毫不停顿,再次含了一口药,俯身压下。

这一次,上官徽的挣扎更甚,但她病后体虚,那点力道于端木珩而言如同蚍蜉撼树。他近乎固执地、一口接一口地,用这种近乎羞辱却又无比亲密的方式,将整碗药汁尽数喂入她口中。

过程中,她的泪无声地流得更凶,混合着药汁,沾湿了鬓角。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不适,更是尊严被彻底践踏的绝望。

喂完最后一口,端木珩才缓缓松开她,指腹下意识地、极其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和唇角,那动作与他方才的强势截然不同。

上官徽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虚弱的。她闭上眼,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自己。

端木珩看着她这副模样,胸腔里堵得难受。他知道此法过于折辱她,但他别无他法。

“……好好休息。”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药必须按时喝。若你不愿自己来,我便日日如此。”

说完,他起身,不再看她剧烈颤抖的眼睫,端着空碗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