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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傲慢的审视:格鲁伯的初评

维也纳的深秋,金色洒满美泉宫的花园,但也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清冷的滤镜。在维也纳音乐学院那栋拥有百年历史、墙壁上挂着历代音乐大师肖像的主楼里,采光极好的一间办公室内,卡尔·格鲁伯教授刚刚结束一堂关于贝多芬晚期弦乐四重奏的专题研讨。

学生们抱着厚厚的乐谱和笔记恭敬地离开,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只有墙角那座古老的落地钟发出沉稳的滴答声。格鲁伯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几近光秃的梧桐树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精致的雕花。他年近七十,头发银白梳理得一丝不苟,深色的三件套西装熨帖平整,整个人像一尊凝固在十九世纪的雕塑,散发着经由时间沉淀的权威感。

《维也纳音乐评论》的资深记者米歇尔·霍夫曼如约而至,他是格鲁伯少数愿意接待的媒体人之一。寒暄过后,访谈很快进入正题,话题围绕着即将到来的萨尔茨堡夏季音乐节,以及格鲁伯作为评委会重要成员对当代音乐发展的看法。

“教授,我们注意到,今年的音乐节邀请名单上,出现了一位来自华夏的音乐人,凌云。”霍夫曼翻看着笔记,谨慎地引入话题,“他似乎在国内和国际的流行乐坛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种被称为‘夏国风’的音乐现象。您有关注到吗?”

格鲁伯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桃花心木书桌,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每一步都丈量着某种尊严。

“霍夫曼先生,”他开口,声音带着老派德语区学者特有的低沉和清晰,“在音乐的圣殿里,我们谈论巴赫的结构,莫扎特的灵感,贝多芬的挣扎与超越。我们探讨复调对位的精妙,和声进行的逻辑,配器法的色彩。”他没有直接回答关于凌云的问题,而是先划定了他心中的“音乐”疆域。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薄薄的资料,那是金代表的人“恰到好处”地提供给某些欧洲音乐评论人的“背景摘要”,里面“客观”地提及了凌云歌曲在商业上的巨大成功,以及其与官方文化战略的“紧密联系”。

“至于你提到的这位……凌先生,”格鲁伯终于将目光落在资料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遥远的、与己无关的物品,“以及他所代表的所谓‘夏国风’,我确实略有耳闻。”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最准确的措辞,那双蓝色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片,看向霍夫曼,也仿佛透过他,看向整个急于寻求新刺激的音乐世界。

“基于我所听到的有限片段,以及了解到的一些情况,”他缓缓说道,每个字都像经过精密校准,“我认为,那更像是一种……嗯……‘有趣的杂耍’。”

“杂耍?”霍夫曼下意识地重复,这个词汇在音乐评论的语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是的,杂耍。”格鲁伯肯定道,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情绪,却比直接的嘲讽更显轻蔑,“它将一些东方的、异域的音色和符号,比如那种……弹拨乐器(他可能指的是琵琶)和拉弦乐器(二胡),与西方流行音乐的简单节奏模式拼凑在一起。它依赖于新鲜感,依赖于某种对神秘东方的想象,或许还依赖于其本土市场的庞大和……特定的推广力量。”

他轻轻将那份资料放回桌面,仿佛那上面沾着看不见的灰尘。

“它缺乏严密的和声结构,缺乏真正的复调思维,更谈不上对音乐本体语言的探索和贡献。它停留在感官刺激和情绪渲染的浅表层面,像一种精心包装的‘文化快餐’,或许能满足一时的好奇心,但无法提供真正的、持久的艺术滋养。”

格鲁伯抬起手,指了指墙上那些沉默的大师肖像:“音乐,是通往至高精神世界的桥梁,是秩序的体现,是情感的净化。而不是……”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否定意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所以,您不认为他出现在萨尔茨堡音乐节,是音乐多元化的一种体现吗?”霍夫曼试图追问。

“萨尔茨堡,”格鲁伯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是莫扎特的故乡,是福特文格勒、卡拉扬曾经执棒的地方!它代表着古典音乐的最高殿堂之一。邀请什么样的艺术家,关乎音乐节的格调和尊严。多元化,不等于没有门槛,不等于可以降低艺术的标准去迎合……市场的潮流或者政治的正确。”

访谈在一种略显凝重的气氛中结束。霍夫曼离开时,心情复杂。他敏锐地意识到,格鲁伯教授这番看似冷静客观的评价,一旦发表,将在欧洲古典音乐圈层内投下一块怎样的石头。

几乎在霍夫曼踏出音乐学院大门的同时,金代表安排在维也纳的人,就已经将格鲁伯的核心观点——“有趣的杂耍”、“文化快餐”、“降低艺术标准”,迅速地传递了出去。

消息越过大洋,先是到了金代表那里,他看着简报,脸上露出了计划得逞的冰冷微笑。随即,经过一些“渠道”的发酵和扩散,这篇尚未正式刊发的访谈核心内容,被巧妙地“泄露”给了几家关注东亚文化的海外媒体和网络平台。

当苏圆圆气急败坏地将外网报道链接摔在凌云面前的桌子上时,凌云刚刚结束一天的排练。

“凌老师!你看这个老古董说的什么屁话!‘有趣的杂耍’?!他听过几首你的歌就这么大放厥词?!”刘晓更是直接炸了,拳头攥得咯咯响。

凌云点开链接,平静地看完了那篇充斥着格鲁伯“权威观点”的报道。报道里,格鲁伯的头衔、地位,以及他所代表的维也纳音乐学院和萨尔茨堡音乐节评委会的身份,都为他这番话赋予了沉重的分量。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凌云甚至微微点了点头。

“系统,调取格鲁伯·卡尔的全部公开资料、学术着作及代表性音乐评论,进行深度分析,建立人物认知模型。”

“指令已接收。资料收集中……模型构建中……分析结果:目标人物‘格鲁伯’为西方古典音乐体系守护者典型代表,其审美体系根植于德奥古典主义传统,对非西方音乐体系及现代流行音乐存在系统性偏见。其批评逻辑核心:以西方古典音乐理论体系为唯一标尺进行衡量。威胁等级:高。其言论具备极强权威误导性,可能影响欧洲主流艺术界对宿主接纳度。”

系统的分析冰冷而精准。凌云看着屏幕上格鲁伯那张严肃、刻板的脸,明白这不再是李总那种资本层面的打压,也不是金代表那种阴险的抹黑,而是一种源于截然不同美学体系的、居高临下的根本性质疑。

这种质疑,无法用商业数据反驳,无法用网络骂战平息。它矗立在那里,像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冰冷,坚硬,代表着一种需要去征服的审美霸权。

他走到窗边,看着华灯初上的城市。格鲁伯的“杂耍”评价,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也清晰地标定了他的终极目标。

这不是关于榜单,关于销量,甚至不完全是关于文化输出。

这是一场关于“什么是音乐”、“什么是美”、“谁有权定义艺术”的战争。

他需要站在萨尔茨堡那个古老的舞台上,用格鲁伯能听懂,却无法否认的方式,告诉他,也告诉世界——

东方的声音,不仅仅是杂耍。

华夏的韵律,同样可以构建通往精神世界的宏伟桥梁。

战争的号角,已经由这位远在维也纳的教授,亲手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