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砸在巨爪上的瞬间，没炸出惊天动地的响，只有“嗤嗤”的消融声——像寒冬腊月里滚烫的烙铁摁在雪堆上，白烟直冒。
那满是扭曲人脸的巨爪，在白光里跟化了的糖似的，一张张脸疯狂挣扎，发出细若蚊蚋的哀嚎，眨眼就散成缕缕青烟。光柱余势不减，“轰”地扎进混沌旋涡中心，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吼——！！！”
一道能震裂耳膜的咆哮从门后冲出来，整个残破基地都在晃，墙皮“簌簌”往下掉。混沌旋涡转得慢了，颜色也淡了半截，那些伸出来的惨白胳膊跟被烫到似的，“唰”地缩回去一大半。
压力一下子松了！
苏临抬头往天上看，三艘白得晃眼的舰艇悬在半空，造型像展翅的白鹭，船身泛着柔和的光，侧面印着个醒目的徽记——麦穗绕着盾牌，中间裹着一道破晓的光。
“是晨曦小队！守夜人总部的精锐！”有人忍不住喊出声。
下一秒，数十道身影从舰艇里跳下来，银白色的动力盔甲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背后背着五花八门的符文武器——有的是刻满纹路的长枪，有的是巴掌大的能量炮。他们落地时“咚”地踩出浅坑，动作快得像猎豹，眨眼就围成个防御圈，手里的武器“嗡”地亮起圣洁的白光。
“滋——！”一道白光射在没缩回的苍白手臂上，那胳膊瞬间冒起黑烟，“啪”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还在抽搐，没几秒就化了灰。晨曦队员的攻击又快又准，专挑那些漏网的扭曲玩意儿打，效率高得吓人。
为首的男人落在苏临旁边，抬手摘了头盔，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眼角有几道浅疤，眼神亮得像鹰。他身上的能量波动暖烘烘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正午的太阳似的。
“守夜人晨曦小队，辉耀。”他朝苏临点头，目光扫过苏临怀里脸色惨白的颜如玉，眉头微蹙，很快又拧回混沌门扉上，“鹰瞳把情况都传过来了，溃口交给我们。”
苏临松了口气，后背的汗都凉了——这辉耀队长的气场，比他全力爆发时还强，有这尊大神在，总算不用硬扛了。他扶着颜如玉的肩膀，声音发哑：“多谢，这玩意儿太邪门，常规武器根本破不了防。”
辉耀的目光突然定在颜如玉面前的空中——那枚沾着黑血的银色符号还没散，微弱地闪着光。他眼睛一眯，语气里多了几分惊讶：“这是……‘白银誓约’的残章？”
“白银誓约？”苏临愣了。
“上古守夜人传下来的顶级封印术，专门封维度裂隙的。”辉耀语速飞快，手指点了点那符号，“没想到她没受完整传承，还能本能地唤醒这记忆——颜小姐的源能感知，比我们想的还特殊，她不只是钥匙，可能还是‘活的记录者’。”
话刚落，辉耀转身对着混沌门扉，神情一下子肃穆起来。他双手抬到胸前，掌心朝上，嘴里念起晦涩的古词，声音低沉又有力，像寺庙里的大钟在敲。随着他的吟诵，周身的白光越来越亮，背后的晨曦队员们身上的符文也“唰”地亮起，一道道光丝连在一起，织成个巨大的光阵，悬在半空中，纹路复杂得让人眼晕。
“以黎明为契，以时光为锁，以众生祈愿为薪柴——封！”
辉耀的吼声震得空气都颤，光阵“嗡”地转起来，射出一道道银色的锁链，跟活蛇似的，“嗖嗖”缠向混沌门扉。锁链刚碰到漩涡，就传来“嗤嗤”的对冲声，火星子直冒。
旋涡疯了似的挣扎，更多的触手和白胳膊涌出来，“啪”地拍向锁链，有的还往晨曦队员身上扑。
“掩护！别让那些鬼东西打断仪式！”苏临立刻吼道，手里的星辉“唰”地凝成几柄长剑，“咻”地甩出去，精准削断扑向队员的触手。暗刃队员和空骑也反应过来，火力全开，光束和子弹“哒哒”地打在那些玩意儿身上，为晨曦小队挡出一片安全区。
颜如玉靠在断墙上，咬着牙撑着身子，看着空中的光阵和银链，脑子里像有无数碎片在撞。她伸手蘸了蘸伤口上没干的血，指尖发抖，在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银色符文。这些符文刚画完，就“嗡”地亮起，跟半空中的光阵产生了共鸣——光阵的亮度一下子提了倍，银链也变得更粗，死死缠住了旋涡。
辉耀感觉到动静，回头看了眼颜如玉，眼里多了几分赞赏：“不错，跟着我的节奏，把你记住的符文都画出来。”
颜如玉点点头，额头上全是汗，手却没停。银链越缠越密，像个巨大的茧，把混沌门扉裹得严严实实。旋涡转得越来越慢，颜色也快褪成灰白，门后的咆哮声越来越小，跟快断气似的。
可所有人都捏着把汗——那门后的东西，光是漏出来的一丝力量就这么难缠，本体得有多恐怖？晨曦队员们的脸色越来越白，盔甲上的光都暗了，辉耀的额头渗满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加大能量输出！再撑一会儿，它就被逼回去了！”辉耀吼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就在这时，混沌旋涡缩小到只有脸盆大，眼看就要彻底闭上——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个被苏临揍得像滩烂泥的阴鸷理事，手指突然动了动。
他原本翻着白眼，像昏死过去，此刻眼缝里却渗出血丝似的惨绿光，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黑黄的牙，狞笑看得人头皮发麻。他枯瘦的手悄悄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是个黑骨头做的哨子，上面刻着扭曲的纹路，看着就邪门。
他把哨子凑到嘴边，猛地吹响。
没有声音。
可下一秒，一股尖锐的波动直往脑子里钻！晨曦队员们“啊”地惨叫一声，纷纷捂着头蹲在地上，手里的武器“哐当”掉在地上。苏临也觉得太阳穴像被针扎，眼前一阵发黑，手里的星辉都散了——这波动，直刺灵魂！
那即将闭合的混沌旋涡，突然“嗡”地亮了起来，颜色又变回了漆黑，甚至比之前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