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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 > 第9章 密网暗结谋边帅 圣心明鉴辨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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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密网暗结谋边帅 圣心明鉴辨忠奸

三更时分,梆子声刚落,汪文言将圈着 “熊廷弼” 的纸 “啪” 地拍在桌上,墨汁都震出了点,对左光斗和魏大中道:“这事得快,跟抢火似的!”

“等孙承宗去了山海关,摸清粮道底细,再想参熊廷弼就难了 —— 那老小子一查账,咱们编的‘糜饷’谎话就露馅了!”

左光斗捏了捏眉心,眼窝青黑,面露忧虑:“冯三元那边能信吗?他是叶公的人,向来不掺和这些脏事,别到时候临阵缩了。”

“怎么不能信?” 汪文言笑了,笑得阴恻恻的,“冯三元去年想补太常寺少卿的缺,被方从哲压了,恨得牙都痒。你跟他说‘扳倒熊廷弼,方从哲必失势,你的少卿位稳了’,他保准乐意动笔,比谁都积极!”

魏大中点头,手指在桌上划着:“我明日一早就去见魏应嘉。他跟熊廷弼有旧怨,去年熊廷弼参他‘监军不力’,这笔账他记着呢,一撺掇就准上钩。”

“不止他们。” 汪文言又添一笔,纸上的名字串成了串,“姚宗文、刘国缙那几个,都跟熊廷弼吵过架,个个都想踩他一脚。让他们跟着递奏疏,凑个七八本,声势就出来了。”

“陛下就算不信,也得掂量掂量 —— 满朝言官都参一个人,总不能全是诬告吧?到时候他不处置都不行!”

左光斗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叹了口气,声音发闷:“可熊廷弼在辽东,好歹没让建虏再进一尺。这么参他,要是换个无能的上去,辽地怎么办?建虏打进来,咱们都得担罪!”

“怕什么?” 汪文言收起笔,眼神狠了,“咱们早想好了,熊廷弼下来,就推袁应泰。袁公是东林出身,又懂民政,到了辽东,既能稳住局面,又能给咱们说话,总比让方从哲的人占着位置强。至于辽地?先把眼前的气出了再说!”

窗外的风停了,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那张纸上,像撒了层霜,冷得人心里发颤。

三人都没再说话。

只听见远处更夫打更的声音,“咚 —— 咚 ——”,一声声,敲得人心头发紧,像敲在鼓上。

刘一燝的府邸在西城,离内阁值房不远。

此刻他的书房里,香炉正燃着龙涎香,烟丝缠缠绵绵往上飘,把满室的脂粉气都压了下去。

丫鬟跪在他脚边捶腿,指腹轻得像羽毛,他却没心思享受,只盯着对面的汪文言,眉头皱得紧:“冯三元真能牵头?别到时候掉链子。”

汪文言躬身道:“阁老放心,下官昨儿跟他谈了。他要太常寺卿的位置,只要扳倒熊廷弼,您点头就行 —— 这买卖划算,他不会傻到放着官不当。”

“划算?” 刘一燝哼了声,指尖敲着扶手,“熊廷弼不是好惹的。此人脾气硬,去年在朝堂上跟御史吵得面红耳赤,连先帝都敢顶,真要是被参急了,指不定会咬出什么来,别把咱们搭进去。”

“咬?他能咬谁?” 汪文言笑了,笑得笃定,“他的粮官是亓诗教的人,军械官是楚党的,个个都跟他不对付。但凡参他‘调度失当’,这些人只会跟着踩,没人会帮他。方从哲现在自顾不暇,刚升了吏部尚书,正忙着安插自己人,哪有心思护他?他就是个孤臣,扳倒他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正说着,门房进来通报:“老爷,范公子来了。”

刘一燝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让他进来。”

范毓卿是晋商范永斗的侄子,也是辽东参议王化贞的心腹。他一进来就躬身行礼,手里还捧着个锦盒,笑得谄媚:“给阁老请安!”

刘一燝没看锦盒,开门见山:“你家老爷的事,汪先生跟你说了?”

“说了说了!” 范毓卿忙点头,把锦盒往前递了递,“只要能扳倒熊廷弼,我家老爷愿意出一万两!只是…… 袁应泰要是当了经略,巡抚的位置,能不能给我家老爷留着?他在辽西待了三年,熟门熟路的。”

汪文言接过话,接过锦盒掂量了下:“王参议在辽东多年,熟悉地形,巡抚的位置本就该是他的。只是熊廷弼在任时,查走私查得紧,你家老爷和范家的生意,也得收敛些 —— 别让袁经略抓住把柄,到时候谁也保不住。”

范毓卿脸上一僵,随即陪笑道:“那是自然!熊廷弼那老东西,天天盯着粮道,害得我们连铁器都运不进去,早该滚了!等他走了,咱们照常给阁老和汪先生孝敬,绝不含糊!”

刘一燝端起茶盏,呷了口:“孝敬就不必了。你回去告诉王化贞,好好盯着辽西,要是建虏有动静,及时报上来 —— 别只顾着赚钱,忘了自己是大明的官,到时候掉了脑袋,没人替他捡。”

范毓卿忙应着,放下锦盒就退了。

等他走了,汪文言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叠银票,正好一万两,票子崭新。

“阁老,” 汪文言把银票递过去,“这是先头的,剩下的等熊廷弼下来再给。”

刘一燝瞥了眼银票,没接,摆了摆手:“你拿着吧,打点冯三元他们,也得花钱。记住,这事要干净,别让人抓住咱们的把柄 —— 陛下虽年轻,可眼睛亮得很,别被他看出破绽。”

汪文言点头:“下官明白!保证做得滴水不漏!”

三日后,乾清宫的奏疏堆里,果然躺着七八本参熊廷弼的本子,摞得像座小坟。

朱由校坐在案前,先拿起冯三元的奏疏,指尖捻着纸边,冷笑一声。

开篇就写 “辽东经略熊廷弼,糜饷百万,失地千里,罪当诛”,字写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狠劲。

后面列了十条罪,从 “不修边墙” 到 “苛待将士”,条条都有 “实例”,甚至连 “去年冬天让士兵冻饿而死三十人” 都写得清清楚楚,跟亲眼见似的。

“写得真像那么回事。” 朱由校嗤笑一声,随手扔在一边,声音里带了冰,“他去过辽东的档房?看过熊廷弼的塘报?去年冬天那三十人,是巡逻时被建虏伏击战死的,到了冯三元笔下,倒成了‘冻饿而死’—— 这瞎话编的,连眼睛都不眨!”

又拿起魏应嘉的奏疏,越看越觉得荒唐,直接 “啪” 地拍在桌上:“说熊廷弼‘私通建虏,拿朝廷的铁器换建虏的人参’?这魏应嘉怕是连查都没查,就敢下笔!熊廷弼最恨走私,上个月还斩了两个倒卖铁器的军官,脑袋挂在山海关上,他是瞎了还是聋了?”

他一页页翻着,越看越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些言官,写弹劾奏疏的本事倒是一流。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偏偏逻辑还挑不出错 —— 要是没见过熊廷弼的人,真能被他们骗了,当冤大头!”

“陛下,方阁老求见。” 内侍在殿外禀报,声音轻。

朱由校把奏疏往桌上一推,指了指那堆本子:“宣。”

方从哲进来时,脸色不太好,跟谁欠了他钱似的,手里也捏着本奏疏,躬身行礼:“陛下,这些参熊廷弼的奏疏,您看了?”

“看了。” 朱由校指了指那堆本子,语气平淡,“冯三元说他糜饷百万,魏应嘉说他私通建虏,姚宗文说他无能 —— 元辅觉得,熊廷弼真有这么不堪?还是有人故意给他泼脏水?”

方从哲躬身道:“老臣不敢替他辩白。但熊廷弼在辽东两年,建虏确实没再进山海关一步,这是事实。他脾气硬,得罪人多,这些奏疏里,怕是有大半是诬告,是冲着老臣来的。”

“诬告又如何?” 朱由校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案沿,“七八本奏疏递上来,满朝都看着。朕要是不处置,就得落个‘偏袒边臣’的名声;要是处置了,辽地怎么办?让建虏踩着山海关进来?”

方从哲沉默了 —— 他知道这是党争的手段,东林党想借熊廷弼扳他,可他偏偏不能明说,一说就成了 “党争”,陛下更会反感,只能憋在心里。

朱由校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门儿清:方从哲是想保熊廷弼,却又不敢硬保,怕引火烧身,老狐狸就是谨慎。

“元辅,” 朱由校突然道,眼神亮了,“明日早朝,你把这些奏疏发下去,让内阁和九卿议议。看看他们怎么说。”

方从哲一愣:“陛下是想…… 让群臣公议?”

“对。” 朱由校点头,嘴角勾了下,“让他们议。谁觉得熊廷弼该罢,就说理由,说得对有奖;谁觉得他不该罢,也说理由,说不通就罚。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谁在拿辽地当筹码!”

方从哲眼睛一亮,躬身应道:“老臣遵旨!陛下圣明!”

等方从哲退出去,朱由校又拿起熊廷弼的塘报,上面写着 “已在宁远修了三座堡垒,募兵五千,明年开春可练出一支能战的骑兵”,字迹力透纸背,带着股狠劲,跟他的人一样。

他轻轻敲着塘报,低声道:“熊廷弼啊熊廷弼,你可得撑住。朕倒要看看,这些跳梁小丑,能蹦跶多久 —— 敢动朕的边帅,就得有掉脑袋的觉悟!”

窗外的日头慢慢斜了,照在奏疏上,把 “熊廷弼” 三个字映得发亮,像淬了光。

朱由校知道,明日早朝,又是一场硬仗。

但这场仗,他必须赢 —— 不止为了熊廷弼,为了辽东的将士,更为了这大明的江山,不能让党争的蛀虫,把边墙蛀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