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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 > 第175章 帝断东林谋新政 相忧阶层洗牌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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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帝断东林谋新政 相忧阶层洗牌危

刘若愚“噗通”一声跪在政事堂的金砖上。

额头的汗珠子混着雪水往下滚。

砸在冰冷的砖面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声音发颤得不成样子,连头都不敢抬。

“皇爷!李庄妃刚醒那会儿,眼都没睁全,就指着奴婢喊‘东林党’,一口气没顺过来又昏死过去!太医说…… 说能不能熬过今晚,全看天意啊!”

朱由校背对着他,手还攥着窗棂。

指节攥得发白。

窗棂上的木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都浑然不觉。

他目光死死钉着窗外飘落的残雪。

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

“东林党…… 朕早该扒了这群‘清流’的皮!”

他顿了顿,语气里裹着杀意。

“刘太妃、苏答应,后宫那些藏着的眼线,根子全在这群伪君子身上!”

方从哲站在一旁,刚捡起来的奏折“啪嗒”砸在地上。

宣纸片片飞散。

三朝元老的身子骨都跟着发颤。

活了六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他哆嗦着躬身。

“皇爷!东林党是天下士子的头面啊!遍布州县的生员、乡绅全跟他们沾着边!”

他话里带着急惶。

“没铁证就动他们,天下士子得炸锅!到时候江南抗税、北方罢考,朝堂就乱了!”

朱由校终于转过身。

掌心的血珠滴在龙纹地毯上,像绽开的红梅。

他没看满地的奏折,径直走到案前。

抓起朱笔在宣纸上猛划,写下两行字。

“人人顿顿有肉吃,户户个个能读书!”

笔锋力透纸背,墨汁都溅了出来。

他把纸“啪”地拍在方从哲面前。

“方先生,你瞧瞧这两行字,是痴人说梦吗?”

他语气突然沉了些,却带着千钧之力。

“朕要的不是嘉靖、万历那种‘饿不死就叫中兴’的糊弄事!”

他指着纸上的字。

“京里的权贵顿顿山珍海味,江南的佃户啃着树皮饿死;京官的儿子三岁识千字,乡下的娃活到老都是睁眼瞎 —— 这叫什么盛世?”

他声音陡然拔高。

“朕要的是‘天下共裕’!不管是权贵还是佃户,都能吃饱饭、识几个字,不用再被士绅拿着‘圣贤书’糊弄!”

方从哲拿起那张纸,指节都在抖。

这志向大得吓人。

他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只听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常态,从没敢想“人人有肉吃”的日子。

他嘴唇动了动,带着劝诫。

“皇爷,汉文、唐宗那样的明君,都没敢这么干啊!”

他苦着脸解释。

“天下的粮缸就这么大,多给佃户一口,权贵就得少一口 —— 这是饿肚子的事,没人肯让啊!”

他话锋一转,带着顾虑。

“东林党背后是千千万万的士绅,他们占着天下七成的田,握着半数的银 —— 动他们,就是动天下的根基啊!”

“谁跟你说要抢粮了?”

朱由校打断他,抓起案上的《农政全书》,“啪”地拍在案上,是徐光启刚递的新刊本。

他指着书页上的插图。

“徐光启亲测,南方种双季稻,一亩地能收两石;北方种番薯,荒年都能亩产三石!这不是把粮缸做大了?”

他又拎起一本海贸册。

“再开海通商!把咱们的丝绸、瓷器卖到吕宋、暹罗去,一两丝绸换十两白银!赚来的银子,能填半个国库!”

他语气斩钉截铁。

“朕不是要抢权贵的蛋糕,是把他们私吞的蛋糕抠出来,再烤个更大的!”

他眼神扫过方从哲。

“这不是王莽那套瞎折腾的‘均田’,是让佃户有田种,权贵有新利 —— 人人有饭吃,谁还会跟着东林党闹?”

方从哲听得脑子发懵。

他知道徐光启在种番薯,也知道陛下想搞海贸,可从没把这些事串起来。

原来这是一盘掀翻旧天的大棋!

他后背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陛下说的“士绅”,不就是他自己吗?

江南千亩良田,一半没报在鱼鳞册上;儿子在南京当知府,靠着他的脸面占了漕运的利;门生故吏里,十个有八个是东林党出身!

他声音都低了八度。

“皇爷…… 您是说,要把士绅都当成敌人?”

“朕的敌人,从来不是‘有钱有地’!”

朱由校往前一步,目光像刀一样戳在方从哲脸上。

他字字铿锵。

“是占着万亩良田,看着佃户饿死也不降价的黑心鬼!”

“是拿着朝廷俸禄,偷偷给后金、倭寇卖粮的叛国贼!”

“是只会在朝堂上骂街争党争,把国库耗空也不想着开源的废物!”

他手指重重敲在案上。

“这些内卷内耗、资敌叛国的旧权贵,才是朕要拔的根!”

他拿起《农政全书》,指着署名。

“徐光启懂农桑,宋应星造火器,郑和的后人会开海船 —— 这些靠本事吃饭的,才是朕要扶的新贵!”

他语气放缓却带着分量。

“他们不靠祖荫,靠替朕做事、替天下做事挣前程 —— 这才是能撑得起江山的人!”

方从哲的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三朝元老的傲气瞬间被碾碎。

他终于懂了,陛下要的不是改政策,是掀翻整个旧阶层!

自己这个江南士绅的头面人物,正站在这把“洗牌”的刀刃上!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儿子的漕运利、家里的隐田、那些东林党门生…… 要是真推新政,这些全得没了!

可陛下说的“天下共裕”,又是他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盛世!

“方先生,”

朱由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敲打,又藏着期许。

“你是三朝老臣,朕不逼你立刻站队。”

他目光扫过满地的奏折。

“新政不是一天能成的,朕给你时间想明白 —— 是跟着朕造个新天,还是守着旧利等着被淘汰。”

说完,他转身就走。

龙靴踩在散落的宣纸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像踩在旧阶层的骨头缝里。

刘若愚连忙爬起来,小跑着跟上。

政事堂里只剩下方从哲一个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冷风卷着纸页飘到他脚边。

他蹲下去捡奏折,手却抖得厉害。

指尖刚碰到宣纸,案上的茶杯“哐当”砸在地上,热茶混着瓷片溅了一地。

“这不是新政……”

方从哲喃喃自语,声音发飘,指节把腰间的玉带捏得发白。

“这是换天啊……”

外面突然传来东厂巡逻的梆子声,“梆 —— 梆 ——”,沉得像敲在心上。

他猛地想起昨天收到的家书。

儿子在信里说:“南京的士绅都在传陛下要拿东林党开刀,各家都在偷偷卖田产、转银子!”

他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他该怎么办?

跟着陛下,就得亲手革掉自己家的利,连带着那些门生故吏一起倒台;

偷偷给东林党报信,保住的是自己的阶层,可耽误了陛下的新政,天下的佃户还得饿肚子!

梆子声还在响,一声比一声重。

方从哲盯着地上的瓷片,碎片里映出他的脸,惨白得像窗外的雪,连嘴唇都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