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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丧礼,最是熬人,哪怕心中对金棺中的并无一丝敬意和哀痛之心,琅嬅依然要流眼泪。

演戏,演戏,人人看不上戏子,一入深宫,由不得你不演戏。

琅嬅跪在最前面,虽然名分未定,但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就是不回头,她听着这些府里姬妾的哭声,想必暗自心中都要乐开了花。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哪怕府里最不起眼的侍妾格格,也要做娘娘了。

琅嬅看着柔柔弱弱,实则身体好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保胎药的关系,平安生下女儿后,一点产后不适都没有。

想到女儿,琅嬅心中安慰,身子还麻木的叩首,起身,再叩首,隐隐的欢喜却已经洋溢了她的心间。

命运已经改变,几年的王府生活,除了她生育了女儿,其余人,都未曾生育。

要知道前世这个时候,府里已经有三个男孩了。

或许十十为负真的有效,少不得每半年就要让皇上喝上一回。

什么?偌大的江山无子继承?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江山里要是没她坐在太后宝座上,江山与她何干?

这边丧仪还有一天就要结束,已经成了皇上的弘历却颇感头疼。

皇阿玛留下的老臣一再要求他按照礼制,封景仁宫娘娘为母后皇太后。

想到太后绝不会同意,弘历就觉得脑门疼。

本来他想召青樱过来,询问爱妾的心意,可鬼使神差之间,想到了温婉大度的皇后。

“李玉,去请皇后过来,就说朕有事和她商量。”

“嗻。”

琅嬅过来的时候,心里想着前世应该没有这回事,可见,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你来了,坐吧。”

皇上从旁边的矮梯上下来,手里拿着本书,琅嬅装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只看到礼字。

“臣妾看皇上似有愁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皇上将书扔到龙案上,叹气说道,“太后是朕养母,景仁宫娘娘是朕嫡母。”

“朝中一些重臣希望朕册封景仁宫娘娘,可朕想到太后会阻碍,难免会忧心。”

琅嬅目露担忧,实则心中呸了一声,你个窝囊废。

“皇上初登大宝,正是该大展宏图的时候。”

“大臣们手握礼法,太后用孝道要挟,实则是都想压着皇上服软。”

皇上赞许的看向自己的皇后,现在他们谈论的不是国事,而是家事。

琅嬅也摆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景仁宫娘娘家族无人,就是得封母后皇太后,想必到时也是要去行宫养老。”

“臣妾只担心一件事。”

皇上本来听着正认真,看皇后闭口不言,追问道,“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琅嬅看着皇上的眼睛,忧虑极了,“就怕皇上今天和大臣们商量的事,太后已经知道。”

“只要皇上下令准备册封,景仁宫娘娘没准就要暴毙而亡了。”

弘历吸了一口冷气,转瞬愤怒就涌上心头,他初登大宝就受这些老臣为难,太后咄咄逼人,毫不讲理。

现在竟然还要公然逆他的意,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您不要生气。”琅嬅看似劝慰,实则一点一点的挑拨。

“这些也是臣妾的猜测。景仁宫娘娘最看重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荣华,现在只有青樱和她同族,说不得,她为了保青樱,也要自愿去了。”

弘历本来不耐烦后宫诸多琐事,可听皇后为他分析完,心里真是惊愕,不能小看了嫔妃们的执念。

“皇上喜爱青樱,说不得,太后马上就要为难妹妹了。”

琅嬅叹气,弘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让青樱忍耐了。

丧礼最后一天,琅嬅带着潜邸时的众女,来侍候太后用膳。

因为还在丧期,大家都是简单的梳着发髻,鬓角一朵素白的花儿。

每个人穿的也老气,现在是服丧和侍候太后的时候,不是着暗紫,就是清灰,暗绿之色。

“皇额娘,今日的膳食是儿臣等各自进献的。”

“请皇额娘尝尝。”

太后坐在主位,周围站着新帝的嫔妃,她心中快意,神情有些倨傲。

太监总管成翰殷切的让小太监打开汤碗盖子,边解释道,“这是青主进献的。”

青樱乖巧的盛了一碗火腿鸡汤,刚要放到太后前面的小案几上,没想到太后说她这汤滋味相冲,辅料喧宾夺主,大大的不好。

太后说话极慢,青樱双手端着滚烫的汤碗,只觉得双手都要拿不住了。

见太后不悦,还要出口解释,没想到太后的目光从青樱发髻上两朵绿绸花,又滑到她手上精致的护甲。

亮金色的护甲哪怕是在屋内,也在盈盈闪着光,可见贵重。

可是,哪怕是她这个太后,在大行皇帝的葬礼上,也没有戴护甲。

真的是好心机,好手段。

青樱跪在地上,心中委屈,太后无端发难,双手似拿着烙铁,实在让人受不住。

最后,还是琅嬅出来解围,青樱才得以将那碗被说的一文不值的鸡汤放在桌上。

顶着众人看好戏的眼神,青樱觉得这宫里,除了弘历,实在没有人让她留恋。

皇上本来不知道这件事,人善心美的青樱受了委屈,想必也不会告知情郎。

但琅嬅会,她让人告诉李玉,想必这个对青樱有无端好感的太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上。

“什么?”

“景仁宫娘娘薨了?”

皇上真的大吃一惊,都跟琅嬅说的对上了,青樱受辱,嫡母暴毙。皇后毕竟是女子,对女子的嫉恨心十分了解。

“昨夜谁过去了?”

李玉瞅着皇帝的脸色,也不敢说谎,“侍卫们说,只有青主去过。”

皇上心中百般滋味,倒不是对青樱,而是对太后生起百般不满。

他虽然想册封景仁宫娘娘为母后皇太后,那也是礼法所定,让他一个皇帝背负逼死嫡母的流言很有趣吗?

太后实在是太过于心狠手辣。

如果有一天朕没听她的话,会不会她也要对朕下手?

弘历无端的冒出这个念头,又猛然压在心底,只等着某一天,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