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万福,不知道姐姐找妹妹何事?”
巴雅尔招侍女上前,盘子里都是精美的饰品。“姐姐看浣碧妹妹投缘,自然想多多亲近。”
浣碧倒没觉得巴雅尔这么好心,这个博尔济吉特氏不得皇上喜欢,没看皇上翻过几次牌子,想必要在贵人的位子上得待到老死。
巴雅尔觉得她要干的事没有盟友不成,虽然她也活够了,想在死前多拉几个人下水,可也得把事情做成才行。
她需要有人帮着谋划一二。
浣碧听完简直不可置信,这种事,是可以明着说出来的吗?
“姐姐快走吧,今日之事,就当妹妹根本没有听到过。”
巴雅尔相当于被赶了出来,可她没有灰心。宫里的女人,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只要有利可图,她们会像草原上的秃鹰,闻着味道就飞过来了。
接着,她又拜访了端妃,敬嫔,,齐嫔,曹贵人,还有淳常在,欣常在,人人都吓的花容失色,却又都不敢露出一个字来。
因为一个搞不好,她们死无全尸,就连家族也也受到牵连。
博尔济吉特氏是怎么了,她疯了,想把人都拖下水。
就连皇后都听说了巴雅儿阖宫乱走的消息,特意在请安的时候问了一句。
凡是巴雅尔拜访过的嫔妃们,都尽量保持平静,如果眼神能有实质,那么博尔济吉特氏将死于万箭穿心。
“皇后娘娘,臣妾是自己太过无聊了,想着跟众位姐妹聊聊天。”
巴雅尔一点都不怕众嫔妃说漏嘴,她突然悟到一个诀窍,那就是要不就是知道秘密的人都死绝,要不就是大家都知道这个秘密。
为了活着,她们会比死人更沉默。
皇后还是觉得奇怪,但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
“过几日要举行家宴,年贵人也要参加。皇上都没治年贵人的罪,诸位更要和年贵人好好相处。”
“是,臣妾遵旨。”
所有人都没心思为难年贵人,现在有一把利剑悬在众人头顶,去告发不是,不去告发也不是。
因为谁都不确定皇上会不会认为她们疯了。
事情还没做,就随意攀扯一个蒙古来的格格,搞不好,皇上会降罪于她们。
端妃最先冷静下来,仔细琢磨了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她会得到什么好处。
总之,没有坏处。
敬嫔觉得只要自己老实看戏,就不会波及到自身。
齐嫔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虽然不知道这个巴雅尔想对付哪个阿哥,总之是皇后和华妃一派。
皇上总说二阿哥像他,四阿哥聪慧,只有三阿哥愚钝。
他们要是出事,弘时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齐嫔难得脑子转的这么快,她还知道,这件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看戏就行了。
浣碧自从知道巴雅尔阖宫乱跑后,也是惊呆了。但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就猜测,没准这个疯女人跟所有人都说了她的计划。
没有一个人,敢吐出一个字。
她怎么敢?她凭什么要把人往死路上拖?
浣碧恨得几乎要把帕子撕碎。
甄嬛不能出事,她要是出事,自己尚未长成苍天大树,位份又太低,不足以在后宫立足。
该死的巴雅尔,找到机会,非要你好看。
宫里不祥的味道太重,安陵容都感觉心慌的厉害,但又实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臣妾总感觉最近宫里怪怪的。”
宜修有点纳闷,“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啊?”
安陵容觉得不对,“不是年贵人,她现在孩子没生,定然不会有什么动作。”
“娘娘,臣妾从来没有这么心里害怕过。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宜修看安陵容小脸煞白,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安陵容天生敏感,她最能感知人心。
“你发现了什么?”
“娘娘,臣妾什么都没发现。但博尔济吉特氏给臣妾的感觉非常不好。”
“好像最重要的东西,就要被她毁掉了。”
安陵容发出细碎的哭音,抓得人耳朵生疼,宜修光是听着这个声音,都有点不安。
“巴雅尔是个蒙古格格,她失了胎儿,是皇上暗示本宫下的手。”
宜修得说出真相,她不认为安陵容没事找事,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她们却不知道。
安陵容一下就镇定下来,知道有原因就好办了。
“娘娘,你猜巴雅尔那个脑子能不能猜出是皇上下的手,或者猜出你来?”
这点宜修也不敢确定。
“她不可能知道是本宫做的,但她怎么猜到的不得而知。”
“本宫与她没有仇怨,可皇上让本宫去做,本宫就必须做。”
安陵容根本没考虑这件事是对是错,她在乎的是巴雅尔会不会威胁到贤妃娘娘。
“娘娘,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说不得,我们要提前下手。”
宜修思考一会,“明日就是家宴了,看看这些人唱什么戏,真要妨碍了本宫,哪一个都别想好。”
皇帝的家宴阿哥们和公主悉数到场。
每当这个时候,众女们心里都酸的不行,皇上依旧威武,阿哥们却已都长成。
皇后和贤妃的命都太好了,弘治阿哥和弘安阿哥都是一表人才。
甄嬛坐的位置就在端妃的下首,斜对面是贤妃,依次是敬嫔、齐嫔等人。
齐嫔看见甄嬛望过来,自己扭头看向了别处。甄嬛不觉得意外,齐嫔就是这个性格。
博尔济吉特氏今日穿的颜色十分鲜艳,头上也全是各种金簪,一朵大芍药花还别在旗头上,衬着她的塌鼻子,还有肥厚的嘴唇,高高的颧骨。
皇上只看了她一眼,就觉得有些辣眼睛,赶快把目光移开。
巴雅尔自然看到皇上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屑的笑笑,不知道一会你是否像我的父王一样抉择,可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皇后看满室的美人,只是在微笑,她不得不微笑。
贤良淑德的皇后,不能有一丝的嫉妒之心。
家宴上照例上有乐人表演歌舞,皇上的兴致很高,一连喝了两杯。
博尔济吉特氏从座位上起身,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她。
宜修更是带着探究,不知道这个女人要搞什么鬼?
“臣妾要告发四阿哥和莞嫔有私情,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