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祖没让万福梅送到家,也没自己抱着东西回家,他雇了一辆马车回去,雇马车这事他在行。
儿子出去一趟就带回两匹铜缎,这份惊喜砸得独眼婆晕头转向,除了会应几声“哦哦哦”之外,她就只会搬东西。
儿子带回家的东西不算多,但贵重,所以家里原有的东西得重新安置,比如儿子的房间,要彻底配置新的东西,一是没有银子(其实有,只是不够),二是时间来不及,就只能把原有的进行擦洗归置,前后东西档次相差太大,干起来就特别费劲,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会搬出,一会搬进的,真挺累人的。
许耀祖没理瞟了睬母亲,由着她去折腾,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是些擦洗的活,如果连这些都做不了,那确实没有活着的必要。
自己要干的是大事情,不把细节检查好,容易出大纰漏,不能小看细节,事情的成败往往被它们所左右。
他回来一趟,换了件衣服,剪下一缕头发,熬了点浆糊,费心费力给自己粘了几撇长胡子,然后走出小院。
“儿子!你这是?”
这是要去抢人?可抢人不是应该带刀吗?粘个假胡子能有用?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儿子怎么会去抢人?他是读书人,抢人这种砍头的事,只有王大花生的那些小畜牲才会干,我儿是童生,是要考功名做大官的人,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情?
“勿多言!”
扔下硬梆梆的一句话,许耀祖用衣袖遮着脸走出巷子,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认出自己,这才招手雇了马车去找玲珑阁的线人。
“大侠是玲珑阁的线人?”
“是,招牌上写着的”。
那线人听见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这不就是刚走不久的那小子吗?衣服换了,还给自己粘了几昝假胡须,真是有够假的,而且足够丑。
咱这双眼睛,哪天不扫过几十上百人,就他这点段数,轻瞄一眼就知道要干什么?
先不管他和那黑胖姑娘如何互钓,这小子一看就心事重重的,而且一脸阴郁,脸上明晃晃写着“我要干坏事”几个字。
“什么消息都可以买卖?”
“是,而且我们从不打听过问双方的身份,我们只负责按双方的要求凑好买卖场所,保证交易场所安全可靠,收了我们该收的钱,就算刚说了话,立马我们就可以将一切忘了”。
“侠客的意思是?”
“别问了,你放心交易,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透露客人的半个字,你是要卖消息,还是要买消息?”
“卖又如何?买又如何?”
“不用担心,你瞧见了,我在这是还兼卖一些小事货,还有就是吹牛聊天,到我这小摊上来说话的人,有买小东西的,有来做消息买卖的,还有什么目的都没有,纯粹闲聊的,反正人多得很,没人会注意的。正是因为我们能保证双方安全,所以这项买卖才一直经营得很好。”
“卖消息”。
“好!拿上这块牌子,往前走到那棵大树下,右拐,走到闹市,立于红房子屋椽下,有人会来带你,或者你才走在闹市中就有人来带了,千万不要惊慌,只看他的牌子与你的是否一致就可以了”。
心里很害怕,但没办法,豁出去了。
果然有人来带,对好牌子,转了两圈就被蒙上眼,带走!
只能继续了,提心吊胆地釆到一间小屋子,眼睛可以看见,但屋里有着厚厚的布帘,并不见一人。
“卖消息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卖给玲珑阁,一种是指定购买人的特征,我们负责去联系,你选择哪一种?”
闻其声不见其面,不管了,到了这一步已经没退路了。
“我选择后一种”。
“可以,说对买家的具体要求”。
“不支持,或者说不喜欢燕王的人”。
“呃!这个有点过于宽泛了,因为不喜欢燕王的人太多了,不大好找,得把范围再缩小些”。
“是有关燕王此次失踪的消息”。
“很好,一会换一样信物,明天辰时末在外面候着,因为正好有人来买这方面的消息,另外提醒一句,燕王仇家很多,消息勿乱卖,做一次,要价抬高。”
“是多少?”
“如果消息给出的搜索范围不大,可以要价五百两,但成交下来会减一些”。
激动死了!
第二天准时达,没粘胡须,人家让自己蒙面,进去后双方也是隔着厚厚的帘子,很顺利,硬硬的五百两,一个铜板不少拿到手,顺带再把那一家子的消息一卖,手续费不用交,额外又得了六十二两,二两银子足够花了!净攒下五百六十两银子,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