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百三十九两?”
“别一惊一乍的,如果一开始就按四妞说的分,我们是可以分得一百三十多两,老大家多一亩地,多五两,我们则少五两,是老大不同意,他早先盘着私吞了娘的存银,就只想分给我们五亩地,房子和其它的,顶多能分二十两银子给我们。结果被我把娘藏的银子给找岀来,他气归气,人却不糊涂,他一是嫌五两银子一亩地太便宜,还有就是坚持要分成三份,父母跟谁,那就多得一份,只是没料到爹娘不跟他,说是每天去那边讨饭吃。
老三还真是狗仗人势了,不但照顾村里人赚钱,还能让爹娘去吃饭,地和老牛都是二叔家买走的,钱却是许乐乐借给他家的,瞧那样子是很有钱的,娘问老三有没有五两,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只沉着脸说“有”,后来的几百文,也是说拿就拿的。
我没功夫和你细说,总之,他们一家子现在可厉害得很,你最好不要去惹他们,老三家那闺女可是凶得很,爹和娘都不敢反驳她。
且不说能不能把人送进去当跑堂的,就算能,按他家现在的状态,那许二旺会去跑堂?
既然已经分了家,那就不要再来往,是好是坏都各过各的,不要再攀扯其他人,刚才说到有钱人去吃饭,那个钱我们不赚,但下人的钱我们可以赚。咱这烤饼又香又脆,里面还有油渣子,吃起来香脆解馋,吃的时候又不用碗碟,那些下人买过去吃最是适合,随便找个地方,或蹲或站,不消多少时间就可以吃完。即使吃到一半有事,随便往兜里一揣,马上就可以去做事,完了拿岀来再吃。
做买卖的人,嘴巴要会说,别对谁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做不好买卖,你去了,边聊天边就把饼卖给卖了。既然去那酒楼吃饭的人多,以后你就去那边摆摊,还省得多跑路。”
“我倒是想去那里摆摊,可惜去了也不起作用”。
“咋啦?就你这形象,去了,还怕有人非礼?”
“你这说的叫什么屁话?我我这形象咋啦?我这形象不也有两亩地的嫁妆让人馋?我做的饼一天赚一百多文的时候,你嘴都笑歪了,一口一个“美娟”的叫得欢,现在饼卖不出去,就开始挑剔了?我这一生错就错在相信了你这张破嘴,叫你哄得人财两空”。
“闲扯什么呢?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你还记得自己的两亩地,有本事就拿着你的十两银子滚”。
“哼!想的倒是美,我的两亩地才值十两吗?”
“行,我回去把地要回来,你拿着两亩地滚!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反还学会威胁人了。又不是有多大个事,就是让你去摆个摊,你就东拉西扯弄这么一大堆事情出来,一会是老大家,一会是老三家。你知不知道?如果这饼的生意做不下去,咱家就会成了混得最差的一家。”
“不是我不去摆摊,是行不通,你都不把话听完就乱说,我这不是也生气吗?东大街那边除了两家贵得要命的酒楼,还有别的食肆,卖的东西又好吃又便宜,量又特别足,就比仿说,一个壮汉,想要吃得饱饱的,买咱家的饼,得花九文钱,还又干又硬的,嚼到腮帮子发痛,但反过来去东大街买油渣包子,六文钱就能吃到撑,若是能省点的,一个包子加一个馒头,四文钱就吃得饱饱的。
面条贵点,五文钱一碗,连汤带水一大碗,里面啥都有,面条是主要的,汤是骨汤,又香又浓,里面有肉有菜,都冬天了,不知是哪弄来的,新鲜的,水灵灵的,一大碗吃下去,再大的饭量也够填饱肚子了。
听说这本来就是专门为那些没钱的下人和苦力们准备的,但因为味道太好,有钱人也挤着去吃。
在那里,不是下人们去抢食主人的,是主人们去抢食下人的,幸亏那地方宽敞,大长桌子摆几溜,高高的方凳,自己拉过一张,坐下就吃,都只顾着埋头吃,哪管什么主子奴才的。”
“他们也有油渣馅料?偷学咱们的?这还了得!”
“不好说,油渣只是其中的一种,其它品种多得很,我也只是买了个包子尝一下,做不出来,也无法摸到他们的后厨去偷听偷看。
人家的地盘太大了,人又多,前面吃东西的地方人来人往,挤进去也只能看到东西往门洞里往外端,不像在村里,哪家的墙根下都可以蹲着听一耳朵。”